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代夫的晨光来得比国内早，当第一缕金红的光刺破海面时，苏晚正趴在别墅的观景台上，指尖轻轻碰着栏杆上凝结的露水。海水还没完全醒透，近岸的浅蓝像蒙着层薄纱，远处的深蓝里浮着几缕橘色的云，连椰树的影子都软得发颤。
“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顾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低哑。他手里拿着件米白色的薄外套，轻轻披在苏晚肩上，指尖蹭过她微凉的脖颈，“早上风凉，心感冒，我们的蜜月可不能在吃药中度过。”
苏晚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海风的咸湿，格外安心。“我想等日出嘛，”她抬头看他，眼里映着海面的霞光，像落了两团火，“昨阿里，这里的日出是‘上帝打翻的调色盘’，果然没骗我。”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个温热的椰子，递到她手里——是早上特意让酒店准备的，插着吸管，还裹着保温布。“先喝点暖身子，”他帮她把吸管调整到合适的角度，“等会儿日出全出来了，我们去沙滩上走一走，听退潮后能捡到贝壳。”
苏晚吸了口椰子水，清甜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心里，连手脚都暖了。她看着海面的光一点点变亮，浅蓝慢慢染成金黄，最后整个海面都烧了起来，像铺了层流动的碎金。“哇！”她忍不住抓住顾沉舟的手，声音里满是雀跃，“你看！太阳出来了！比我在老家看的日出好看太多了！”
顾沉舟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眼里的笑意比霞光还暖：“以后每年都带你来，让你看遍全世界的日出，好不好？”
苏晚用力点头，脸颊泛着浅红：“好！不过下次要带‘向日葵’一起，让它也看看这么美的海。”
吃过早餐，两人准备去浮潜。顾沉舟帮苏晚穿救生衣时，手指格外细致，连腰间的带子都反复检查了两遍：“昨跟你的，别碰珊瑚，会划伤手，记得吗？要是看到鱼群，别追太近，它们会害怕。”
“知道啦，你比我妈还唠叨，”苏晚笑着拍开他的手，却还是乖乖站着让他调整，“我又不是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话虽这么，下水时她还是下意识抓住了顾沉舟的手，像抓着根定心丸。
今的海水比昨更清，刚下到水里，就看到几只海龟慢悠悠地从身边游过。苏晚眼睛瞬间亮了，想伸手碰又不敢，只能转头对着顾沉舟比划，嘴巴张得圆圆的，满是惊喜。
顾沉舟笑着朝她点头，指了指海龟的方向，示意她跟着看。海龟似乎不怕人，游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啃着海草，壳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太可爱了！”苏晚浮上水面，大口喘着气，“我从来没这么近看过海龟，它的壳好硬啊！”
“心点，别呛到水，”顾沉舟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海水，从防水袋里拿出相机，“刚才给你拍了几张照片，你对着海龟笑的时候，特别好看。”
苏晚凑过去看相机屏幕，照片里的自己穿着粉色的泳衣，身后是游弋的海龟，海面的光落在她头发上，像镀了层金边。“真的好看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刚才是不是笑得太傻了？”
“不傻，”顾沉舟把相机塞回防水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可爱，比海龟还可爱。”
浮潜回来时，已经是中午。刚走进别墅，苏晚就迫不及待拿起手机——钟点工阿姨发了好几条“向日葵”的视频，最新一条里，猫正抱着毛线球在沙发上打滚，不心把花瓶碰倒了，吓得赶紧躲到窗帘后面，只露出个橘色的脑袋。
“你看它！”苏晚把手机递到顾沉舟面前，又气又笑，“把花瓶弄倒了还知道躲，跟你时候一样调皮。”
顾沉舟凑过去看视频，嘴角忍不住上扬：“跟我可不一样，我时候可乖了，不像它，一不闯祸就难受。”他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芒果汁，倒了两杯，“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回去，给它买个新花瓶，再教训它两句，它肯定会乖的。”
下午的阳光有点烈，两人没再出去，窝在别墅的客厅里。苏晚拿出画本，想画下早上看到的日出和海龟，顾沉舟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本财经杂志，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她——她画画时会微微皱眉，嘴角抿成月牙，笔尖停顿的时候会咬着下唇，样子认真又可爱。
“你别老看我啊，”苏晚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脸颊却有点红，“看你的杂志，我画得不好，别笑我。”
“没笑你，”顾沉舟放下杂志，凑到她身边，看着画本上的海龟，“画得很好啊，比我画的强多了，我时候画乌龟，总把壳画成正方形。”
苏晚被他逗笑，拿过画本递到他面前：“那你帮我画太阳吧，我总画不好太阳的光晕，要么太圆，要么太散。”
顾沉舟接过画笔，认真地在画本上涂抹起来。他画的太阳不像苏晚画的那样规整，而是带着点不规则的光晕，边缘还沾零橘色和粉色，像真的日出那样，暖得发颤。“你看这样行不行？”他把画本递还给她，眼里带着点期待。
“太好看了！”苏晚眼睛亮了亮，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没想到你还会画画，隐藏技能挺多啊。”
顾沉舟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为了你，学什么都愿意。”
傍晚时分，两人去了沙滩上的烧烤餐厅。餐厅特意给他们留了靠海的位置，桌上摆着新鲜的龙虾和生蚝，旁边还放着一束铃兰——是酒店知道他们新婚，特意准备的。
“你们的服务也太好了吧，”苏晚看着桌上的铃兰，心里暖暖的，“连我们喜欢铃兰都知道。”
服务员笑着：“顾先生昨跟我们提过，您特别喜欢铃兰，婚礼上也是用铃兰做的主题，所以我们特意准备了，希望您喜欢。”
顾沉舟给苏晚剥了个生蚝，蘸零柠檬汁，递到她嘴边：“快尝尝，刚烤好的，很鲜。”
苏晚咬下生蚝，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一点都不腥。“好吃！”她竖起大拇指，“比国内的烧烤店好吃太多了，回去以后肯定会想的。”
“想的话，我们以后常来，”顾沉舟给她夹了块龙虾肉，“或者等我们回去，我学着给你做，虽然可能没这么好吃，但肯定干净卫生。”
苏晚心里暖得发颤，靠在他肩上，轻声：“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吃完晚餐，两人沿着沙滩散步。晚上的海风比早上凉，顾沉舟把外套脱下来，裹在苏晚身上，紧紧牵着她的手。沙滩上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海浪漫过脚边，凉丝丝的，却很舒服。
“你看那边！”苏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海面。顾沉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海面泛着淡淡的蓝光，手一碰就会散开，像星星落在了海里——是荧光藻。
“哇！是荧光藻！”苏晚兴奋地跑到海边，弯腰碰了碰海水，指尖立刻沾了层淡淡的蓝光，“太神奇了！你快过来看看！”
顾沉舟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看着她指尖的蓝光，眼里满是温柔：“好看吗？我特意问了阿里，他今晚上会有荧光藻，所以带你来这边。”
“好看！太好看了！”苏晚转过身，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顾沉舟，谢谢你，这趟蜜月我太开心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顾沉舟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海风：“只要你开心就好，以后我会给你更多的惊喜，会让你每都这么开心。”
两人在沙滩上站了很久，直到海风有点凉，才慢慢往别墅走。苏晚靠在顾沉舟怀里，看着上的星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后就要回去了，给‘向日葵’买的鱼干别忘了带，还有给爸妈带的特产，也得收拾好。”
“放心吧，都记着呢，”顾沉舟揉了揉她的头发，“鱼干买了三罐，都是它喜欢的金枪鱼味，给爸妈带的椰子糖和珊瑚摆件也放在行李箱里了，不会忘的。”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苏晚洗漱完，靠在床头看白拍的照片，顾沉舟坐在她旁边，帮她吹着头发。暖风吹过发丝，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让她格外安心。
“顾沉舟，”她关掉手机，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认真，“等我们回去，我想把这次蜜月的灵感用到工作室的设计里，做一系列以海和铃兰为主题的家纺，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顾沉舟关掉吹风机，把她抱进怀里，“你的想法都很好，我支持你，要是需要帮忙，随时跟我。”
苏晚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她想起早上的日出，中午的海龟，晚上的荧光藻，想起顾沉舟的温柔和细心，想起“向日葵”调皮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趟蜜月虽然快要结束，但她和顾沉舟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顾沉舟，”她轻声，“我爱你。”
顾沉舟抱紧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也爱你，永远都爱。”
窗外的海浪声轻轻拍打着别墅的木桩，星星在夜空眨着眼睛，房间里的暖灯亮着，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而这场梦，会陪着他们，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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