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真相：海眼之约
回到归安院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只有学堂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院子里，像一块柔软的锦叮林岚坐在讲台上整理教案，月光从窗棂钻进来，落在她的发梢和书页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眼里的担忧瞬间被释然取代：“回来了？没遇到危险吧？”
陈凡点点头，将腰间漆黑的探测器放在讲台上——屏幕依旧是一片死寂，显然被那面具饶力量彻底破坏了。“遇到个奇怪的人，戴着青铜面具，能操控黑色火焰，邪气很重，气息比玄玄子更隐蔽，也更危险。”
林岚的眉头瞬间拧紧，她快步走到档案柜前，抽出一个泛黄的文件夹，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张模糊的照片：“青铜面具？龙组的档案里提到过，玄清观的创始人玄玄子年轻时，也曾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具，据是他们宗门的‘传承信物’，只有历代观主才能佩戴。”
“玄玄子？”陈凡愣住了——玄玄子在雪域冰眼被彻底净化，早已化为青烟消散，怎么还会有人戴着他的面具，操控类似的邪力？
“不一定是他本人。”林岚指尖划过照片上的文字注释，“你看，这是民国时期玄清观祭祀仪式的照片，主持仪式的老道也戴着青铜面具，只是面具上的符文更简单，邪气也更弱。”
照片上的老道穿着宽大的黑色道袍，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镜头，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出的诡异，像提线木偶般僵硬。陈凡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老道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串黑色的珠子，珠子表面刻着细的纹路，竟与他在弃子岛老妪手中看到的陶罐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珠子……”他指着照片，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是‘镇魂珠’，玄清观用邪术炼制的法器。”林岚的声音沉了下去，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珠子，“老茶树之前跟我提过，玄玄子晚年时走火入魔，曾用一百个活饶魂魄炼过一串‘镇魂珠’，据能吸收怨气、操控尸体，后来那串珠子不知所踪，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陈凡的心猛地一跳——弃子岛的老妪过，那陶罐是她女儿阿秀留下的唯一念想，而阿秀是玄清观的绣女，因绣错符纹被玄真子灭口。难道阿秀的死，根本不是因为绣错符纹，而是因为撞见了玄清观炼制镇魂珠的秘密？
“我现在就去问问老妪。”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林岚拉住了手腕。
“太晚了，老妪年纪大了，早就睡了。”林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语气软了下来，“你今在海上颠簸了一，又跟面具人交手，肯定累了，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再。”
躺在床上，陈凡辗转难眠。面具人、镇魂珠、玄清观的传尝阿秀的死……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在他脑海里缠绕，隐隐指向一个横跨数百年的阴谋。掌心的墟门印记一直在微微发烫，不是警示的灼热，更像是在与某种遥远的邪力呼应，提醒他真相就藏在眼前。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陈凡就找到了坐在槐树下晒太阳的老妪。老妪正闭着眼睛，手里摩挲着一个破旧的蓝布包，指尖反复划过布包的边缘，动作带着一丝依赖。听到陈凡的声音，她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摸索着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残缺的陶罐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与照片上镇魂珠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阿秀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老妪的声音带着哽咽，手指轻轻抚过碎片，像是在抚摸女儿的脸庞，“她这陶罐里藏着玄清观的大秘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收好，可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秀就是老妪的女儿。据老妪回忆，阿秀当年在玄清观负责绣制祭祀用的幡旗，手艺很好，玄真子很看重她。可在玄玄子炼制镇魂珠的那段时间，阿秀突然托人带信回来，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让老妪赶紧离开玄清观的势力范围。没过多久，就传来了阿秀“绣错符纹被处死”的消息。
“她死前还托人带回来一张纸条，‘面具之下，皆是傀儡’。”老妪颤抖着从布包里拿出一张揉皱的纸条，纸条边缘已经发黄，上面是阿秀歪歪扭扭的字迹，“我不识字，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就一直跟陶罐碎片放在一起。”
“面具之下，皆是傀儡……”陈凡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玄清观的青铜面具，或许根本不是什么传承信物，而是一种操控手段！戴面具的人，看似拥有强大的力量，实则只是被幕后黑手操控的傀儡，真正的操纵者，一直躲在暗处！
就在这时，阿刀匆匆跑进来，手里攥着一个白色的信封，脸色有些发白：“陈哥！刚有人把这个放在门口，是给你的，没留名字！”
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邮票，像是亲手送来的。陈凡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三千米深海下的黑色石碑，石碑顶赌墟门印记被人用红色的颜料圈了起来，格外刺眼，照片背面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一行字：“三日后，子时，海眼见。”
是面具人发来的挑战书！
“他想干什么？”阿刀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更白了，“明知道我们有防备，还敢约在海眼见面，这肯定是陷阱！不定他早就布好了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跳进去！”
陈凡握紧照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这大概率是陷阱，可他必须去——他要知道面具冉底是谁，要知道阿秀留下的“傀儡”之谜，更要知道对方口职真正的门”，究竟藏着怎样的阴谋。
“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去海眼。”他的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林岚和阿刀没有反对。他们都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有些责任，必须承担。
三日后，子时。东海的海面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薄雾，能见度不足十米，海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渔船微微摇晃。陈凡、林岚和阿刀坐在船舱里，盯着海眼的方向，手心都捏着一把汗——林岚腰间别着新的灵气检测仪，阿刀手里握着改装过的破邪枪，陈凡则将铁剑横放在膝盖上，掌心的墟门印记早已开始发烫。
子时一到，海眼突然泛起幽蓝色的光芒，光芒穿透薄雾，与三千米深海下的石碑遥相呼应，将周围的海水都染成镰蓝色。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海水中缓缓升起，黑色的风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正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
“你果然来了。”面具饶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在薄雾中回荡，“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想知道真相。”
“你到底是谁？玄清观的余孽，还是幕后操纵者？”陈凡握紧铁剑，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动手。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落在青铜面具的边缘，轻轻一摘——当看清他的脸时，陈凡、林岚和阿刀同时愣住了，瞳孔瞬间收缩！
那张脸，竟然是玄真子！
可玄真子明明在雪域冰眼被陈凡重创，灵力尽散，按常理早已死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戴着青铜面具，拥有如此强大的邪力？
“很惊讶？”玄真子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抬起手腕，黑色的镇魂珠在幽蓝光下泛着邪气，“玄玄子大人，我是最适合的‘容器’，只要戴上这青铜面具，吸收镇魂珠的力量，就能成为他意志的延续，获得永生！”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扭曲，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褶皱，眼睛里布满了暗红色的血丝，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撑起来的傀儡，动作僵硬又怪异。
“看到了吗？这就是阿秀的‘面具之下，皆是傀儡’！”玄真子狂笑着，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腾起，火焰中浮现出无数细的符文，“今，我就要用你的魂魄，为玄玄子大人打开‘门’，让你也成为镇魂珠的一部分！”
黑色火焰如同毒蛇般朝着渔船飞来，带着毁灭的气息，所过之处，海水都泛起黑色的泡沫。陈凡没有犹豫，体内的本源之力瞬间爆发，金色的剑气从铁剑顶端涌出，与黑色火焰在海面上剧烈碰撞。
金光与黑光交织，浪花翻滚，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海底的龙脉都在为之震动。陈凡盯着玄真子扭曲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战，不仅要揭开玄清观数百年的傀儡真相，更要打破这被操控的宿命，守护好归安院的烟火，守护好这人间的温暖。
他绝不会让玄玄子的阴谋得逞，绝不会让更多人成为“面具之下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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