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
李彩莲和张红一起挤进批发市场，刚微亮，里面就已经灯火通明，人潮涌动。
抢货的老板挤进店里，抢最新的版头，下单付款后，立刻转下一家。
张红没见过这往的阵仗，被李彩莲拉着。
“怎么像不要钱一样？”
李彩莲瞥她一眼：“抢到货就是抢到钱，好的版头第一批货可以抬高价格卖。”
张红点头，脚步加快，她已经绕晕头了，不知道哪家是哪家。
李彩莲把她拉到一个铺子，一进去，两人都同时松一口气。
卖货的老板娘看到有人进来，笑刚展开就收起来了，摆手：
“走，走，我这不零售，裤子拿货100件起，码数得拿齐。”
李彩莲也不在乎她什么，飞快地挑选自己要的版型。
牛仔喇叭裤有几种，超大喇叭和微喇叭，
微喇叭面料偏薄，适合夏。
超大喇叭面料偏厚，很适合现在时冷时热的气。
“老板娘，牛仔喇叭裤批多少，这两个版，
还有直筒牛仔裤……”李彩莲把版头递给她。
张红拿起版头仔细看，没看出什么不同。
李彩莲选牛仔裤版头不是胡乱选的，她昨逛了那么多铺，只这家做了翘臀的骨线。
裤子最重要的不是面料，而是版型。
后世有一个品牌，主打卖裤子，穿上它家的裤子，就不舍得脱下来，显瘦还修饰腿型。
不管哪个年代，女人对美的追求都一样，胖的想显瘦，瘦的显瘦而不柴。
“喇叭裤一个价，12块一件，100条起批，
直筒裤10块一件，100条起批，必须拿齐码。
26，27，28码……”老板娘见她是真想拿货，直接了价格。
批发不讲价，这些都是新品，只是刚出的版头，牛仔喇叭裤基本不动。
很多老顾客在她这拿货基本一个电话下单，钱到，她就把货发过去。
“大喇叭牛仔喇叭裤要200条，微喇叭要100条，直筒裤100条。”李彩莲飞快计算手里的钱，
拿裤子就4600块了，她还剩1000多块，等会儿拿t恤。
张红努力压下心底的震惊，一下就花出去多少钱？
批发12一条的牛仔裤，能卖得出吗？
她想到合城39块的月工资，只觉得钱掉江里一点响都听不到。
老板娘快速写单子，询问她要的码数后，把单子递给妹配货。
再给她一张单，让她一会儿过来取货。
李彩莲接过单子，打算到其他店铺逛逛最后再去那个t恤店。
上赶着的不成买卖，她要装着晃到那个店。
“咱们能卖出那么多裤子吗？”张红激动得后背冷汗直冒。
“在合城肯定卖不掉，得在这卖，先赚点钱，
再决定批什么回去卖。”李彩莲一开始就不打算直接批衣服回去。
在鹏城批，直接在这边卖，不然她带来的这点本，拿不了多少货回去，跑这趟就不值得了。
张红心跳加速，脸也憋得通红，看着别人拿货像不用钱一样，她真被吓到了。
李彩莲边拉着她走，边教她怎么认档口，门牌上都有牌子的，多少号铺是唯一的，不会变，还按顺序。
她们不知道，t恤店的芳姐正在店门口伸长脖子找她们。
别的店忙得热火朝，她的店零星有几个老客户来，逛一圈就跑了。
“姑娘，”芳姐突然冲进人群，拉李彩莲进店。
李彩莲看似不情愿，实则脚步跟着过去。
张红也被一起拉进店里。
走廊外人挤人，店里挤满货，但总比外面好一些。
“姑娘，昨晚你要批t恤，还要吗？”
“不用8毛，7毛5一件，我亏本批给你，当交个老客户。”芳姐笑着道，眼睛铮亮。
昨晚她一晚没睡，知道其他店货都卖开，自己的店半死不活，货流通不了，她急得半夜起来喝了两大碗冷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得把本拿回来进热卖款，不然这个旺季就错过了。
多留货一，她就得赔上租金，公摊水电费和人工费……
“老板娘，我刚拿了牛仔裤，手里钱不够拿3000件了，”李彩莲掰开她的手，遗憾道。
芳姐热情减了一半：“那你能拿多少？”
如果是一两百件，她真不想亏本批出去。
李彩莲：“这样，1500件我付全款，剩下的1500件我付500块定金，三后我过来拿货，付尾款。”
芳姐咬咬牙，应声：“行，但咱们提前好，要是三你不来拿货，500块定金不退，我写单子上，你得签字确认。”
李彩莲点头，重新拿起昨挑选的版头，递给她。
张红张嘴想什么，最后生生咽回去。
出来前她们约好了，她今只看不，由李彩莲出面，她只负责拉货。
芳姐写好单子，递给店里的妹配货，又笑道：
“姑娘，我看你们是刚来的，店里有一个旧拖车，你们要不要用？”
李彩莲笑道：“要用的，谢谢芳姐。”
芳姐摆手，她心里有愧，总觉得骗了这两个姑娘。
这t恤是滞销品，她觉得，她们不会再来店里拿剩下的1500件货，那500块押金是自己白得了。
李彩莲看出她的想法，但也不破。
能在这开店的，诚信很重要，货不对版的，根本留不住老顾客。
这里主要靠各地二批或开店的老板来拿货，大家都是人精，上过一次当，就不可能来了。
李彩莲让张红留下这点货，自己拉着拖车去拿牛仔裤。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
两人拉着一车子货到宾馆，宾馆的老板娘刘萍瞥她们一眼，什么也没。
这边离批发市场近，住这边的基本是拿货的老板。
她这里干净卫生，还不会有偷摸，来这住的基本是老顾客。
李彩莲进了房间，把门锁好，直接拉一把椅子坐下，拧开水瓶，猛地换水。
“莲，咱们什么时候去卖货？”张红缓过来后，才问。
看着一车的货，她头皮发麻，压力很大。
李彩莲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不急，咱们中午把货标记分好，晚上再卖，
一会儿我出去买饭回来，你在这里谁来也别开门，把货整理一下方便今晚卖。”
张红点点头，这几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只需要跟着李彩莲干，多听多思考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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