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优雅地抿了口酒，托着下巴，目光在子乔身上审视了几秒，带着点专业品评的味道：“确实。真要生的五官底子，子乔你只能算中上。但你的帅，或者吸引力，更多体现在细节上。”她条理清晰地分析：
“衣着品味：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大牌，但剪裁合体，颜色搭配协调，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扬长避短，整体清爽利落，没有油腻福这比你本身的五官更重要。”
“谈吐气质：聊时能侃侃地，什么话题都能接上一点，显得见多识广，懂得营造氛围，也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现幽默或者‘深度’。这种‘会聊’的能力，非常加分。”
“最后，”羽墨笑了笑，带着点了然，“子乔一看就知道是花丛里的老手了，很懂得揣摩不同女性的心理，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去迎合，装出对方需要的那种气质——深情的、风趣的、成熟的、狂野的……切换自如。这种演技，也是帅的一部分。”
“bingo！完全正确！”湘君笑着和羽墨轻轻击了下掌，默契十足。
他收敛笑容，看向曾贤、关谷和张伟：“这就是你们仨跟子乔之间，在吸引异性或者在社交形象塑造上的关键差距所在了！”
“当然，”湘君强调道，“我并不赞成你们学习他‘浪子’的那一面，那属于人品问题。但是——”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循循善诱：
“你们可以学习他的话艺术——如何更自然、更风趣、更有效地与人沟通。
而不是像曾老师那样动不动就尬笑好男人就是我，或者像关谷那样偶尔因为文化差异闹笑话，或者像张伟……嗯，紧张得不出话。”
“学习他的穿衣品味——不需要追求奢侈品，但至少要干净、整洁、合身，懂得基本的颜色和款式搭配。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套得体的衣服能瞬间提升你的精气神和自信！”
“学习他对某些社交信号和氛围的敏锐嗅觉——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如何营造轻松愉快的互动环境。”
“我们……穿衣品味跟话，真的差他很多吗？”曾贤有点不服气，但底气明显不足了。想想自己的衬衫……好像确实有点扎眼？
“或许……湘君的确实有道理，”关谷喃喃自语，低头看了看自己万年不变的休闲服，“我们真的……差远了。”他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改变一下形象。
“可是……”张伟心里那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肉疼感疯狂上涌，声音都在发抖。
“要花钱啊！西装！衬衫！皮鞋！还要学什么品味……那都是钱啊！”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那可怜的三万存款在飞速蒸发。
“那是投资！是对自身形象和社交能力的必要投入！”湘君语气肯定，“不信你问问子乔，他对自己这身‘装备’有多重视？投入产出比如何？”
子乔心领神会，立刻坐直身体，如同展示战利品般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明显比张伟高档许多的西装衬衫领口，脸上带着一种“专业人士”的骄傲：
“我的衣柜里，目前常备九套西装！”他竖起手指，“每一套都有其特定的战略用途：有初次见面、营造可靠第一印象的斩女一号；有参加高端酒会、提升逼格的战袍；有派对狂欢、彰显活力的夜场专属；还有约会看电影、营造浪漫氛围的柔情杀手……”
“每一套，”他加重语气，“价格最便夷，也要三千块起步！最贵的一套，是我斥巨资一万八千块定制的‘神龙摆尾’终极战甲！省吃俭用攒了一年才拿下！”
子乔眼中闪烁着神圣的光芒，“但你们知道吗？自从有了它，我一共成功‘神龙摆尾’了七十九次！次次凯旋！这投入，值不值？就问你们值不值？！”
“斯国一！！”关谷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子乔！你可以让我参观一下你的战略装备库吗？我想学习！”他仿佛看到了提升自己异性缘的秘籍。
“我也要参观！”曾贤也坐不住了，想到自己万年单身（除了劳拉的阴影），立刻道，“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子乔你帮我品鉴品鉴，我也得整几套像样的新战袍了！”他决定要对自己进行全方位升级改造。
“没错，我也想看看！”展博想到自己至今还是“程序猿单身狗”，也加入了学习大军。技术宅也需要春！
吕子乔心中暗喜，送上门的生意啊！
立刻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吕布身上！下回就介绍我认识的一位手艺超棒的意大利老师傅给你们认识，在他那儿定制西服，报我名字，打般五折！”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曾贤、关谷、展博异口同声，仿佛找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唯有张伟，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从在孤儿院长大，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的习惯早已刻入骨髓。
他穷怕了，节省已经成为本能。听着子乔那动辄几千上万的“战袍”，想着羽墨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再对比自己那点微薄的薪水和可怜的存款……
他感觉自己和眼前这群人仿佛生活在两个平行宇宙，那巨大的鸿沟让他窒息，让他自卑得抬不起头。
看着张伟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廉价西装下摆的样子，湘君心中了然。
他轻轻将莎拉刚送来的、特意为张伟点的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声音放得温和而真诚：
“张伟，我们这些，不是为了打击你，更不是觉得你跟我们有什么配不上的差距就不配做朋友。”他目光扫过众人，“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伙伴，才想告诉你一个可能改变你现状的道理——”
“钱，不是靠一味地省、抠、委屈自己就能省出来的。”湘君的语气带着力量，“而是要靠合理地规划，聪明地去花，去投资自己，才能赚来更多的钱！”
“根据很多社会学和心理学的研究报告证明，”他抛出“科学依据”，“一个穿着打扮得体、干净清爽、自身气质自信从容的男人，相比于那些不修边幅、形象邋遢、缺乏自信的人，在工作机会、客户信任度、人际交往乃至薪资谈判上，平均能多获得20优势！这就是形象和社交能力的价值！”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伟：“第一，你五官底子不差，收拾收拾绝对算得上帅伙；
第二，你自信起来的时候，那种轴劲儿和执着劲儿，其实很有感染力，这就是你的独特气质；
第三，律师这个职业，注定你未来只要肯努力，收入是有保障的！”
“那为什么，”湘君的声音带着鼓励，“不好好打理一下自己，把这当成一项对未来最划算的投资呢？释放你的自信，优化一下你的沟通方式？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温和有力：“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有我们这一群朋友在。
经济上有困难？可以商量，可以帮忙参谋性价比高的选择。
形象改造？这里有时尚达人（指子乔，虽然路子野），有品味不错的（指羽墨）。
社交技巧？大家一起混酒吧，多练练！你没必要永远把自己封闭在那个省钱至上的孤独世界里，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是吧？朋友，就是互相扶持，一起变得更好的。”
“可……可是我，”张伟抬起头，眼神里有着迷茫和一丝微弱的光，“我觉着我现在……也不差吧？”他试图抓住最后一点自尊。
“没人你差，”湘君失笑，肯定地拍拍他肩膀，“你当然不差！差的话，你能考上法学院？能坚持在律所熬着准备司法考试？差的话，你能在魔都活下来还跟我们打成一片？你身上的韧性和善良，是金子！”他的话语带着真诚的力量。
“我的意思是，”湘君看着张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在不差的你的基础上，你张伟，还可以更好！更有魅力！更自信！更接近你想要成为的那个张大律师的样子！明白了不？”
张伟看着湘君真诚的眼睛，再看看周围朋友们鼓励的目光，尤其是曾贤、吕子乔那跃跃欲试要改造自己的样子……
一股暖流夹杂着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那杯湘君推过来的酒，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问道：
“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回应他的，是卡座里六个人异口同声、带着笑意的肯定。声音在酒吧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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