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乐和浮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话已至此,夜一和弘树的态度已然明了,他们手中没有翻盘的筹码。
继续待下去,也只是徒增烦恼和尴尬。两人默契地同时起身。
“那么……”京乐春水整理了一下他那标志性的花哨羽织,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中带着一丝慵懒的表情,但眼底的凝重并未散去,
“今打扰了,夜一桑和弘树阁下。我们就……先告辞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浮竹十四郎也微微躬身:“多谢款待,告辞。”他的声音依旧虚弱,但礼节一丝不苟。
夜一点点头,没有多言,弘树则只是微微颔首。
纸拉门被轻轻拉开又合上,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之郑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归于沉寂。
直到确认两人已经走远,和室内只剩下自己与弘树两人时,夜一淡然的对着弘树问道:
“弘树,你就准备……就这样放任蓝染?!任由他继续潜伏在瀞灵廷里,编织他的阴谋?!”
弘树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夜一。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这笑容在夜一看来却充满了疏离和冷漠。他微微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放任?”他轻轻吐出这个词,仿佛在品味一个有趣的词汇,“蓝染惣右介的所作所为,他追求的野心,他布下的局……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反问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谈论一个遥远星球上发生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夜一被他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一股强烈的委屈和愤怒冲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指着弘树,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有些颤抖:“我……我被她害得被流放了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背负着叛徒的污名!
这一黔…这一切难道不是拜蓝染所赐吗?!你就……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点都不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我?!”
看到夜一激动得脸色,弘树那淡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眼中掠过一丝真实的担忧,连忙站起身,快步绕过矮几,走到夜一身边。他伸出手,动作带着罕见的温柔和心,似乎想扶住她,又怕刺激到她。
“是,是,是……”弘树连声应着,语气放得极其柔软,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我的错,我的错。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夜一的腹上,那里虽然还未显怀,但他知道一个新生命正在孕育。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哄劝的急切:“冷静点,夜一。生气对身体不好,尤其……尤其现在更要心,别气坏了……孩子。”
“哼!”夜一听到“孩子”二字,怒火似乎被戳破了一个口子,但倔强让她依旧别过脸去,重重地哼了一声,甩开了弘树试图安抚的手。
弘树看着她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必须解释清楚,否则这根刺会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退后一步,没有再去触碰她,但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带着一丝理性:
“夜一。”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被尸魂界流放……这件事,真的能完全归咎于蓝染惣右介吗?”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夜一猛地转回头瞪着他,他继续平静地道:
“是你,四枫院夜一,凭借‘瞬神’的速度,单枪匹马闯入了戒备森严的中央四十六室,强行救走了被判处重刑的浦原喜助,以及那些被虚化、被视为危险实验体的队长们。
这是不争的事实,瀞灵廷上下人尽皆知。中央四十六室下达的流放令,白纸黑字,罪名是‘劫囚’、‘包庇重犯’、‘背叛瀞灵廷秩序’。
从头到尾,蓝染惣右介的名字,可曾出现在对你的任何一项指控文书上?他可有亲自出面指证你、构陷你?”
弘树的眼神锐利起来,“他利用了浦原喜助的实验作为工具,利用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愚蠢和傲慢,利用了山本总队长的原则。
但最终,是你自己选择了为了朋友和心中的正义,踏出了那一步,承担了那个后果。这,才是你被流放的根本原因。
硬要把这笔账算在蓝染头上,他‘害’你流放……这逻辑,恐怕连你自己也难以完全服吧?他只是在幕后推波助澜,而你,是那个选择了冲锋陷阵的英雄。”
弘树的分析冷静而清晰,如同手术刀般剖开了事件复杂的因果链。他指出了夜一流放的本质是她自己英勇行为的结果,而非蓝染的直接陷害。
“你——!!!”夜一被弘树这番有理有据却显得无比冷酷的分析噎得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对方的话语像冰冷的石块,沉重而难以撼动。愤怒、委屈、被戳破心事的羞恼,以及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胸口剧烈起伏。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充满挫败和赌气的低吼:
“我懒得跟你了!”
话音未落,夜一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带着一阵疾风,“唰”地一声拉开了和室的纸拉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两道身影迅速的跟着夜一一起离开了弘树的视线。
那是泉和碎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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