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痛。”
墨云染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刚刚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两个人在对话，但是内容却记不清了，只记得其中一个人，好像提到了什么……【■■】？
墨云染动了动眼皮，想要睁开眼睛，但当他真的把眼睛睁开后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了应付那些精神污染，把眼睛给挖掉了，导致他现在就算睁眼了也只有一个血窟窿。
“嘿，还挺疼的呢。”
“你还知道啊！”
一声怒吼直接在墨云染的耳边响起，把他的耳朵吵的生疼，下一刻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倒在霖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被人抬着走的。
“嘶，我的屁股。”
墨云染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裂成两半的屁股揉两下，就有一股强烈的痛感直接从耳朵那边延伸过来，把墨云染痛的这个人从地上跳起。
“啊痛痛痛，轻点轻点！”
“原来你还知道痛啊，你这个大混蛋！”
琪亚娜的声音混着疼痛一起从左耳出传来，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墨云染仍能想象出来此时的琪亚娜究竟有多生气。
“饶命饶命，你轻点啊！”
墨云染向自己的耳边摸索着，想到抓住琪亚娜的手，起码让对方的力气能稍微点，不然他真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扯下来了。
但手没摸到，反倒是感觉到了一丝冰凉。
“这是，眼泪。”
墨云染根据自己的触感，推断出了这股凉意的本体，他这才开启了全知真境，随着精神领域的覆盖，琪亚娜此时的状态也清晰的映出在他脑海里。
少女此刻正抓着他的话耳朵，眼角流下了两道泪痕，眼睛还是红的，显然刚哭过没多久。
“那个，琪亚娜。”
墨云染放缓了声音，同时轻轻的抓住了琪亚娜的手，让自己的眼睛，好吧，他现在也没眼睛，总之就是让两饶脸处于同一平面上。
琪亚娜显然还没消气，用力想要甩开墨云染的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法挣脱，只好把脸扭到一旁，不去看墨云染的脸。
“那个，我知道错了。”
毕竟这一回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墨云染当即选择晾歉，但这话不仅没什么作用，好像还进一步点燃了琪亚娜的怒火。
“你知道错了？你知道错了？！我看你就是一点都不知道错！”
琪亚娜把头重新转了回来，眼角再一次出现了新的泪水，她红着眼睛对着墨云染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当时那副样子的时候有多害怕！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呼吸也特别微弱，我真担心你真的……你真的就这么……”
到这，琪亚娜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她低头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不再去看墨云染。
她现在一看到墨云染那紧闭的双眼和脸颊上还残留着的血痕，就会想起自己当时内心的恐慌和墨云染那几乎没有生机的，冷的像是冰块的身体。
虽然墨云染这里只是个梦境，但没梦里的死亡就不算死亡了啊！她也是知道植物人是什么样的，要是墨云染恰好就是那种身体还活着但意识却死聊话，那她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因为她很害怕事情真变成了那样。她是真的受不了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
墨云染虽然看不到，但全知真境还是让他清楚的知晓了琪亚娜当前的状态，他用手轻轻抚摸着琪亚娜的头，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没有反抗。
“抱歉，琪亚娜，我……我知道自己瞒着你这件事很不好，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听到这，琪亚娜终于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墨云染。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之前你给我那盒药的时候，我在盒子的背面看到了这个。”
墨云染将那盒晕车药从口袋里拿出来，翻了个面递到琪亚娜的眼前，琪亚娜从他手中接过，看见了盒子背面上写的字。
“警告，本次项目具有极大的精神污染风险，若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玩家请谨慎游玩，盒中所装为安眠药，只需两颗便可沉睡至项目结束。”
琪亚娜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眉头微皱。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不让我参与进去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真如它所的一样，那你真有可能会承受不住其中的危险而被影响到。我遇上这不用担心，因为我有全知真境在，但你没有，全知真境只能帮你抵御住情绪影响，但其他的就不行了，所以我才只能出此下策。而且，从结果上来看，我这个决定是对的。”
“那你的眼睛呢？你的眼睛怎么没了？”
“这个嘛，我好像有点瞧那玩意带给我的影响了，只是看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爆了，即便闭上眼睛也依旧能看到那些鬼东西，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的眼睛挖掉，以此来避免继续被影响。”
“挖掉眼睛……”
琪亚娜伸手，搁着眼皮轻触墨云染那凹陷下去的眼眶，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那你是怎么通过这关的？”
“很简单，虽然我失去了眼睛，但全知真境依旧能用，虽然一次性需要处理大量的信息流，但好在我还撑得住，我就这样一路顶了下来，并在最后回答问题通过了这一关。”
墨云染的很轻松，但事实上他隐藏了大部分内容，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那一直随着全知真境渗透进他脑海里的陌生的记忆，和在回答完问题后那一次性冲入进脑海里的大量信息流，以至于让他的大脑无法承受住其中的压迫。
这也是为什么琪亚娜在醒来后就看见墨云染昏迷在座位上，接受的太多导致大脑一时没处理过来，陷入了过载状态。
“那你的眼睛……”
“没事，反正现在也只是在梦里，等出去后还是在的。”
“那好吧。”
了解完前因后果后，琪亚娜也把眼泪擦干，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那你现在咋办？”
“我？大不了一直开着全知真境呗，只不过这玩意只能看到领域覆盖的范围，领域之外的就看不到了，这也是一种短板呢。”
琪亚娜看着墨云染，低头思考了一下，下定决心后，对墨云染道。
“那我牵着你走吧。”
刚打算向前走的墨云染，听到这话后身体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你啥？”
墨云染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把脑袋转向了琪亚娜的方向。
“怎么了？反正你现在也看不到，这样子也不方便，那还不如我牵着你，带着你走呢，这样还能方便点。”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就跟导盲犬一样了吗？”
“那又怎……不对！你我是狗！”
琪亚娜直接气起来，一个起跳给了墨云染一下。见自己被戳穿，墨云染也只好嘿嘿一笑，表示犯个贱很开心。
“哼，你就要不要吧。”
琪亚娜把头别过去，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开在墨云染跟前，只是她没发现自己的耳根已经彻底红了。
墨云染“看”着自己身前的琪亚娜，轻笑一声，抓住了她的手。在抓住的那一瞬间，琪亚娜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那就拜托琪亚娜大姐了。”
“哼，你就庆幸着吧。”
完，琪亚娜就拉着墨云染朝着摩轮的方向走去。墨云染跟在她的身后，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全知真境范围展开，但他并没有看路，而是看着她的背影。
看来，我是真着了这丫头的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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