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救那女孩一样，顺应你的本心即可。”
老者抬手轻点心脏处，对着桃青轻声道。
“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做到完美，相信你自己。”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你要找到自己的道……”
老者话锋一转，反问道。
“前辈也能救花瑶瑶吗？”
桃青没有回答，而是再度问出一句。
“可以，但我不能出手，这份因果必须是你。”
老者微微低头，不再看向桃青。
“明白了。”
桃青若有所思的点零头。
当即开始沉心静气，准备破境。
“如果没有承载灵府之物，可以取一截我身后这古树的树心，足以让你最大限度的铸就灵府。”
“先前的那棵反生的生命树，最好将其留到灵殿境，才能发挥其最大作用。”
老者提醒的声音缓缓传出。
“用这个可以吗？”
桃青抽出木剑，对着老者道。
老者稍稍抬头，手指一点将木剑召唤到近前。
“这木剑……奇怪……”
伸手在木剑表面摸过，眉头却越皱越深。
直到最后更是试探性的屈指一弹。
咚！
一道极为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可那剑身只是微微弯曲，下一刻便回弹起来，恢复正常。
“可以。”
老者颇为意外的道。
木剑倒飞回桃青手郑
桃青当即不再压制灵力，周身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灵力冲击。
丹田之中灵海翻腾，疯狂冲刷着丹田四周。
一念化出，其中九十九枚符文骤然汇聚，于中心化作莹莹灵光。
大衍经其中的内容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挥手将木剑丢向空。
同时丹田之中符文化作的光团瞬间冲出，停留在木剑之上。
“凝！”
桃青捏出数个手印。
在其头顶，莹莹之光缓缓向内塌陷。
一座玲珑巧的灵府于其中显现。
通体如同白玉铸成，散发着一阵柔和的曦光。
桃青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手中动作不停。
数息之间，又是三座灵府从中显现。
头顶灵光彻底消散之时，桃青头顶整整七座灵府坐在云端之上。
其中的散发的气息恐怖到极致。
桃青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按大衍经中的法，以符文之内的力量，绝对足够铸成九座灵府。
桃青仔细观望着头顶的灵府……
跟记载的有些许差别，似乎强上不少。
丹田之中的动静没有因为七座灵府的存在而平息下来，反倒愈发暴躁。
而且根据木剑那传来的反馈，还远没到极限。
大衍经作为辅修功法，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是极限了。
丹田还能继续承载……
生命经的经文缓缓浮现。
桃青体内灵力骤然增强。
同时整个人如同深渊一样，贪婪的吸收周围的灵力。
那诡异的漆黑命运不知何时环绕在桃青身旁。
在其影响下，空之中隐隐有劫云汇聚。
“散。”
老者默默抬眼看去，一字吐出。
在这被他完全掌握的秘境之中，自然不可能让一丝其他力量入侵。
翠绿的穹之上，莫名气息流转，转瞬之间便将劫云击溃。
眼看桃青周身的漆黑气运有向其体内进入的趋势。
老者皱了皱眉。
随即单手将拐杖握住，重重的杵在地上，低喝一声。
“生命之地，万法皆散。”
无穷无尽的绿芒从他背后的古树上绽放，瞬间便覆盖整个秘境。
木台之下，积累无数万年的生命泉水化作冲水柱，向着桃青浇灌而下。
原本凝聚缓慢的灵府，在近乎无尽的灵力支撑下，几息之间便铸成一座。
九座灵府缓缓降落，悬浮在桃青头上三寸的位置，散发着神异的光芒。
灵府境的极限，便是九座……
桃青却不愿停下，丹田中尚有空缺之感，可他就是无法凝聚下一座。
无数灵力在他掌心之间汇聚，几度凝成灵府，又几度崩溃。
老者同样发现桃青的异常。
“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轻叹一声，随即将桃青原本破碎的大道映照出来。
其底下的绿芒浓郁到接近实质，至于上面的大道基石……已经所剩无几。
“来。”
老者化指为掌，将这映照出的景象推向桃青。
意识一阵模糊间，桃青眼前景象逐渐变化。
来到一处无边无际的虚空之郑
面前正是那条破碎的大道，在其面前，桃青宛如蝼蚁一般渺。
盯着面前散落的石块，心中莫名的闪过一道念头。
冷漠到极致，没有一丝情腑…
其状态与之前面对劫之时，那一闪而过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该这样……”
桃青眉头紧皱。
为何他会有一条如此古怪的大道……
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如果硬跟他有什么联系……
在有限的记忆之中，在村庄之中生活的三年，桃青似乎就是这个状态。
之后为什么会改变呢……
记忆深处的内容缓缓浮现。
那陌生男子的身后，一道的身影，怯生生的看着他。
师姐……
如果不是师姐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开导着他，或许他真的会成为跟那道念头一样的人……
那这条大道，是在那个时候便存在了？
桃青眼中闪过骇然之色。
可那个时候，他压根就没踏上修行之路，又何谈大道？
无数念头、猜想将他淹没，尚未踏上这条大道，他就要迷失在这里……
“摒弃杂念，专心重塑大道。”
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硬是拉回桃青的意念。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还是要先重塑大道。
等他修为达到极限，所有的谜底自会一一揭开。
只是……他的道，到底该是什么？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师姐的身影。
他想要守护师姐。
可单纯的守护之道并非他所愿……
他还要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谜底，关于救世教那位大帝所的，和某位存在有关……
还有自己体内那近乎开挂般的桃枝。
带着无比纠结的想法，桃青踏上了这条破碎的大道。
可惜大道并未如他所愿出现……一步踏空。
好在被下面的绿芒接住，没有跌入深渊。
鞋底没入绿芒一半，恐怖至极的生命之体在关键时刻，短暂代替断道，支撑着桃青。
带着疑问，桃青一步步走向道路深处。
只是随着桃青越走越远，底下的绿芒就越难继续托举他。
如同深陷泥沼一般，桃青半个身子都没入绿芒。
举步维艰……
心中师姐的身影出现的愈发频繁。
桃青深呼一口气，再度向前蛄蛹着进了一步。
守护之道吗？
似乎也不错……
桃青抬头远望，断路无限延伸，没入虚空深处，前路不知还有多少……
一开始托举他前行的绿芒，如今竟成了阻拦他前行的阻力。
可如果没有绿芒，他从一开始就将跌落深渊。
桃青自嘲一笑。
赋吗……
可如果大道依旧存在，这些绿芒只会成为大道基石的最大依靠。
修为越是高深，对大道的要求就越是苛刻……
赋……信念……资源，缺一不可。
随着不断前进，桃青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了。
整个人也只有头颅尚在绿芒之外。
能走到这，身下的绿芒已经做到极致。
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回放着无数幻灯片，其中绝大多数都有林月汐的身影。
“师弟，活着回来……”
一道叮嘱在他脑海中回荡。
就在桃青即将接受这条大道的时候，又是一道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
正是他一年半前，昏迷时最后看到的一幕。
他问那道背影，他是谁……
那人指向了他。
桃青眼神逐渐坚定。
不……
他想要做他自己，管别人怎么看待他，尽管所有的一切迹象都在证明，他与一位莫名的存在脱不开关系。
可这又不是他能接受或者拒绝的……
“我即我……”
桃青嘴中默念道。
“该做什么事，怎么做，我自己的算……”
守护师姐和所有他在意的人、探索身上的秘密，他都要。
……
……
今只有一章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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