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加空洞的眼眶似乎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但白织仿佛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微微点头后，便跟着吸血子等人离开了议事厅。
爱丽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思，但她什么也没，身影缓缓消失在王座之上。
片刻后，在多米尼加那充斥着死亡气息，堆满各种禁忌知识卷轴和诡异材料的书房内。
空间微微波动，白织的身影显现出来。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与她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亡灵先生的居所。
“这里和我想的，有些偏差。”蜘蛛子走在多米尼加的书房，看着四周那些蕴含着死亡气息的书籍与卷轴，蜘蛛子有些好奇。
在后续的成长中，蜘蛛子也是注意到了那些凭空生出的知识。后续，在爱丽儿口中得知，曾经有个亡灵法师和自己交易过，让她不要杀了自己。
记忆中，蜘蛛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亡灵法师，当时她还在艾尔罗大迷宫中层，遇到了火炎蛇。差点被杀死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亡灵法师。
“你想要问的，我都理解。”多米尼加走到书桌前，坐在了椅子上，示意白织也可以坐:“坐吧，我会解答。”
白织没有客气，在多米尼加对面一张看起来由某种苍白骨骼制成的椅子上坐下。她的人类形态优雅而沉静，与当年那只在迷宫里上蹿下跳，内心戏十足的蜘蛛判若两人。
“那些知识，是你给我的，对吗？”她开门见山，清澈的眼眸直视着多米尼加空洞的眼眶:“在我……复活之后，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
“是。”多米尼加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为什么？”白织追问，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还有，当初在艾尔罗大迷宫，那个救了我的亡灵法师，也是你？”
“是。”多米尼加再次肯定:“观察。投资。”
“观察？投资？”白织微微蹙眉:“从我还在迷宫里的时候就开始？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多米尼加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只是在思考该如何用最少的词表达意思。
“变数。”他最终道:“你是这个既定剧本中，最大的变数。你的成长路径，你的选择，会带来不同的可能性。”
“可能性……”白织咀嚼着这个词，联想到系统，女神，魔王，以及这个世界背后似乎存在的巨大阴影:“是为了对抗什么？还是……仅仅为了观察？”
“后者。”多米尼加答道:“记录变化，即是目的。”
白织看着他，试图从那骷髅面孔上看出些什么，但一无所获。她换了个问题：“那这次对精灵族的进攻呢？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观察精灵族覆灭带来的变化？”
“催化剂。”多米尼加:“精灵族，波迪玛斯，是维持当前僵局的关键节点。移除他们，会加速许多进程。”
包括你与波迪玛斯之间，因前世而产生的因果……这句话多米尼加没有出口，但他知道白织能联想到。
白织果然陷入了沉默。她确实想到了波迪玛斯，那个策划了转生者事件，与她前世死亡脱不开干系的精灵长老。复仇的念头她一直都有，但如此大规模的战事，牵扯进无数生命……
“不用担心。”多米尼加仿佛看穿了她的顾虑:“亡灵军团，会承担主要伤亡。你的任务，是击败强者。”
他的意思很明确，尽量减少魔王军其他种族和蜘蛛军团本身的损失，战争的残酷由不死的亡者来背负。
白织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场战争不可避免。无论是为了魔王的命令，为了可能的未来，还是为了她个饶因果，精灵族都必须面对。
“我明白了。”她站起身:“谢谢你的……坦诚，亡灵先生。”
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多米尼加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心波迪玛斯。他掌握的规则之力，与你不同。”
白织脚步一顿，点零头：“我会的。”
她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门外，等候的吸血子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谈完了？那个阴森森的骷髅没为难你吧？”
白织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没樱他只是……确认了一些事情。”
她抬头望向魔王城阴沉的空，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神力与那些早已融会贯通的知识。
（变数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个变数，彻底搅动起来吧。）
“吸血子。”
蜘蛛子开口，将前方的吸血子叫停。吸血子被叫停，随后便是扭头看向了蜘蛛子，眼中带着询问。
“如果，我是如果……”
蜘蛛子揣度了一下话语，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彰子，你希望老师他们能够摆脱波迪玛斯的控制吗？”
吸血子，或者，彰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老师……指的是那些一同被转生到这个世界的同学们，由冈老师带领的，被精灵族保护起来的转生者们。
“希望……吗？”彰子低声重复着，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却蕴含着非人力量的手掌。
“切，虽然他们确实挺讨厌的，但我当然希望。他们……本不该被卷进这些事里，像囚犯一样被监视，被利用。”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奈。作为少数逃脱了精灵族掌控的转生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波迪玛斯对转生者的保护是多么虚伪的牢笼。
“但是，白织大人，”彰子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而担忧:“波迪玛斯不会轻易放手的。他视老师和同学们为重要的资产，是研究系统和对抗魔王军的关键。强行解救，必然会爆发冲突，到时候……”
到时候，那些手无寸铁，或者力量尚未完全觉醒的同学们，很可能会在冲突中受伤甚至死亡。这是彰子最不愿看到的。
白织静静地看着她，将她的挣扎和忧虑尽收眼底。她理解彰子的心情，毕竟，她们都曾是那个和平教室中的一员。
“如果……”白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有办法，能在开战的同时，可以确保老师他们可以摆脱波迪玛斯的控制，让其回归原本的生命状态。或许，我们甚至可以回家，回到原本的世界。”
彰子的瞳孔微微放大：“真的吗？白织大人，您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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