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慕卿晨发话，都纷纷闭上了嘴，不再议论。
姜敏姝看着慕卿晨维护韩曦钰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却也不敢再多什么，只能笑着打圆场：“是啊，是臣妾等失言了。难得今日腊梅开得这么好，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别错过了这般美景。”
宴会期间，姜敏姝时不时会找机会与慕卿晨搭话
从儿时在御书房读书的趣事，到当年一同去围场狩猎的经历，桩桩件件，都透着“深厚旧情”。
她还特意让人端来慕卿晨儿时爱吃的桂花糕，笑着：
“卿晨哥哥，还记得吗？当年你最爱吃御膳房做的桂花糕，后来御膳房的李师傅告老还乡，你就再也没吃过了。这是我让人照着李师傅的方子做的，你尝尝，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慕卿晨看着盘中的桂花糕，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却只是礼貌地拿起一块，尝了一口，道：“多谢贤王妃费心，味道很好。”
完，便将剩下的桂花糕放在了一旁，再没动过。
韩曦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平静无波。
她知道，姜敏姝的算计才刚刚开始，腊梅宴不过是个开端。
往后，这样的“试探”与“刁难”，怕是会越来越多。
但她并不害怕——她是经历过现代特种兵训练的人，论心智，论手段，她未必会输给这些沉浸在后宅与朝堂纷争中的人。
宴会结束后，慕卿晨亲自送韩曦钰回尚书府。
马车行驶在积雪覆盖的街道上，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慕卿晨看着坐在对面的韩曦钰，轻声道：“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
韩曦钰抬起头，看着慕卿晨，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王爷不必自责，我并未放在心上。贤王妃的心思，我明白；苏侧妃与柳侧妃的敌意，我也清楚。只是，王爷与贤王妃的青梅竹马之情，倒是真的令人羡慕。”
慕卿晨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调侃，脸上微微一红，连忙解释：“我与敏姝只是儿时玩伴，并无其他情愫。“
他看着韩曦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方才在沈府，姜敏姝那番“青梅竹马”的辞、刻意亲昵的姿态，他不是没察觉，只是碍于旧情与场合，未能第一时间强硬制止。
可他更清楚，韩曦钰当初离开王府，根由便是两人无甚感情、又逢父皇赐下侧妃。
她厌恶后宅争斗，更不喜与人共侍一夫，这份决绝，他记了半年。
如今好不容易盼得她回京，前些日子在江南的相处，让她对自己多了几分松动的好感，若是今日因姜敏姝的刻意为之，让她心中再起芥蒂，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全白费了？
“曦钰，”慕卿晨斟酌着开口，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与她自幼相识，不过是普通旧友，今日她那般姿态，许是……许是忘了分寸。”
韩曦钰正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闻言转头看向他，眼中没有预想中的愠怒，倒带着几分平静：
“王爷不必解释，我明白。贤王妃与王爷是旧识，叙旧也是应当的。”
可她越是平静，慕卿晨心中越慌。
他太了解韩曦钰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带着疏离，若是真动了气，反倒会直接表露，这般云淡风轻，才是将情绪压在心底的模样。
他连忙坐直身子，语气更显郑重：“我与敏姝绝无半分逾矩之情，从前没有，如今更不会樱你知道的，我当初娶你，虽始于报恩，可这半年来……”
他顿了顿，似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烛火映着他眼底的认真：“这半年来，看着你为了给母亲讨回公道忍辱负重，看着你将靖安营打理得井井有条，看着你为士兵改良器械、筹备冬物资，我才明白，你想要的从不是后宅的安稳，而是能施展抱负的地。我从前不懂，让你受了委屈，如今……我只想护着你，不让旁人再扰你心神。”
这番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十足的真诚。
韩曦钰心中微动，她原以为慕卿晨只是碍于靖王妃的名分与靖安营的兵权才维护自己，却没料到他竟将自己的心思看得分明。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王爷言重了。我如今只想处理好靖安营的事，协助北疆防务，其他的，并未多想。”
“我知道，”慕卿晨连忙接话，生怕她再筑起心墙，“我不会逼你，只盼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慢慢证明。今日姜敏姝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往后我定会与她保持距离，绝不让她再有机会扰你。”
话间，马车已到尚书府门口。
慕卿晨亲自下车，扶着韩曦钰踏上台阶，动作自然又轻柔。
府门口的张妈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连忙上前迎接：“姑娘，您回来了。”
“王爷也请回吧，雪路滑，多加心。”韩曦钰对着慕卿晨微微颔首，语气比来时温和了几分。
慕卿晨看着她的眼眸，见其中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却仍不放心：
“明日我让人送些暖炉过来，你房里的炭火若是不够，也尽管派人去王府。靖安营那边若有需要，随时找我，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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