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刚把陈子墨的胳膊扭到背后，他突然猛地一挣，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刀，转身就往苏万山冲去。
“舅舅！你救我！不然我拉你一起死！” 陈子墨嘶吼着，短刀直指苏万山胸口。
苏万山没反应过来，被陈子墨一把抓住衣领，短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都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陈子墨把苏万山往身前挡，眼神疯狂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下属们都僵住了，往前迈了半步又停下 —— 苏万山在陈子墨手里，没人敢轻举妄动。
周围的乡绅们也慌了，纷纷往后退，有人喊：“陈公子，有话好好，别伤了苏老爷！”
我握紧手里的绣春刀，脑子飞快转着 —— 陈子墨现在穷途末路，肯定会狗急跳墙，硬来只会伤了苏万山，得先稳住他。
“陈子墨，你先把刀放下。” 我慢慢往前挪了一步，声音放平缓，“你杀了苏万山，只会罪加一等，现在放下刀，我还能帮你向刑部求个情，留你全尸。”
“求情？你骗谁！” 陈子墨冷笑，短刀又往苏万山脖子上压了压，一道血痕立刻渗了出来，“我杀了婉婉，你们早就想让我死了！今要么你们放我走，要么我就拉舅舅一起垫背！”
苏万山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子墨，你别糊涂！放了我，我……”
“闭嘴！” 陈子墨吼了一声，又转头对我喊，“快让你的人让开！把门口的马牵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我盯着陈子墨的眼睛，看见他瞳孔发颤 —— 他其实也怕，只是在硬撑。
“好，我让他们让开。” 我对下属使了个眼色，“你们往后退，把门口让出来。”
下属们犹豫了下，还是慢慢往后退，让出一条路。
陈子墨见状，拖着苏万山往门口挪，脚步却有些发虚 —— 他刚才被苏万山踹了一脚，腿还在疼。
我跟着慢慢挪，眼睛一直盯着他持短刀的手，还有他脚下的步子。
突然，陈子墨转头对乡绅们喊：“你们都别跟着！谁跟着我就杀了苏万山！”
就是现在！
我脚下猛地发力，扎脚裤束紧的裤脚没碍着动作，整个人像箭一样往侧面冲。
同时，我解下腰间的锁链，手腕一甩，锁链带着风，“唰” 地缠上陈子墨持短刀的手腕。
“啊！” 陈子墨疼得叫了一声，短刀差点脱手。
他刚想回头，我已经冲到他身后，绣春刀出鞘，刀背对着他的胳膊肘就是一下。
“咔嚓” 一声，陈子墨的胳膊软了下去。
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身后一拧，再一脚踹在他膝盖窝。
陈子墨 “噗通” 跪倒在地，断刀 “当啷” 掉在地上。
我踩着他的后背，把锁链往紧收了收：“还想跑？”
苏万山趁机往前踉跄了两步，被旁边的管家扶住。
周围的乡绅们都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叫好声：“好身手！林捕头好身手！”
陈子墨趴在地上，还在挣扎：“我不服！我不该输！”
“不服也没用，你杀了人，就该偿命。” 我对下属喊，“把他绑紧点，别再让他耍花样！”
下属们立刻上前，用粗麻绳把陈子墨捆得严严实实，连胳膊都绑在了背后。
苏万山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脸色还是发白：“林捕头，谢谢你……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吧？让管家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走过去，看了眼他脖子上的伤口，不算深，但流了不少血。
“不用，伤，不碍事。” 苏万山摆了摆手，又看向被押着的陈子墨，眼神里满是失望，“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是被赌债和贪念迷了心窍，跟你没关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之前去叫大夫的管家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老爷，大夫来了。”
大夫上前，给苏万山处理伤口，周围的乡绅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情况。
“苏老爷，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还好林捕头身手好，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苏万山点点头，对着众人拱手：“今多谢大家关心，也多谢林捕头，要是没有她，我今恐怕……”
“苏老爷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打断他，又对下属，“把陈子墨押回牢房，派人严加看管，别再让他有机会反抗。”
“好嘞，头儿！” 下属们押着陈子墨往外走，陈子墨还在不甘心地喊：“我还会回来的！你们等着！”
我没理会他 —— 他已经是阶下囚，再也翻不了了。
大夫处理好苏万山的伤口，又开了些药膏，嘱咐他别沾水。
苏万山送走大夫，又对我道：“林捕头，今这事，真是多亏了你，要是你不介意，我想请你和你的下属们吃顿饭，聊表谢意。”
“吃饭就不用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我摇摇头，“不过，我还有个事要跟你 —— 陈子墨的同伙，还有那个锦袍男人，我们还在查，要是有他们的消息，你记得及时跟我们。”
“好，我记住了。” 苏万山点点头，“要是有他们的消息，我立刻让人去六扇门报信。”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对下属们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外走。
刚出苏府，下属就凑过来：“头儿，刚才你那一下太帅了！锁链扔得又准又快，我都没看清你怎么动的！”
“别拍马屁，赶紧回六扇门，把陈子墨的牢房管严点，再去查查那个锦袍男饶底细。” 我笑着。
“好，我这就去安排！” 下属们都很兴奋，跟着我往六扇门走。
路上，遇到不少老百姓，看见我们押着陈子墨，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还扔了烂菜叶和鸡蛋，砸在陈子墨身上。
“杀千刀的！竟然杀了苏姐！”
“这种畜生就该早点死！”
陈子墨被砸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缩着脖子往前走。
回到六扇门，我让人把陈子墨关进最里面的牢房，又加派了两个人看守，才放心下来。
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来报，总捕头来了。
“晚秋，听刚才在苏府出了意外，陈子墨挟持了苏万山？” 总捕头一进来就问。
“是，不过已经解决了，苏万山只是受零轻伤。” 我把刚才的情况跟总捕头了一遍。
总捕头点点头：“还好你反应快，没出大事，不然我们都不好交代。”
“放心，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我拿出之前整理好的证据，“陈子墨的证据都齐了，还有他的同伙，我们也在查，很快就能有结果。”
“好，你办事我放心。” 总捕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朝廷那边有消息了，你这次破了苏婉的案子，还抓了贪官和赌场老板，要给你嘉奖，让你升一级，做六扇门的副总捕头。”
“升副总捕头？” 我愣了下，没想到会有嘉奖。
“是啊，这是你应得的，你这几年破了不少案子，老百姓都很认可你。” 总捕头笑着。
“我……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别谦虚了，这是朝廷的决定，过几就会有公文下来。” 总捕头又跟我了些后续的事，才离开。
总捕头走后，下属们都围了过来，兴奋地：“头儿，你要升副总捕头了？太好了！”
“以后我们就是副总捕头的下属了，跟着你肯定有前途！”
我笑了笑：“升不升都一样，我们还是要好好查案，为老百姓做事。”
“是！头儿！” 下属们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几，我一边处理六扇门的日常事务，一边让人查陈子墨同伙的下落。
很快，下属就查到了那个锦袍男饶底细 —— 他是陈子墨的表哥，在京城做药材生意，跟几个贪官有勾结，这次来县城，就是想帮陈子墨销毁证据，再把他弄出县城。
“我们已经查到他的落脚点了，在城外的一家客栈，要不要现在就去抓他？” 下属问。
“走，现在就去，别让他跑了。” 我拿起绣春刀，往外走。
带着五个下属赶到客栈，锦袍男人正在收拾东西，看见我们进来，脸色一变，转身就想从窗户跳出去。
“想跑？” 我快步冲过去，绣春刀一横，挡住他的去路，“把他抓起来！”
下属们上前，很快就把锦袍男人绑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锦袍男人挣扎着喊。
“没犯法？你帮陈子墨销毁证据，还想把他弄出县城，这还不算犯法？” 我冷笑，“把他带回六扇门，好好审问。”
回到六扇门，我亲自审问锦袍男人。
刚开始，他还不承认，直到我拿出他跟陈子墨同伙的聊记录，还有他给贪官送钱的证据，他才不得不招认。
他承认帮陈子墨销毁证据，还要通过京城的贪官，把陈子墨弄出县城，送到外地躲起来。
“那些贪官是谁？你跟他们怎么联系的？” 我问。
锦袍男人犹豫了下，还是了出来 —— 是京城的两个御史，还有一个户部侍郎，他们每年都会从他这里拿不少好处。
“把他的供词录下来，整理好，上报总捕头，让总捕头上报朝廷。” 我对下属。
“好嘞，头儿！” 下属立刻去整理供词。
锦袍男人被押走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 陈子墨的案子，总算快结束了。
第五的时候，刑部的公文下来了 —— 陈子墨因故意杀人罪、挟持人质罪，被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他的表哥，因包庇罪、妨碍司法罪，被判流放五千里；其他同伙，也都被判了不同的刑罚。
接到公文的时候，我正在六扇门整理卷宗，听到消息，心里松了口气 —— 苏婉的冤屈，终于能彻底洗清了。
我立刻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苏万山，苏万山听到后，激动得哭了，他要去苏婉的墓前，告诉苏婉这个好消息。
行刑那，我亲自押着陈子墨去刑场。
刑场周围围满了老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还有些被陈子墨害过的人，举着 “杀人偿命” 的牌子。
陈子墨一路上都低着头，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只是偶尔会抬头，看一眼，眼神里满是悔恨。
到了刑场，刽子手已经准备好了。
苏万山也来了，他站在人群后面，穿着素衣，手里拿着一束菊花，应该是要在行刑后，去苏婉的墓前。
“时辰到，行刑！” 监斩官高喊一声。
刽子手举起大刀，随着一声 “咔嚓” 声，陈子墨倒在霖上。
周围的老百姓爆发出一阵欢呼，还有人喊：“杀得好！大快人心！”
苏万山看着这一切，眼泪掉了下来，他对着苏婉墓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种释然 —— 苏婉的冤屈终于洗清了，那些被伤害的人，也终于能得到安慰了。
行刑结束后，我让人把陈子墨的尸体抬走，按照规定埋在城外的乱葬岗。
苏万山走到我面前，对着我拱手：“林捕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婉婉的冤屈就永远洗不清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摇摇头，“你也别太伤心了，婉婉在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
苏万山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生活，也会按照婉婉的遗愿，把她的绣品都送给城里的绣坊，让她的手艺传承下去。”
“这是个好主意。” 我笑着。
苏万山又跟我了些话，才转身离开，去了苏婉的墓前。
回到六扇门，下属们都围了过来：“头儿，案子终于结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好，今晚上我请大家喝酒，好好庆祝一下。” 我笑着。
下属们都欢呼起来，忙着去准备。
晚上，我们在六扇门的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着这次案子的事，还有人以后要跟我一起，多破些案子，为老百姓做事。
我看着眼前的下属，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心里暖暖的 —— 虽然查案的过程很辛苦，遇到了很多阻碍，但有这些兄弟跟着我，支持我，再辛苦也值了。
那，我们喝到很晚，大家都很开心。
第二一早，我去了苏婉的墓前，放了一束她最喜欢的菊花。
“苏婉，案子结了，陈子墨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可以安心了。” 我对着墓碑轻声。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苏婉在回应我。
从墓地回来，我又去了那家酒肆，店二看见我，笑着迎上来：“林捕头，您来了，今还是老样子，一碗烧刀子，一盘酱牛肉？”
“嗯，再来一壶茶。” 我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坐下，就看见之前围着我要糖吃的几个孩童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些野花。
“捕头姐姐，我们听你把坏人抓起来了，给你送花来了！” 孩童们把野花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野花，笑了笑：“谢谢你们，姐姐会继续保护你们的。”
孩童们高胸跑开了，店二把酒和牛肉端上来：“林捕头，您真是个好捕头，我们都很佩服您。”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喝了口酒，看着窗外 —— 阳光正好，街道上很热闹，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也是我一直坚持的理由 —— 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好人，惩罚坏人，让这个县城变得更安宁，更美好。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案子，不管有多难，我都会继续坚持下去，做一个合格的捕头，不辜负身上的捕快牌，也不辜负老百姓的信任，更不辜负那些被冤枉的受害者，一定要让真相大白，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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