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飞行舱”的舱门在京城老宅后院的槐荫下悄然开启时，正是子夜三更。
尤启明落地时带起的微风，卷动着墙角的蛛网，檐角的铁马在寂静中发出一声细碎的叮当，旋即被更深的夜色吞没。他抬手理了理中山装的领口，80米探测范围瞬间铺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罩住整片胡同——这是他第二次踏足这座承载着张家兴衰的院落，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前日那场清算的火药味。
“吱呀”一声轻响，西厢房的窗棂被推开，张雪握着枪的剪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看到是尤启明，她迅速开窗，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不是等消息吗？”枪口在袖中隐去的瞬间，尤启明注意到，她袖口沾着些许墨渍，桌案上摊着未写完的信笺，墨迹在灯光下泛着蓝黑的光泽。
“事不宜迟。”尤启明迈进屋，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松鹤延年图》——那是外祖父张世昌年轻时的手笔。此刻，画轴边缘还留着被继宗推倒时蹭出的折痕。“姥爷在港岛安置妥当了，现在该接您走。李司长和王老板那边不能留活口。”
张雪指尖在信笺上顿了顿，墨迹晕开一个的圆点。“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她起身从樟木箱底翻出个蓝布包袱，解开时露出几本泛黄的账册，“这是我这几整理的张继宗和李司长勾连的证据、都在这儿。上个月，王老板强占的那间绸缎庄，原本是你外祖父给我准备的嫁妆，他们伪造了债务文书，连房契上的印章都是仿刻的。”
尤启明接过账册，系统面板瞬间弹出提示：
[叮！检测到1959年伪造契约三份，含朱砂仿刻印鉴，可作为法律证据。]
他指尖划过其中一页，记载着“欧阳家瓷窑抵押”的条目，抬眼看向张雪：“欧阳家的事儿，您知道多少？”
“欧阳家……”张雪的声音沉了下去，走到妆台前，拿起个裂纹的青花瓷瓶，“那是你外祖父的世交，欧阳老爷子早年在景德镇开瓷窑，专供宫里的御瓷。去年冬，王老板联合李司长诬告他们私藏四旧，抄家时，欧阳先生急火攻心断了气，欧阳太太也被关了进去，就剩个叫欧阳雪的女儿带着两个弟妹守着空宅。”她摩挲着瓶身上的缠枝莲纹，“这瓶子就是他家最后烧的一批瓷，前我去看他们，孩子正把这当宝贝似的藏着。”
尤启名将账册收入系统空间，转身走向门口：“您收拾好随身物件，和家里值钱的东西，我去去就回。”
“飞行舱”的隐形模式已开启，他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正是夜巡队换岗的间隙。
李司长的宅院在南锣鼓巷深处，朱漆大门上挂着的是“模范家庭”木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尤启明翻墙而入时，正撞见管家在西跨院的地窖前，鬼鬼祟祟的锁门。系统探测范围内立刻浮现出密集的红点：
[叮！检测到黄金37公斤，银元2100枚，藏匿于地窖东侧暗格]。
他指尖微动，地窖门锁芯无声滑落。管家刚转身就被凭空冒出的藤蔓绊倒——那是他在系统商城兑换的塑料藤蔓。
地窖里弥漫着樟脑和霉味，尤其明掀开暗格的石板，金条反射的冷光映亮了他眼底的寒意。这些本该属于张家的资产，边角还留着张记的錾刻印记。系统收取的提示音接连响起，37公斤黄金和地窖里的的所有物品，化作数据流涌入空间时，他注意到暗格里还藏着个上锁的紫檀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打崭新的美国罐头和一叠外汇券——1960年的京城，这些东西比黄金更扎眼。
“谁在那儿？”李司长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酒后的浑浊。
尤启明侧身躲进阴影，看着他醉醺醺的摸进来，手里还攥着本烫金账簿。“这批西药得藏好了……王老板那边还等着交货……”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掀翻，帐簿脱手飞出，正好落在尤启明脚边。
系统面板瞬间扫描完成：
[检测到1960年3月与境外商人交易记录，涉及盘尼西林等药品。]
尤启明抬脚踩住他的手腕，冷声道：“张继宗已经招了，你和史密斯合谋害死的那七位右派的账都得算。”
李司长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瞳孔微缩：“你是张家的那个子？！”他挣扎着想摸腰间的手枪，却发现枪套早已空空如也——那把手枪此刻正静静躺在尤启明的掌心。
“你的枪，比我母亲的差远了。”尤启明扣动扳机，消音器喷出的气流，带着淡淡的硝烟味。他转身将账簿和手枪一并收入系统，临走时瞥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上，李司长的儿子正举着红领巾，笑得灿烂。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桌上的糖果盒收进了储物空间——那是给孩子的，不该沾血。
王老板的绸缎庄在大栅栏，后门挂着“停业盘点”的木牌。尤启明推门而入时，正撞见账房先生在烧账本，火苗舔拭着宣纸的“嗤啦”声格外刺耳。系统探测到后院仓库里堆着的布匹：
[检测到苏联进口花布120匹，英国毛料30卷，均为1958年走私物资]
他抬手一挥，燃烧的账本瞬间被系统空间吸走。账房先生惊得瘫坐在地，看着凭空消失的火焰直念佛号。
“王老板，在哪？”尤启明踢了踢脚边的算盘，算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在、在里间……”账房先生的声音抖的不成调。
里面的红木炕桌上还摆着残酒，王老板正搂着个旗袍女子清点珠宝。看到尤启明推门进来，他先是一愣，随即抄起桌上的铜镇纸砸过来：“哪来的野子！敢闯老子的地盘！”
尤启明侧身躲过，指尖在女子惊慌掉落的翡翠手镯上一点，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清代玻璃种翡翠手镯：系统收购价246万元]
他没理会尖叫的女子，径直走向王老板，看着他从保险柜里翻出的地契——正是张雪的那间绸缎庄的房契。”伪造文书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
王老板突然从保险柜暗格里摸出颗手雷，拉环的脆响在屋里回荡：“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活！”
尤启明眼神一凛，系统空间瞬间展开，在手榴弹落地前将其收入静止空间。王老板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脸上的狰狞凝固成错愕。“这、这是什么妖法……”
“收你家产的方法。”尤启明一拳砸在他面门，看着他轰然倒地，“你强占欧阳家瓷窑时，没想过会有报应吗？”尤启明迅速清扫了现场，包括满屋子的紫檀家具和金银细软。
清晨5点，边泛起鱼肚白时，尤启明回到了老宅。张雪已收拾好两个包袱，老管家福伯正把一叠龙元塞进怀里——那是他攒了半辈子积蓄。”少爷，都妥当了。”福伯的手还在抖，却努力挺直腰板，“后面备了辆三轮车，是去火车站看亲戚，不会引人怀疑。”
尤其明点头，目光扫过堂屋，墙上挂着的张家族谱，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便收入了系统空间，老妈收拾的张家的财物也被他一并收入了系统空间，包括整屋子的黄花梨家具。“老妈，走吧，我们去接欧阳雪一家人。”
尤启明摸出怀表看了眼。5点整，距离早市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足够他们在任何人察觉前离开生活了半辈子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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