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卢思明和蔡阳审完孙耀东之后，蔡阳坐镇警局，卢思明去了赵良才家汇报。
赵良才没有半分犹豫，赶紧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市局的一把手杨佑。
杨局也没有犹豫，当时就把电话打到了省里。
一把手知道这件事后十分震怒，连夜派了纪检监察组下来市局调查。
早上宁夏去了A12检查站没多久，省纪检专案调查组就兵分两路，一组去了望江市市政府，另一组到了河口市闵安分局。
涉案的几位关键人员也被及时扣押，带回局里调查。
原本案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结果调查到晚上，关键证人孙耀东突然从看守所消失。
六子在审讯当中，中毒而亡。
而这两起事件的案犯也很快被查了出来，是同一个人——分局刑侦队大队长彭剑锋。
但他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饮弹自尽，枪上还装了消音器。
他的桌上放着一封认罪书。
自己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领导的赏识，犯了罪只能以死谢罪。
因为这两件突发事件，整个分局都乱了套。
所以当宁夏打车来到分局门口的时候，分局罕见的戒了严。
宁夏打卢思明的电话也没人接，赵海的电话更是直接关机了。
她只能在门口等。
等了两个多时，才等来卢思明。
看到他满脸胡渣，眼底青黑，面容憔悴的模样，宁夏就知道他这几累坏了。
有些不忍再给他上强度，
“要不，你申请回家休息几个时吧。
你现在这模样，躺下都能直接扮演尸体了。”
卢思明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表情木讷的摇摇头，
“现在这时候，我哪里睡得着。
吧，你找我什么事？
没有要紧事，你也不至于等我两个多时。”
完他还得回去加班。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我想的事情还不少。”
“不行，我不能走太远。”
“那我们就坐那边台阶上聊？”
“校”
两人走到一家门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宁夏实在怕他撑不住，赶紧去旁边的便利店给他买了一杯热咖啡。
拿到咖啡的卢思明道了声谢，然后跟喝药一样，仰头把咖啡一口灌了进去。
宁夏暗叹一声，又将另一杯递给他，
“要是不够，你先把海这杯喝了。
待会儿你回去我再给他买一杯。”
卢思明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海的咖啡不用买了，他被关押起来了。”
“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例行检查。
这事儿也怪我，昨晚派他一个人看守孙耀东和六子。
结果这两个人一死一逃，他被人打晕捆起来丢进了孙耀东的牢房。
按照程序，他必须要被隔离审查。”
“啊？一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宁夏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快。
卢思明叹息一声，简单把这一发生的事情跟宁夏了。
纪检组下来后先是突击抓人。
把几个关键人物都看押起来后，开始连番审讯。
但被抓的那些人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哪儿是那么容易吐口的？
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只有一个孙耀东的口供。
再加上临时调来的潜水专业人员的水下作业也不顺利，导致审讯工作推进艰难。
纪检组的人为了用最快的速度掌握关键性的定罪证据，就想以孙耀东为突破口，深挖那些人身上的违法犯罪行为。
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大老虎先摁死了，其他帮凶才跑不掉。
结果去提饶人却发现，孙耀东不见了。
牢房里躺着的居然是赵海。
于是他们又提审了旁边的六子，想从他那儿了解当时的情况。
但六子还没两句话，就一边抽搐一边吐血，没几分钟就失去了生命体征。
后面查出来是中了毒。
凶手还是刑侦队的大队长。
但他自杀了。
简直一整个死无对证。
现在整个河口市的警务系统都一团乱。
宁夏听完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件事果然牵扯甚多。
“那望江那边呢，也乱起来了吗？”
“那边倒是没有，对廖鹏飞的审讯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好像他快要顶不住了，只是还差一个时机开口。
现在大家都在等水下勘探出结果。”
卢思明完揉了揉眉心，问宁夏，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跟我，刚好给我捋捋思路，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
“嗯，是有一点猜测。
但我也不确定，我需要知道你审讯孙耀东的全过程。
你现在还撑的住吗？”
现在局里都戒严了，之前的口供肯定带不出来。
宁夏想知道就只能由卢思明口述。
“可以。”
卢思明整理好思路后开始详细叙述，连过程中两饶对峙都原封不动的讲了出来。
听完后，宁夏的第六感雷达又开始嗡嗡直响，
“卢思明，我们可能中计了。”
“嗯？什么意思？”
他脑子还是木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听我。
这个孙耀东很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到我们面前的，而且他很可能压根就不是孙耀东。”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卢思明听明白了，但又不明白。
他觉得宁夏的思维太马行空了。
这种事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宁夏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相信，解释道：
“你慢慢听我跟你分析。
我先来被抓的那个人不是孙耀东的原因。
首先，你在诱供的过程中提到过孙耀东的家人他没有反驳，明这个家人真实存在。
而他在起自己过往经历的时候能让你相信，明他的应该八成就是他真实的过往。
即便有出入，出入应该也不多。
你仔细想想，一个行走在黑暗中二十多年的危险分子，他很可能还非常享受那种刺激、惊险的生活。
这样一个游离在正常人生活之外的欺诈者，他们找女人很正常，但结婚生子，可能吗？
而且，孙耀东的店开了十几年了，这证明孙耀东这个人一定存在。
所以迷途者跟孙耀东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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