“行了,怎么突然变伤感了,你想要回来就回来呗。”
轻飘飘落下,却像巨石砸进死水。
夜一裹着羽织的手指猛地攥紧,布料在掌心皱出深痕。
她金瞳里的雾气尚未散去,惊愕已浮上眉头:“……你什么?”
“我——”弘树目光扫过庭院角落正努力缩成黑影的凛,又落回夜一身前,“你真想回来就回来吧,其他的我来搞定就行了。”
凛的呼吸滞住了。她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慌忙用袖子掩住嘴。
夜一大人回归?这可是颠覆瀞灵廷格局的禁忌!那场轰轰烈烈的“劫狱”行动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撤销?那些被虚化的队长,算怎么回事啊?
她蜷在廊柱阴影里,拼命消化着哥哥话里惊涛骇滥暗示。
就凛所知道的,关于夜一大人那次事件的最终结果,是抓捕虚化事件真凶浦原喜助,以及处死被虚化的队长们。
至于劫狱的夜一,只是因为被浦原喜助所麻痹,被迫当了帮凶,所以就只判了区区百年流放。
弘树心里也翻涌着陌生情绪。
对这个因政治联姻绑定的妻子,他最初是抗拒的。
贵族婚姻不过是姓氏与利益的交换,所谓“四枫院夜一”在他眼中,更像一个需要定期应付的符号,作为联姻的人,大家表面恩爱,背地里各玩各的是常事。
可这些年……不知不觉间,“凑合着过吧”的念头早已被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
只是他自己也不清,这究竟是习惯、责任,还是被时光悄然滋养出的情愫。
“别开玩笑了!”夜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当总队长那‘千年最强’的名号是摆设啊?还有蓝染呢?”
弘树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淬着冰冷的底气。
“山老头那边,我亲自去谈。”他语气平淡,却似重锤击鼓。
夜一瞳孔骤缩。
她了解弘树——这绝不是虚张声势。
弘树心里默默盘算,一发太虚剑气,配上谏山黄泉的虚化状态。
就算赢不了山老头,逼他用出“卍”解残火太刀却是足够。
当流刃若火的火焰覆盖整个瀞灵廷,当他必须倾尽全力才能镇压‘内乱’时……毁灭的是叛徒,还是尸魂界本身?
残火太刀·东-旭日刃!那是焚烧万物、蒸干尸魂界一切水分的灭世之炎!
山本总队长一旦全力出手,整个尸魂界都将沦为焦土!
所以,大概自己只需要露出太虚剑气的气势,就能逼山老头妥协了。
这不是对抗友哈巴赫那样的种族存亡战,只是瀞灵廷死神间的‘家事’。
他不会不顾一切的全力对付自己。
山老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力量是护廷的盾,而非毁灭的锤。
何况……他已经是个老头了。
夜一指尖的羽织无声滑落,她怔怔看着弘树。
这个当年在她面前还带着几分青涩的联姻对象,何时已成长为能和总队长谈判的人了?
“至于蓝染……”弘树忽然话题一转。
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蓝染队长!那个温文尔雅、备受尊敬的完美死神!可哥哥和夜一大人话里的意思……
“你也不用担心他,只要你不去找她麻烦,他不会管你的。”
反正夜一对蓝染的威胁趋近于无,力量上不是对手。
舆论上整个护庭十三番队都站在蓝染这一边。
“你跟蓝染之间??”夜一终于抓住了关键词。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弘树截断她,眼神幽深,“我们有过‘交流’……达成一点共识。”他刻意加重“交流”二字,却不再多言。
“……”
夜一沉默下来,弘树展现的力量与政治手腕让她震撼,但蓝染这个名字背后潜藏的深渊,让她本能警惕。
“最后——”弘树的语气忽然染上毫不掩饰的轻蔑,“就是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老混蛋了?!”
这声冷笑彻底击溃了凛的世界观。那群高高在上、执掌尸魂界的贤者大人们,在哥哥口中竟如此不堪?
“他们最简单了,只要你想回来,”弘树语速轻快,仿佛在谈论气,“给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混蛋送点利益,再承诺明年贵族议会支持他们的一些提案……他们明就能把你的流放改成在家执校然后你想去哪就去哪,那些老家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权力游戏的赤裸规则被弘树撕开,狠狠砸在地上。
凛瘫坐在阴影里,连发抖的力气都没了。
她终于明白——尸魂界表面秩序森严,背地暗流汹涌。
所谓的规则法典,不过是强者笔下随时可涂改的废纸!
庭院陷入死寂。
只有樱花簌簌飘落,落在夜一凌乱的紫发上,落在弘树平静的眉宇间。
夜一缓缓抬头,望向远处那棵弘树。
终于,一声沙哑的呢喃打破沉默:“我……真的能光明正大的回来?”
“嗯,这里是你的家。”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黑木凛,早已被信息的狂潮彻底吞没。她的后背紧贴着冰冷廊柱,大脑因过载而一片嗡鸣。
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们…只是一群能用利益收买的老混蛋?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锥,狠狠凿碎了她自接受的贵族教育基石——尸魂界的秩序由四十六室的神圣意志维系。
而现在,弘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那层神圣的金箔撕得粉碎。
更可怕的是哥哥口中对总队长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哥哥似乎有什么办法能逼迫总队长谈判?是利益?还是实力……
而“蓝染”这个名字,更是裹挟着彻骨的寒意。
五番队队长,那个永远笑容温和、在真央授课时连贵族姐们都仰慕不已的完美死神……在哥哥和夜一大人对话的只言片语中,竟成了与“队长虚化事件”、“幕后黑手”、“危险交易”紧密相连的存在!
她知道了什么?中央四十六室的龌龊?总队长的软肋?蓝染队长的可怕秘密?任何一个信息泄露出去,都足以让她灰飞烟灭。
“完了……会被灭口吧……”这个念头像毒藤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她蜷缩着,像一只误入风暴中心的雏鸟,用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视线慌乱地在哥哥和夜一之间扫视,乞求他们哪怕瞥一眼这个角落,意识到他们谈论的是何等惊秘闻!
哥哥……夜一姐姐……你们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场合……她在心底绝望地呐喊。
哦对……这里就是他们家……四枫院本家……
不过,你可怜的妹妹还在呢。
话能不能注意点。
夜一沉默得如同雕像。弘树的话像重锤轮番敲击着她坚固的心防。
“我……”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夜一的唇动了动,最终艰难地吐出:“唉……算了,虽然你得轻松,但是我知道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像现在这样就行了。”
弘树没有立刻回答。
“行吧,都随你。”
弘树转过头来,目光这才真正聚焦到那个从夜一出现就缩在角落、努力把自己镶嵌进廊柱阴影里的身影。
他眉头微蹙,仿佛这才记起家里还有这么个大活人,发出一声微带讶异的轻呼:
“咦,你怎么还在啊?”
这句话像是解除了某种石化咒语。一直僵在原地的黑木凛仿佛触电般弹了一下,随即尴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哥……哥哥……你……你终于想起我了……”她拍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模样,活像刚在审判席上走了一遭。
“我、我刚才差点以为要……要被灭口了……”她着,眼角的余光飞速瞥了一眼夜一,又迅速收回来,显然弘树和夜一刚才那番石破惊的对话内容仍在她脑中轰鸣回荡,让她心有余悸。
弘树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的气,全然没在意自己刚才的谈话对自家妹妹幼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函级冲击:
“嗯……行了,没什么大事。别像个被吓傻的兔子似的杵在那里。记住,今在这屋子里听到的、看到的,一个字都不准出去。懂了吗?”
凛立刻把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声音因为紧张而拔尖,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是是是!我保证!我发誓!绝对不外传!死都不会!真的,哥,我对灯发誓!!”
她恨不得举起三根手指对起誓,脸因为极度的认真而绷得紧紧的。
弘树对她的夸张反应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嗯。知道了。”他示意凛可以放松点,那紧绷的弦都快断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四枫院夜一似乎终于从激烈的内心挣扎和自我安慰中缓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某个决心,紫色的短发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金眸中的复杂情绪沉淀下来,重新看向弘树:
“刚刚……你是去参加朽木家的葬礼了吧?”她的声音恢复了平稳,话题转向了之前的经历。
“是啊。”弘树慵懒地应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社交活动,“排场不,各路牛鬼蛇神都露脸了。”
“白哉……那孩子怎么样了?”夜一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得的关切和担忧。
朽木白哉身上,寄托着她对故友朽木苍纯的一份情谊。当年在真央灵术院,苍纯与她以及浦原喜助是交情不错的同学,也曾并肩作战过。
白哉作为苍纯之子,虽然夜一平日里玩世不恭,但对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总归存有一份柔软。
“怎么样?”
弘树撇撇嘴,眼神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淡漠,“没怎么特别注意他。就那么一个少年,穿着一身比他大几号的家主服,杵在灵柩前面,像个人偶。
脸色白得跟擦了十斤粉似的,眼神直勾勾的,活像丢了魂。反正状态……啧,一看就知道接下来有他好受的。
朽木家留下的那群老家臣,还有外面那些等着分肉的饿狼,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他描述得相当不客气,但对白哉处境的判断却异常精准。
“是啊……”夜一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金瞳里难得地浮现出清晰的怜悯。
“苍纯走后,响河又出了那种事,现在唯一的倚仗银铃大人也走了……白哉那孩子,挺可怜的。才这么点年纪,就要扛起整个朽木家……”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弘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那个……有件事,想麻烦你……”
你还担心朽木家?要是没有他在,你弟弟夕四郎比白哉更可怜好不好。
弘树抬了抬眼皮,示意她直:“嗯?讲。”
夜一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请求显得不那么突兀:“能……帮忙照顾一下白哉吗?”她看着弘树骤然微拧的眉头,赶紧补充道:
“我知道这要求可能有点冒昧,但……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艰难。我的情况,实在不方便出面……”
除了弘树,她一时间也想不出在瀞灵廷谁既有足够的分量,又值得托付。
弘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哈?照顾白哉?”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那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很熟吗?就见过几次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吧?”他完全不理解夜一这种突如其来的“托孤”心态。
在他眼里,朽木白哉就是个顶着四大贵族光环、被架在火上烤的、还不成器的麻烦鬼。
“其实……我跟苍纯的关系不错。”夜一的语气低沉了些,带着追忆,“当年在真央,是同期的同学,后来也……并肩作战过几次。白哉也一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试图唤起弘树一点对故人之子的恻隐之心。
“现在的我,真的鞭长莫及,所以才想到来拜托你。你的话……以你的身份和四枫院现在的声势,如果能稍微庇护他一下,对他的处境会好很多。”
弘树陷入沉默,身体靠在软榻上,手指习惯性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开始了算计起来。
扶持白哉?
未来收获一个成长为二等灵压、掌握强力卍解的打手?
但朽木家嫡系的身份就意味着他对自己是不可能影忠诚”的。
最多只能算是有情谊方面的绑定?
一个搞不好,就是替他人做嫁衣?
这笔投资回报周期长,风险高,不确定性太大。
而且,自己以后也不会缺打手的。
至于利益方面,朽木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千年底蕴的珍宝、资源、人脉?这只是听起来不错而已。
在尸魂界庞大的权力与资源网络中,四枫院家因其牢牢掌控的“隐秘机动”(邢军)部队,然成为了财富流动的核心枢纽。
这份掌控力带来的财富积累,其根源在于隐秘机动无可替代的核心职责——而这些职责本身,就是生财之道。
隐秘机动的最基本也是最核心的职能,就是充当四枫院家乃至整个护廷十三番队的情报与暗杀机构。
邢军是什么?那就是历史上的锦衣卫!
买卖情报一直都是暴利的行业。
隐秘机动通过遍布瀞灵廷、流魂街收集着贵族秘辛、潜在威胁、资源分布、灵子科技、乃至其他番队的动向等各类信息,这些情报本身就是无价的资产。
它们可以直接出售给有需求的贵族、商人,也可以作为政治筹码进行交易。
掌握核心情报就意味着掌握着主动权与财富的源头。
还有,隐秘机动是瀞灵廷最核心的“执法”部队之一,尤其在处理违反《瀞灵廷法规》的重案,特别是涉及贵族时,很多需要掩盖的东西,往往由邢军执行抓捕、审判后的财产查封。
弘树直接与瀞灵廷的最高司法与立法机关——中央四十六室那群老混蛋们,达成了一种灰色的系统性分赃协议。
绝大部分财富(七成)流入四枫院家(具体由弘树掌控),少部分(三成)分给四十六室的贤者们,作为“处理费”或“封口费”。
至于暗杀任务,那也是一笔不错的生意。隐秘机动作为精英杀手部队,执行高难度暗杀是其本职工作。
弘树将其“市场化”,接受一些极为隐秘、代价高昂的委托,收取巨额佣金。这虽然不是主要财源,但提供了稳定且高利润的补充。
其他任务,如特殊护卫、渗透、破坏等任务,也能附带可观的报酬或间接带来经济收益
弘树为什么有底气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有宇智波一族的存在,这些东西,对于忍者来,那就真是专业对口了。
隐秘行动、伪装、拷问技巧,使他们在情报搜集上如虎添翼,效率远超普通邢军。
窃听、潜入、幻术获取信息,正是忍者的基本功。
在执行高危任务时,宇智波的强大战力能高效、无声地排除阻力,确保财物和机密文件的安全转移。
对于清点、寻找密室、解除禁制等“抄家”必备流程,忍者的专业性和细致程度也远超普通刑军队员。
宇智波一族作为弘树的直属力量,忠诚度远远高于其他邢军成员,且其忍术体系本身就擅长隐匿痕迹和保密,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这些灰色操作的隐蔽性,减少被其他势力发现端倪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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