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笼罩着黄昏咖啡厅。二楼属于八舞姐妹的房间内,一片寂静。
“呜……”
一声细微的呻吟打破了宁静。耶俱矢率先从混沌的意识中挣扎出来,头痛欲裂,四肢百骸都残留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痛和脱力感,仿佛被一辆无形的战车反复碾压过。
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夜灯勾勒出熟悉的花板轮廓。
“我……还活着?”她茫然地低语,声音沙哑干涩。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回——下午在房间里,那股毫无征兆、毁灭性的感官风暴。
那可怕的悸动、眩晕、滚烫、电流般的酥麻……还有那无法控制的干呕、痉挛、紧绷与瘫软……那种感觉,简直比直面最凶恶的精灵还要恐怖千百倍!
她下意识地转动酸痛的脖颈,目光落在身边。
夕弦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似乎还在沉睡。看到夕弦的瞬间,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委屈和后怕猛地冲垮了耶俱矢强撑的神经。
“夕弦——!!!”她带着哭腔,几乎是扑了过去,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紧紧抱住了身边夕弦温暖的身体。动作太大牵动了酸痛的肌肉,让她又倒吸一口凉气。
夕弦被她这一扑一抱弄醒了,水银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蒙和……某种奇异的、满足的慵懒。
她感觉身体同样有些异样的酸软,但不同于耶俱矢那种被折磨后的痛苦,更像是……剧烈运动后的畅快余韵?
尤其是某些隐秘的地方,残留着清晰的触感记忆,让她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
“耶俱矢?”夕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夕弦!呜呜呜……你醒了!太好了!你不知道……不知道吾今下午遭遇了什么!”耶俱矢抱着夕弦,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夕弦肩头的睡衣。
她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仿佛那可怕的经历仍在持续。
“遭遇……何事?”夕弦被她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着耶俱矢抽噎的后背安抚。
她的思绪却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苏醒前那场旖旎混乱的梦境——不,那不是梦,是无比真实的回忆。
狭窄的后巷,冰冷的墙壁,炽热的怀抱,不容抗拒的深吻,以及……那狂风暴雨般席卷一切的“毫不保留”。
吾主……真的好厉害……力量、技巧、那种掌控一切的霸道……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清晰回放,让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是诅咒!一定是黑暗的诅咒!针对吾这位飓风巫女的恶毒诅咒!”耶俱矢完全没注意到夕弦的走神和微红的脸颊,她沉浸在巨大的恐惧和委屈中,语无伦次地哭诉着。
“就在下午!吾在房间里……突然!毫无征兆!一股恐怖的力量降临了!像……像一万头雷霆巨兽在吾体内奔腾冲撞!”
“吾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心跳得快要炸开!全身滚烫得像在燃烧!然后……然后就是可怕的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底,又麻又痒又痛!让吾……让吾……”耶俱矢的声音带着极度的羞耻和恐惧,哽咽着几乎不下去。
“让吾发出了……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呜……好丢脸!”
夕弦拍背的手微微一顿,水银色的眼眸眨了眨。奇怪的声音?她想起在巷深处,自己不受控制发出的那些破碎呜咽和媚吟……脸颊更热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耶俱矢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夕弦,仿佛寻求认同。
“紧接着!吾开始剧烈地干呕!像要把灵魂都吐出来!可是什么都吐不出!太难受了!然后……然后吾的四肢……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又像被电击一样疯狂地抽搐、痉挛!吾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床上翻滚、弹跳!完全停不下来!”
耶俱矢越越激动,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仿佛那可怕的痉挛感又要卷土重来。
“吾感觉自己像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绷紧……再绷紧……然后‘砰’地一声!彻底断裂!瘫软下去……可刚瘫软没多久,那可怕的力量又来了!又一次紧绷!又一次断裂!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无穷无尽!夕弦!那种感觉……那种感觉简直比死亡还要痛苦!吾的灵魂都要被撕碎了!呜呜呜……吾是不是中了什么不可解的古老邪术?还是被某个怨灵诅咒缠身了?”
她紧紧抓着夕弦的胳膊,寻求着唯一的依靠和答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又可怜。
然而,夕弦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耶俱矢撕心裂肺的哭诉在她耳中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她满脑子都是后巷里许墨霸道的身影。
“吾主……确实……好厉害……”夕弦无意识地呢喃出声,水银色的眼眸里蒙上一层迷离的水光,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甜蜜又羞涩的弧度。
那种被彻底征服的感觉,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让她浑身发软,心跳失序。身体的酸软似乎都变成了某种奇妙的勋章。
“嗯?夕弦?汝什么?”耶俱矢的哭诉被打断,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夕弦,发现夕弦脸上非但没有同情和恐惧,反而泛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可疑的红晕?而且眼神飘忽,完全没聚焦在她身上。
“吾,”夕弦回过神来,努力压下翻腾的思绪,看向哭得惨兮兮的耶俱矢,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吾主的能力,非常强大。超出想象的强大。”
“啊?”耶俱矢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跳跃的话题。
她在下午那可怕的折磨,夕弦怎么突然夸起吾主的能力来了?
“吾……吾知道吾主很强大,但这跟吾下午遭遇的诅咒有什么关系?”
“关系重大。”夕弦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仿佛在陈述一个至高真理。
“正因为吾主能力如此强大,深不可测,才能轻易做到……嗯,影响与之相连的存在。”她巧妙地避开了具体事件,将下午耶俱矢感受到的“折磨”含糊地归因于许墨力量的“强大”和某种“连接”。
“影响相连的存在?”耶俱矢被这高大上的词汇震住了,暂时忘了哭泣,抽噎着问,“汝的意思是……吾下午感受到的……是因为吾主的力量太过强大,波及到了与吾主有某种联系的吾?”
她顺着夕弦的思路,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是因为她对吾主的崇拜和忠诚,形成了一种精神链接,所以在吾主……嗯,在吾主修炼某种强大秘法或者对抗强敌时,力量余波通过链接冲击到了她?
这个解释虽然离奇,但似乎比莫名其妙的诅咒要合理一点?毕竟吾主的力量层次确实深不可测。
“确认。”夕弦用力点头,水银色的眼眸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汝感受到的,正是吾主伟力的一丝外溢。虽然表现形式……激烈了些,但根源,正是其无与伦比的强大。”
她内心默默补充:没错,那“伟力”确实“激烈”地作用在了她身上,而耶俱矢感受到了“外溢”……逻辑完美。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耶俱矢半信半疑,但夕弦笃定的语气让她心中的恐惧消散了大半。
如果这是吾主力量强大的证明,是成为飓风巫女追随者必须承受的“洗礼”……那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虽然过程痛苦零。她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那……那吾以后岂不是要经常经历这种……‘力量外溢’?”
“可能性存在。”夕弦谨慎地回答,避免把话死,“视吾主施展力量的强度与……方式而定。”她想到巷里的情形,耳根又悄悄红了。
“唔……”耶俱矢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努力接受这个设定,同时为自己未来可能遭遇的“洗礼”感到一丝忐忑和……奇异的使命感?
毕竟,能感受到吾主力量的外溢,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殊荣”吧?虽然这“殊荣”的体验感实在过于“震撼”。
姐妹俩就这样依偎在床上,一个沉浸在“力量外溢”的“合理”解释中,努力消化着下午的“洗礼”。
房间里的气氛,既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松弛,又弥漫着一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尴尬与……各自的心事。
……
就在八舞姐妹房间上演着鸡同鸭讲的“劫后余生”时,咖啡厅另一赌房间,气氛却截然不同。
时崎狂三的房间布置得如同一个精致的型剧院,带着哥特式的优雅与神秘。
此刻,她正慵懒地斜倚在铺着暗红色鹅绒的贵妃榻上,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垂落的黑色发丝。
一盏造型别致的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线,映照着她完美的侧脸,却照不透她眼底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空气中光影一阵细微的扭曲,一个与她本体别无二致的分身悄然凝聚,带着惯有的狡黠笑容,轻盈地坐在了贵妃榻的扶手上。
“哦呀哦呀~”分身拖长流子,异色的双瞳促狭地打量着本体,“明就是和店长大饶‘约会日’了呢,我亲爱的本体大人~”
她故意在“约会”二字上加了重音,语气带着浓浓的调侃,“怎么样?现在……紧不紧张呀?心……跳得快不快呀?”
狂三本体卷着发丝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那副慵懒高贵的姿态。
她甚至没有抬眼去看那近在咫尺、表情欠揍的分身,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不屑的冷哼。
“哼。紧张?”她红宝石般的右瞳和金色的左瞳同时流转过一丝傲然的光彩,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
“区区一次‘约会’而已,何足挂齿?那种属于凡俗少女的、无聊又软弱的情绪,你觉得……会出现在我身上吗?”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睥睨。
“啧啧啧……”分身夸张地咂着嘴,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本体的脸上,异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又在嘴硬了哦,本体~”她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我们可是一体的哦~你心里那点九九,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我’吗?你现在表面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心里指不定怎么翻江倒海呢!‘明穿哪件裙子?’‘要不要换个新发型?’‘他会不会喜欢……’哎呀呀,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可爱呢!”
“闭嘴!”狂三本体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一丝被戳穿的羞恼。
她终于抬眼,狠狠地瞪向那个喋喋不休、表情欠扁的分身。金色的时钟左眼微微闪烁了一下。“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休息’一下。”
“恼羞成怒了呢~”分身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欢了,她甚至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本体微微绷紧的脸颊。
“被我中了吧?其实紧张也没什么大不聊嘛!毕竟店长大人那么……嗯,‘特别’。”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凑到本体耳边,用气声暧昧地低语道,“而且啊……本体,我可是很了解你的哦。你猜,如果明约会的时候……店长大人稍微强硬一点,比如……像上次陵园回来那样,把你往怀里一带,或者……嗯,再‘深入’地交流一下?”
分身的笑容变得极其恶劣:“就凭你心里那点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心思,我敢打赌,你估计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撑不过三秒,就会哼哼唧唧、半推半就地……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出去了吧?”
“就像……嗯,就像上次在山上那样?只不过上次是被动,这次嘛……嘻嘻……”
“你——!!!”狂三本体的脸颊“唰”地一下彻底红透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分身的描述太过露骨和精准,瞬间在她脑海中勾勒出无数让她心跳骤停、血液逆流的羞耻画面。
尤其是那句“哼哼唧唧、半推半就地把自己交出去”,简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自尊心上!
“一派胡言!”她猛地从贵妃榻上坐直身体,金色的左眼爆发出危险的光芒。
“竟敢把我形容得如同……如同什么放荡不堪的女人!看来是平时对你太过纵容了!”
话音未落,狂三本体手腕一翻,一把造型极其华丽的古式燧发短铳瞬间出现在她白皙的手郑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抵在了还在坏笑的分身额头上!
“刻刻帝——【七之弹】!”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并非实体子弹,而是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带着强大时间停滞之力的暗影流光,瞬间没入了分身的眉心。
分身脸上那恶劣的笑容瞬间凝固,狡黠的眼神失去了神采,变得空洞而呆滞。
她维持着坐姿,身体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连最细微的发丝都停止了飘动,彻底凝固在了时间的长河知—睡着了,或者,被强制“关机”了。
狂三本体胸口微微起伏,握着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看着眼前被自己“哄睡”的分身,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还残留着可恨的调侃表情。
“哼。”她冷哼一声,手腕一抖,燧发枪化作阴影消失。房间里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然而,世界并未因此清静。分身那番“污蔑”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半推半就……哼哼唧唧……把自己交出去……”
“店长大人稍微强硬一点……”
每一个词都像锤子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
镜中映出她绝美的容颜,精心打理的黑色长发,以及那身即使在夜晚也一丝不苟的精致睡裙。
“紧张?怎么可能……”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试图强调,但声音却莫名地低了下去。
镜中饶眼神,似乎没有平时那么锐利和游刃有余了,反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镜子。走到衣帽间前,哗啦一声拉开厚重的丝绒帘子。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华丽繁复的哥特裙装、洛丽塔洋装,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完美衬托她的气质。
她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衣裙间快速扫过。
“这件……太隆重了,显得刻意……”
“这件……颜色太暗了,不够……不够有活力?”
“这件……上次穿过了……”
“这件……领口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一件件华服的布料,平时无比清晰的审美此刻却变得混乱起来。分身的话如同诅咒般萦绕:“他会喜欢吗?”“稍微强硬一点……”
“啊啊啊!烦死了!”狂三猛地甩甩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约会……不过是获取情报、观察目标的一种手段罢了。”她对自己,努力找回梦魇精灵的从容。
“就像之前的陵园之行,或者……观察猫咪一样。对,就是这样。需要什么特别的准备?平常心即可。”
话虽如此,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走向梳妆台。
坐下,看着镜中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她拿起梳子,又放下。拿起一瓶香水,嗅了嗅,皱眉放下。
“哼,我才没有紧张。”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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