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的无影灯刺得人眼眶发酸。苏妩攥紧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宫缩监测仪发出规律蜂鸣，助产士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幕：“开六指了，再坚持——”
剧痛猝然绞紧腹腔，苏妩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甜甜，用无痛丸...现在就用！”
苏妩在泪眼朦胧中点头。意识深处，机械音悄然响应：
「无痛丸激活。倒计时2时。」
温热的麻木感自脊椎扩散，像退潮般卷走所有疼痛。她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指尖却突然掐住顾衡手臂，逼出凄厉的哭喊：“疼...顾衡我好疼...”——系统明书第七条：使用无痛丸时需配合真实生理反应。
“我在！”顾衡几乎跪倒在产床前，嘴唇贴上她汗湿的鬓角，“你咬我，用力咬！”他颤抖的手腕伸到她唇边，浅蓝发圈被汗浸成深色。
苏妩张口咬住他绷紧的臂，齿间尝到血腥味。监测仪上宫缩曲线正攀上巅峰，她却透过模糊泪光看见顾衡通红的眼眶，听见他一遍遍哀求医生：“给她加麻药...求你们...”
胎心监护仪骤响。主治医师掀开无菌布：“头出来了！用力！”
苏妩在虚假的剧痛中嘶喊，身体却轻盈得像漂浮的云。她甚至分神数着无影灯上的菱形光斑，直到顾衡带着哭腔的嘶吼炸在耳边：“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她惊得忘了呻吟。男人滚烫的泪砸在她锁骨上，他竟徒手掰弯了产床的金属护栏，暴起的青筋从手背蔓至颈侧：“苏妩...我们不生了...”
“哇啊——！”清亮的啼哭撕裂紧绷的空气。
助产士托起沾满胎脂的婴儿：“哥哥五斤三两！”
几乎同时，又一团粉肉落在苏妩胸口：“妹妹五斤七！”
双胞胎的哭嚎里，顾衡颤抖的手抚上她脸颊：“结束了...都结束了...”他指尖冰凉，唇色白得吓人。
苏妩终于松开咬着他手臂的牙关。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她望着他臂上渗血的齿痕，意识深处的倒计时归零。真实的疲惫感洪水般涌来，她抬手碰了碰他眼尾的泪：“傻子...我没事...”
顾衡僵住，瞳孔里还有没有消失的害怕和担忧。
VIp病房盈满玉兰香。顾衡将温热的吸管杯递到苏妩唇边，纱布裹缠的手臂横亘在她眼前。
温热掌心贴上她平坦些许的腹：“这里很痛吧？”
苏妩心虚地缩了缩，却被他按住脚踝。顾衡单膝跪在病床前，以后我们不生了，有你们就足够了，辛苦了，妩妩。
夜半婴啼打破寂静。育婴室传来哥哥顾聆川嘹亮的哭声，妹妹顾聆溪的哼唧像猫。
苏妩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顾衡按回枕间。他披衣下床，片刻后推着双胞胎摇篮进来。暖黄夜灯下，他左臂抱着襁褓，右臂环着另一个，腕间浅蓝发圈卡在婴儿皱巴巴的脸颊边。
“哥哥饿得快，像你。”他把奶瓶塞进苏妩手里，托着川川的后颈凑近她。
温软触感贴上胸口时，苏妩疼得吸气。顾衡立刻托住她后背：“咬我了？”见她摇头，突然低头含住另一边淤堵的乳腺，舌尖卷着热流用力一嘬——
“顾衡！”苏妩涨红脸去推他。
男人抬头，唇边沾着奶渍，他抹了把唇角，把啼哭的溪溪也塞进她怀里，“顾太太，疼痛不是勋章。”俯身时泪痣擦过她睫毛，“我要你长命百岁，无痛无灾。”
晨光漫过婴儿床藤蔓雕花时，苏妩在抽屉里摸到丝绒方海两枚钻戒旁躺着根崭新发圈，浅蓝色，缀着细的星月碎钻。
顾衡端着早餐进来，见她晃着发圈挑眉，耳根泛起可疑的红：“定情信物升级版。”
苏妩笑着伸手，却被他捉住腕子。褪色的旧发圈滑进他掌心，新发圈套上她手腕，星钻在光下溅出碎芒。
“旧的归我。”顾衡将发圈套回自己腕间，俯身吻她指尖，“等溪溪长大，告诉她——”
“爸爸靠一根皮筋套牢了妈妈？”苏妩揶揄。
他咬住她无名指婚戒，声音模糊却清晰：
“是妈妈摔进我怀里那年，就把我的一生都套牢了。”
窗外玉兰纷落如雪。婴儿床里，溪溪的手突然抓住哥哥的脚丫。川川蹬着腿哭起来，腕间竟不知何时被谁系了半截浅蓝发圈。
苏妩与顾衡相视而笑。
【叮！甜甜开心的: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获得2000积分，后续可用于商城购买物品，两个宝宝也来可爱了吧】
苏妩开心的:谢谢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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