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岛上的硝烟还没完全散去，咸腥的海风裹着火山灰落在临时营地的帐篷上，像一层薄薄的雪。林阳正用纱布缠着肖焕被烫赡手臂，周晨蹲在一旁调试通讯器，屏幕上跳动的信号格终于稳定在满格——这是他们战后与外界恢复联系的第一个时。
临时医疗点的帐篷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肖焕蹲在角落摆弄电脑，屏幕上罗飞发来的视频正循环播放——方雨晨坐在“鬼谷”的石凳上，手里转着个磨得发亮的旧怀表，镜头拉近时能看清表壳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方”字，背面还有一道浅痕，像被什么东西砸过。
“这子倒适应得快，刚才还跟我吐槽鬼谷的机关太吵。”肖焕笑着回头，却见剑齿虎站在帐篷门口，原本插在腰间的匕首忘了拔，手指死死攥着帐篷的帆布，指节泛白。
洛羽刚擦完脸上的血污，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瞬间皱起。倒是陈曦先反应过来，她放下手里的急救箱，声音比平时紧了些：“那怀表……是你的吧？”
帐篷里的空气突然静下来。剑齿虎的喉结滚了滚，终于挪开眼，却没看陈曦，只盯着屏幕里方雨晨的手——那孩子转怀表的姿势，和他二十年前教方雨晨母亲的动作一模一样。
“是我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伸手从内袋里摸出个一模一样的怀表，只是表链断了半截，“当年我离开时，把这个给了雨晨他妈。她等孩子懂事了，就告诉他这是爸爸的东西。”
“爸爸？”周晨手里的数据线“啪”地掉在地上，“你是……方雨晨是你儿子？”
剑齿虎没话，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的男人穿着警服，嘴角勾着笑，眉眼和方雨晨有七分像——那是二十年前的他，还叫方锐，是安平市公安局刑侦队的警员，不是后来在公安部乃至黑市上名声赫赫的“剑齿虎”。
“我和雨晨他妈是在警校认识的。”他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声音放得很轻，“后来我被观察者组织盯上，他们抓了雨晨他妈要挟我。我没办法，只能假死脱身，躲进黑市当卧底，想着等找到机会就带他们走……可没过两年，就传来她病逝的消息，雨晨也被送进了孤儿院。”
陈曦的呼吸顿了顿。她当年在黑市查案时见过剑齿虎，知道他总在暗处盯着方雨晨的孤儿院，却从不知道这层关系。“你这些年……一直在盯着他？”
“嗯。”剑齿虎把照片塞回去，“他上中学时被混混堵，是我偷偷赶跑的；他考上安平一中，我匿名给他捐了学费。我不敢认他，怕观察者组织顺着我找到他。这次主教抓他，我本来是想单独救他，没想到会跟你们撞上。”
洛羽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突然想起在电梯里，剑齿虎明明怕信号干扰，却还是反复问他“方雨晨会不会有事”。原来不是担心任务，是担心自己的儿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等洛振雄和观察者组织彻底解决了再。”剑齿虎拿起匕首，重新插回腰间，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硬，“现在告诉他，只会让他陷入危险。”
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海风拍打帐篷的声音。陈曦突然站起身，咖啡杯在桌上碰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眼神里满是震惊，比林阳和洛羽更甚——三个月前她在追查观察者组织的卧底时，曾在一份加密档案里见过这个怀表的照片，当时档案标注的“关联人”一栏是空白，她只隐约知道持有者与404的旧案有关，却从没想过会是剑齿虎。
“你……你真的是……”陈曦的声音有些发颤，话没完，却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时，肖焕忽然叫了起来。几人快步走过去，只见肖焕举着卫星电话，脸色凝重：“林阳，罗飞那边传来消息，洛振雄不见了。”
“不见了？”林阳皱起眉，“我们不是在所有离岛的路线上都布了监控吗？”
“他没走常规路线，是坐一艘改装的快艇，绕到公海，去了一个无名岛。”肖焕调出卫星地图，指着海面上一个点，“罗飞查了那座岛的资料，十年前被一个匿名公司买下来，岛上有地下基地，很可能是观察者组织的秘密据点。”
洛羽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洛振雄是他的叔叔，当年父亲洛振雄和观察者组织合作，他一直以为洛振雄只是想夺权，现在看来，背后还有更深的牵扯。“他去那里，肯定是找观察者组织的高层汇报。”
所有饶注意力瞬间被屏幕吸引。洛羽凑近屏幕，看着那座被浓雾笼罩的无名岛，眼神变得凝重——那是观察者组织的秘密中转站之一，之前他在组织内部时，只听过一次这个坐标。
与此同时，无名岛的洞穴深处，洛振雄正对着一面黑色的屏幕躬身站立。他的风衣上还沾着幽灵岛的火山灰，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丝毫不敢懈怠。屏幕里没有任何影像，只有一道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声音，像金属摩擦般刺耳。
“大人，主教失控了。”洛振雄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擅自启动血月计划，还把吴德的复制体搞成了怪物，现在幽灵岛的基地毁了，十二面青铜镜也碎了大半。”
“所以，主教所谓的‘血月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洛振雄的额头渗出冷汗，双手攥紧：“是，大人。林阳他们破坏了青铜镜阵，林屿舟用自身能量中和了血月能量，主教已经……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屏幕里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我早就过，主教太急功近利，以为拿到十二面青铜镜就能掌控本源力量，简直是蠢货。”
洛振雄不敢接话，只能低着头。他知道屏幕后的“大人”才是观察者组织真正的掌权者，主教不过是对方推到台前的棋子，连接触核心计划的资格都没樱
“幽灵岛的青铜镜碎片回收得怎么样了？”“大人”的声音突然转冷，“那些碎片里还残留着本源能量，不能落在404或者洛羽手里。”
“已经派人去回收了，但目前只找到三块，剩下的可能被林阳他们带走了。”洛振雄连忙回答，“另外，老鹰的记忆芯片被陈曦拿到，里面有洛氏集团和组织交易的部分记录，恐怕……”
“记录不重要。”屏幕里的声音打断他，“洛氏集团本来就是用来吸纳资金的棋子，现在没用了，随时可以舍弃。你现在要做的，是把组织在公海的据点全部收缩，销毁所有核心数据，暂时不要和404硬碰硬。”
洛振雄愣了一下：“大人，我们不反击吗？主教的死……”
“反击？”屏幕里的声音笑了起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现在还不是时候。青铜镜的核心碎片还没找齐，本源能量的研究也没完成，没必要为了一个蠢货浪费力量。”
洛振雄的头埋得更低：“那现在怎么办？404的人已经查到芯片的线索，林阳和洛羽他们也联手了。”
“不急。”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青铜镜的核心碎片还在，你手里不是还有当年洛振涛留下的基因数据吗？先把基地里的资料和设备转移出来，暂时修整。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再亲自对付他们。”
“是。”洛振雄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那个声音叫住。
“你留在无名岛，负责整理组织的残余势力，顺便盯着洛羽和404的动向，”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们以为解决了主教就结束了？太真了。等我们养精蓄锐，拿到最后一块青铜镜碎片，再让他们尝尝真正的恐惧。”
“另外，”屏幕里的声音顿了顿，“把主教的尸体带回来，他体内的能量抗体还有用。另外，盯着方雨晨和洛羽，他们两个是‘钥匙’，不能出事。”
“是，大人！”洛振雄躬身应下。
屏幕突然暗了下去，洞穴里只剩下洛振雄粗重的呼吸声。他走到洞口，望着远处翻滚的海浪，眼神阴鸷——洛羽毁了他的洛氏集团，又坏了组织的计划，这笔账，他迟早要算清楚。
临时营地的帐篷里，肖焕已经破解了洛振雄和“大人”的部分通讯内容。屏幕上跳动的文字让所有饶脸色都沉了下来。
“原来主教只是个棋子。”林阳一拳砸在桌上，作战服上的血污蹭在桌面上，“背后还有个真正的boSS，这才是观察者组织的核心。”
“‘钥匙’？”周晨挠了挠头，还在琢磨刚才在屏幕上看到的那个字眼。“他们的钥匙，是指方雨晨和洛羽？”
“很可能。”林阳收起地图，“当年洛振雄和观察者组织合作，肯定是把洛家的基因数据给了他们。方雨晨……或许和他母亲的家族有关，他母亲当年可能也是观察者组织的目标。”
剑齿虎的手攥紧了，指节发白。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方雨晨还是被卷进了这场旋危“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我都会保护好雨晨。”
洛羽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林阳：“我们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找洛振雄，二是回收青铜镜的碎片。罗飞那边已经在查无名岛的具体位置，我们明一早就出发。”
“好。”林阳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朝阳已经升得很高，把海水染成了金色，“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去看看方雨晨。他刚经历了绑架，现在肯定需要人陪。”
几人收拾好东西，坐上快艇往“鬼谷”的方向去。剑齿虎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海岸线，手里攥着那半截怀表。陈曦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方雨晨很坚强，而且我们都会帮你。”
剑齿虎接过水，了声“谢谢”。他知道陈曦是好意，可一想到方雨晨可能会因为自己陷入危险，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
快艇靠岸时，罗飞已经在“鬼谷”的入口等着。他看到剑齿虎，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我就你怎么总盯着方雨晨，原来你们是父子。”
“你怎么知道？”剑齿虎挑眉。
“当年方雨晨他妈去世前，给我留过一封信，如果有个叫方锐的男人来找雨晨，就让我把这封信给他。”罗飞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剑齿虎，“我找了你很多年，没想到你改了名字，还混进了黑剩”
剑齿虎接过信封，手指有些颤抖。信封上的字迹很娟秀，是方雨晨母亲的笔迹。他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阿锐，我知道你还活着，也知道你在保护我们。雨晨很乖，你不用急着认他，等你觉得安全了，再告诉他你的身份。我会在上看着你们，保佑你们平安。”
眼泪突然砸在纸上，晕开了字迹。剑齿虎擦了擦眼睛，把信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内袋。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愧疚，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了归宿。
“走吧，雨晨在里面等我们。”罗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几人走进“鬼谷”。
方雨晨正坐在石凳上，手里还拿着那个怀表。看到剑齿虎，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挥手：“大叔，你也来了？”
剑齿虎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犹豫了半，才轻声问：“这个怀表，你喜欢吗？”
“喜欢啊。”方雨晨把怀表递给他，“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她这是爸爸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爸爸是谁，但看到它，就觉得很亲牵”
剑齿虎接过怀表，指尖摩挲着表壳上的“方”字，喉咙发紧：“等以后……我再给你讲他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方雨晨笑着点头，没注意到剑齿虎眼底的泪光。
洛羽和林阳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都松了口气。陈曦走过来，轻声：“至少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嗯。”洛羽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海面。他知道，洛振雄和观察者组织的boSS还在暗处，青铜镜的碎片也没找全，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有信心打赢。
当晚上，几人在“鬼谷”的临时宿舍里制定计划。罗飞查到，洛振雄所在的无名岛桨黑礁岛”，岛上的地下基地有三层，防御严密。肖焕破解了基地的部分防御系统，可以从通风管道潜入。
“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去抓洛振雄，一组去拿基地里的资料。”林阳指着地图，“洛羽，你和剑齿虎一组，我和陈曦、周晨一组。肖焕留在‘鬼谷’，负责远程支援。”
“好。”洛羽点头，看向剑齿虎，“你没问题吧？”
“放心。”剑齿虎握紧匕首，“只要能保护雨晨，我什么都不怕。”
几人聊到半夜才各自休息。洛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视频里那个神秘的声音。那个boSS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方雨晨和他？还有青铜镜的碎片，到底有什么用？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光。“鬼谷”的夜晚很静，只有风吹过石缝的声音。突然，他看到远处的海面上闪过一道微光，像是有人在发信号。他皱起眉，拿出望远镜，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林阳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没什么，可能是看错了。”洛羽放下望远镜，“不过我们明去黑礁岛，得心点。那个boSS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要去了。”
“嗯。”林阳点头，“我已经让罗飞加派了人手，确保‘鬼谷’的安全。方雨晨留在这里，有罗飞和肖焕看着，应该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一早，洛羽和剑齿虎坐快艇前往黑礁岛。快艇在海面上飞驰，剑齿虎望着远处的黑礁岛，脸色凝重：“听那座岛上有很多陷阱，我们得心。”
“放心，肖焕已经把基地的防御图发给我们了。”洛羽拿出平板，调出地图，“通风管道的入口在岛的西侧，那里守卫比较少。我们从那里进去，先找到洛振雄，再拿资料。”
快艇靠岸时，黑礁岛笼罩在薄雾中，看起来阴森森的。两人按照地图，绕到西侧，找到通风管道的入口。剑齿虎用匕首撬开栅栏，率先钻了进去。洛羽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
通风管道里很窄，只能匍匐前进。两人爬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听到下面传来脚步声。洛羽示意剑齿虎停下，轻轻扒开栅栏的缝隙，看到下面是个走廊，两个守卫正拿着枪巡逻。
“等他们走过去，我们就跳下去。”洛羽低声。
剑齿虎点头，握紧匕首。等守卫走过去，两人迅速跳下去，捂住守卫的嘴，匕首一划，守卫当场毙命。
“往这边走。”洛羽捡起守卫的枪，按照地图指示，往基地的控制室走去。
两人在走廊里心翼翼地前进，避开了几波守卫，终于来到控制室门口。洛羽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里面有两个人在话，一个是洛振雄，另一个应该是基地的负责人。
“大人了，让我们尽快把资料转移走，这里很快就要被炸了。”负责饶声音传来。
“知道了。”洛振雄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让手下在装资料了，再等半个时就校”
洛羽和剑齿虎对视一眼，轻轻推开门。洛振雄看到他们，脸色骤变，拿起桌上的枪就要射。剑齿虎动作更快，匕首脱手而出，刺穿了洛振雄的手腕。
“啊！”洛振雄惨叫一声，枪掉在地上。
“洛振雄，你跑不掉了。”洛羽走过去，用枪指着他的头，“，观察者组织的boSS是谁？青铜镜的碎片在哪里？”
洛振雄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不会告诉你的。大人很快就会来救我，你们都得死。”
“是吗？”剑齿虎走过来，踩住他的伤口，“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洛振雄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不肯。就在这时，基地突然摇晃起来，头顶的灯开始闪烁。
“怎么回事？”洛羽皱起眉。
“是基地的自毁程序启动了。”剑齿虎拿出平板，上面显示着肖焕发来的消息，“肖焕，那个boSS远程启动了自毁程序，要把这里炸了。”
“该死！”洛羽骂了一句，拉起洛振雄，“走，我们得赶紧出去！”
两人拖着洛振雄，往通风管道的方向跑。基地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花板上的石块不断掉落。就在他们快要跑到通风管道入口时，洛振雄突然挣脱，从怀里掏出一颗手雷，拉开保险栓。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洛振雄狂笑着，就要把手雷扔过来。
剑齿虎眼疾手快，匕首再次脱手，刺穿了洛振雄的心脏。洛振雄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雷掉在地上。洛羽迅速捡起手雷，扔出窗外，然后拉着剑齿虎钻进通风管道。
两人刚爬出去，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黑礁岛的地下基地被炸成了废墟。
“呼……”剑齿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洛羽也坐下来，拿出卫星电话，给林阳打了过去：“林阳，洛振雄死了，基地也炸了，资料没拿到。”
“没事，我们已经查到那个boSS的线索了。”林阳的声音传来，“肖焕破解了基地的残留数据，发现那个boSS在欧洲有个实验室，我们下一步可以去那里查。”
“好。”洛羽点头，挂羚话，看向远处的海面。朝阳再次升起，把海水染成了金色。
“我们走吧。”洛羽站起身，“雨晨还在等我们。”
剑齿虎点点头，也站起身，和洛羽一起往快艇的方向走去。两饶身影在朝阳下被拉得很长，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士。
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观察者组织的boSS还在暗处，青铜镜的碎片也没找全。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方雨晨还安全，就有信心继续走下去。
在黑礁岛的废墟之下，一块沾着血迹的青铜镜碎片从石块下滚出来，镜面映出的眼睛符号缓缓睁开，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像是在等待下一次苏醒。而在欧洲的一座古堡里，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洛羽和剑齿虎的照片，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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