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老长，外婆看着王雪黏在自己身边的样子，突然拍了拍她的手：“雪，今晚别回去了，陪外婆睡。咱祖孙俩好久没悄悄话了。”
这话一出，王雪和陆沉都愣了一下，空气里瞬间飘起一丝微妙的尴尬。王雪的脸颊悄悄发烫，下意识地瞥了陆沉一眼——昨晚两人还挤在她的床上，一累就睡着了。这会儿外婆突然留她，倒像是被看穿了什么似的。
陆沉也有些不自在，手在膝盖上轻轻摩挲着，没好意思接话。
王雪妈妈赶紧打圆场：“妈，您忘了？雪那睡相，睡着跟打仗似的，保准半夜把您踹下床，哪能让您休息好。”
王雪趁机顺坡下驴，拉着外婆的胳膊晃了晃，声音甜得发腻：“外婆，我们今晚点走，陪您到黑。明一早我们就过来吃您做的疙瘩汤，您看好不好？”
外婆何等精明，看两人那眼神交汇的样子就明白了，故意拉长流子：“好~ 你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日子了。”她话锋一转，又笑了，“那明中午得来吃午饭啊！我让你妈杀了只老母鸡，明中午炖汤给你补补。”
王雪心里咯噔一下——本来和陆沉约好明去爬崂山，看日出的。她正犹豫着怎么，陆沉已经笑着接话了：“没问题外婆，明等雪睡醒了，我们就立马过来，保证赶得上您的老母鸡汤。”
王雪惊讶地看他，他却冲她眨了眨眼，那意思是“爬山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王父在旁边帮腔：“妈，您就别操心了，让雪他俩明踏踏实实过来陪您。我们俩在家准备准备，后带陆去看看海边的老房子。”
“哎，校”外婆满意地点头，又拍了拍王雪的手，“你们忙自己的去，不用管我们老的。”
王雪这才松了口气，拉着陆沉的手站起来：“那外婆，我们先去院子里走走。”
“去吧去吧。”外婆挥挥手，看着两人并肩走出院子的背影，笑着对王雪妈妈，“你看这俩孩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王雪妈妈笑着点头，眼里的欣慰藏不住：“可不是嘛，看着就踏实。”
院子外的石板路被夕阳晒得暖暖的，王雪捏了捏陆沉的手：“爬山怎么办？”
“以后再去吧。”陆沉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陪外婆更重要。再了，在你家附近走走，听你时候的故事，比爬山有意思多了。”
王雪心里一暖，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王雪端出红烧肉时，琥珀色的肉块还在砂锅里微微颤动，冰糖熬出的糖色裹着肥瘦相间的肌理，热气蒸腾间飘出醇厚的香气。外婆第一个伸筷子，抿了一口就眯起眼：“哎哟，我们雪出息了，这手艺比你妈强！”
王父也跟着夹了一块，嚼得满嘴流油：“确实不错，肉烂得刚好，甜咸也对味。”陆沉更是直接把盘子往王雪面前推了推，笑着：“多吃点，我们家大厨辛苦了。”没一会儿，满满一盘肉就见磷，王雪被夸得脸颊发烫，偷偷在桌下踩了陆沉一脚——这道菜明明是他手把手教的。
饭桌上，外婆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阿姨明来看看我，就是不知道你弟弟来不来。那子整忙他的健身房，半年没见人影了。”
“他敢不来！”王雪妈妈接话，“我给他打电话，就雪带男朋友回来了，他要是再躲，看我怎么收拾他。”
吃过饭，王母利落地收拾着碗筷，王父则搬了把凳坐在外婆身边，听她讲以前的老故事。陆沉和王雪挨着坐在藤椅上，偶尔插一两句话，院子里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把傍晚的热意吹得淡了些。外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她平时下午总要睡个把时，今被外孙女和“准外孙女婿”闹得忘了困，这会儿倦意才涌上来。
王妈看在眼里，赶紧：“妈，您累了，早点回屋歇着吧。雪和陆明一早就过来，给您捶背捏腿。”
“好好好，回吧回吧。”外婆被扶着站起来，还不忘叮嘱，“明早点来啊，我让你妈给你们包鲅鱼饺子。”
回程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点微妙。王父王母在前排有有笑，一会儿陆沉懂事，一会儿夸王雪眼光好，反倒是后座的两人有些拘谨，手在膝盖上放得规规矩矩，偶尔偷偷碰一下指尖，又像触电似的分开。
“雪，你放心，”王妈突然回头，眼里闪着笑，“外婆一看就喜欢陆，刚才偷偷跟我，这伙子比你爸年轻时靠谱。”
王父跟着点头，突然抛出个重磅消息：“对了陆，我和你阿姨打算这两看看黄历，找个好日子。你们有空了，就把证领了吧。”
“爸妈！”王雪惊得坐直了身子，“你们这也太急了吧，恨不得明就把我打包嫁出去啊？”
“这叫趁热打铁，”王父哼了一声，“陆人这么好，错过了是你的损失。我们这是为你好。”
“敢情现在我是外人了？”王雪气鼓鼓地瞪着爸妈，余光却瞥见陆沉在旁边偷笑，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陆沉赶紧收敛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抚。
回到家，王父王母忙里忙外，又是给他们切水果，又是收拾外婆给带的东西——一袋子刚烤的桃酥，一罐晒干的海菜，还有外婆亲手缝的棉布拖鞋，全是给王雪的。“你们俩上楼歇着去，”王母把他们往楼梯推，“累了就早点睡，这些不用你们管。”
两人回到房间，刚关上门，陆沉就从身后抱住王雪，下巴抵在她发顶：“宝贝，看来我们得提前规划下一步了。”
王雪正在整理桃酥的袋子，闻言回头：“你啥？规划什么？”
陆沉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狡黠：“这次来太急，我忘带那个了……要么，我们就顺其自然，开始‘造人’计划？”
“你声点！”王雪吓得捂住他的嘴，耳朵尖瞬间红透，“这里隔音不好，爸妈还在楼下呢！”
陆沉顺势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呼吸拂过她的颈窝：“昨晚你太累，我没敢吵你……”他的吻顺着脖颈往下，手轻轻揽住她的腰，“现在，补偿我一下？”
王雪的话被他的吻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细碎的嘤咛。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抱得更紧，裙摆被指尖轻轻勾起，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楼下传来爸妈收拾东西的细碎声响，更显得房间里的呼吸格外清晰。
“嗯……沉……”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点克制的颤抖。
陆沉低头咬住她的唇，指尖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声音沙哑得像揉过的砂纸：“嘘……轻点……”
夜色渐深，房间里的灯光被调得昏昏暗暗，只有偶尔溢出的轻喘，混着窗外的虫鸣，成了这个夜晚最隐秘的调子。楼下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只剩下月光静静淌进来，温柔地拥着相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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