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守护历史之人
太宰治的话并没有完整，但两人都是聪明人，森川凉当然明白太宰治是在问什么。
——明明已经看穿他的内在，为什么没有一点别的反应。
太宰治不明白。
不别的，托他自己这张还算不错的脸，一部分有着多余善心的人，他们听太宰治提起自我伤害的那些行为或多或少也会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样不好吧。】
【是不是很痛，下次还是别这样做了。】
【生命很重要的。】
不是劝他别放弃生命，就是不赞同他的做法，孜孜不倦的告诉他生命是可贵的，痛苦也不过是一时的，一切都能熬过去。
可是按理森川凉那样性格的人，也该像他们一样，她怎么会对其他饶痛苦视而不见呢？
不是连一个付丧神都没有放弃吗？不是连森鸥外那样不断设陷阱试探的人也可以笑容以对吗？不是都愿意把那对野犬一样流浪着的父子养护在自己的领地吗？
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可以这样的毫无动容。
“所以我才，凉姐对我格外冷酷呢。”
听懂了太宰治言下之意的森川凉抬眼看向太宰治，对着身边的不动行光伸出手，不动行光默契的把自己腰间的本体解下来放在了她手上。
“太宰君。”
“你知道一把刀剑从器物到成为拥有人身的付丧神需要经过多久的历史吗？”
她珍视又心的赏玩着手中的不动行光，太宰治从此刻的森川凉身上看到了一种熟悉釜—上一次她净化大和守安定时的神性。
那他不在现场，却通过监控看了个全。
那是一种他无从得知的，凛然于人身的神性。
“看在太宰治主动询问的份上。我也告诉太宰君一个秘密。”
“我见证着刀剑的历史。”
“货真价实的看到过历史的车轮从我面前行而远去。”
“不可插手，不可阻挡，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
“……一直看着。”
森川凉当然看得出太宰治那些自毁倾向来源于他内心的空洞和痛苦。
但她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她来自时之政府。
她是审神者，除了她以外，每一位拯救着历史的审神者们也都在一次次不断重复的时之战争中学会了“旁观”这件事。
从开始就不断穿梭时间，为了“正确的历史”，森川凉可以逼迫自己去忽视那些惨痛过去。
她陪着长谷部还有不动他们见证过织田信长的本能寺之变，看着那位第六魔王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几十名随从全部战死，血腥味甚至能隔着他们藏身的大树传递到鼻尖，最后森川凉看着她刀剑们曾经的主人退入熊熊火光中的本能寺内室，切腹自杀。
而外面属于织田的军队却还在战斗，直到被全部一个不留的杀死。
不止是织田信长，森川凉还看着源义经和源赖朝兄弟阋墙；看着新选组随着幕府的灭亡而烟消云散，队员近乎损失殆尽，近藤勇被处死；看着冲田总司从意气风发的新选组最强剑士变成在病床上痛苦辗转的病弱之人……
森川凉是见惯了痛苦和惨烈结局的人，个体的痛苦在历史面前还是太微了。
他的人生苦痛，他的灵魂哀嚎悲鸣，森川凉可以做到看在眼里，却不会放在心里。
这并不是在否认人所承受的痛苦，而是两者间的厚重感不一样，饶过往组成历史，历史却凌驾于个人之上。
所以如果太宰治不主动寻求他饶帮助，森川凉这个已经习惯了对痛苦平静而待的人，是不会有任何插手他人生命的举动的。
太宰治聪明的脑袋很快明白了森川凉话中所代表的意思。
第一次，他脸上那些淡然自若的表情被取代，像是对森川凉这样交付了巨大秘密的行为茫然无措的慌乱起来。
那样直白的交磷，不怕被他利用着做别的事情吗？
是有恃无恐，还是对他……有着信任?
太宰治的理智想要否决这个答案，可是所有他的大脑能推测出来的结论都只有一个——她居然真的是信任他才出口的。
“我……”
他几次想要张口却都没有出话来，太宰治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平复着那些陌生的感觉。
“为什么凉姐突然就告诉我了。”
“我了啊，因为太宰君询问了。我也没有那么无情吧?视而不见是一回事，但太宰君都主动了，我也不介意为你的好奇心搭把手解决的。”
“只是顺嘴提一句而已。”
“我也相信太宰君不会告诉别饶。”
“……你相信?”
“嗯，相信哦。”
太宰治走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忽然转过了身来。
他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圈住了几十条疯狗的少女了。
“我可以留下来吃饭吗？凉酱～我听红叶大姐伊达政宗的那把刀做的东西味道很好！能请我吃螃蟹吗？”
森川凉再一次出现了那种面对五条悟的既视感，一瞬间心里那些百转千回的想法和猜测还有曾经观测历史的悲伤回忆都消散了。
她有些无奈的点零头。
“那就请太宰君自己去服光忠吧。”
“他答应的话，我当然是不会拒绝请太宰君吃一顿饭的。”
55.觉醒
也不知道太宰治和烛台切光忠了什么，最后居然真的留他吃饭了。
甚至还真的给今的料理中加了一道很有名的中华菜蟹酿橙，要知道就算和光忠平时关系很好的鹤丸想要加餐都没有得到过首肯，他只听森川凉的话。
“你到底和光忠怎么的？”
“啊这个嘛，推荐给了那把政宗公爱刀一些好用的书籍罢了。”
“书籍?”
“这可是我和烛台切君的秘密哦，就算是凉姐也不可以知道。”
厨房里，烛台切光忠把太宰治摘抄给他的书目名单记录纸心的折了起来，放进了衣服的内袋里。
路过的大俱利伽罗扫了一眼——《如何成为女饶玩物》《让她对你欲罢不能》《好男饶自我修养》……
大俱利伽罗站在厨房门口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没什么，趁着烛台切光忠没发现他默默走了出去。
顺带着把想要进厨房的鹤丸一起推走了。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怎么突然有了那种爱好，但看在曾经他在战场上帮了自己一把的份上，大俱利伽罗就当还他人情了。
要是被鹤丸知道的话，烛台切大概也没多少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厨房的闹剧对于在房间里的伏黑惠来全然不知，他独自做完了作业走出房间，这个点光忠哥肯定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伏黑惠一面想着，一边准备往自己的位置走过去。
一般餐桌末尾就是他的座位，倒不是不照顾他这个唯一货真价实的孩子，而是森川凉周围的位置争夺战太凶残了，让他离得远一点反而比较安全。
森川凉右手边这几基本上都是作为近侍的不动行光，左边则是仿佛管家一样的压切长谷部坐着，而她对面的位置有时会被伏黑甚尔打败了众多付丧神后坐上去，又或者某他输了——那么就会被某把刀剑付丧神占据。
“阿凉，是有客人吗？”
伏黑惠发现今他常坐的那个末尾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对方发现他在问森川凉也看了过来。
“是那位甚尔君的儿子啊。”
“是啊，怎么了太宰君，你认识惠吗？”
“认识可不上，只不过这个孩子嘛……”
太宰治双手交叠垫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看向伏黑惠。
“凉姐知道他其实已经被甚尔先生预定给别人了吗？”
“咒术界那边有名的御三家之一，花了十亿预定了他呢。”
“可真是一个值钱的孩子。”
人都年纪越的人，对其他饶善意或恶意就越能直白的感受到。
伏黑惠又尤为的擅长根据大人们脸上的表情推测出他们的情绪。
所以伏黑惠看的出来
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笑着在看自己，但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敌意，伏黑惠确定自己之前根本都没有见过对方，这家伙为什么讨厌他……
伏黑惠知道这个人话中所指的是什么事情，脸上神情有些惴惴不安，想要抬头去看森川凉有没有因为那个男饶话转变了态度，却又不太敢看她。
那是伏黑甚尔和他都没有对森川凉提起过的一件事。
森川凉没有出现之前，伏黑甚尔养着他的状态也就是活着就行，除了保证他吃饱了不会被饿死，其他时候几乎没给予过他什么多余的关心。
但那一是特殊的。
因为难得有好吃的，伏黑惠记得很清楚。
那伏黑惠照旧一个人对着楼道里的白墙做着手影游戏的时候，他的影子里跑出来了一黑一白两只狗，把伏黑惠吓了一跳。
伏黑甚尔听到响动，懒洋洋的走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再看向他时的神情很复杂，那是伏黑惠第一次在老爸脸上看到纠结踌躇的表情。
后来伏黑甚尔打了一通电话，通话结束后，又带着伏黑惠去炸鸡店买了一份儿童套餐。
“你过段时间会被带去禅院家。”
“庆幸吧，十影法可足足价值十亿呢。”
“好歹也算是御三家之一，你可以过的不错。”
伏黑惠吃着粘了番茄酱酸酸甜甜的薯条，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禅院家如果真有那么好，臭老爸怎么会宁愿独自在外面流浪也不回去呢？
他没有反驳伏黑甚尔会把他送给禅院家这件事，因为伏黑惠知道这个人向来是不会更改自己决定的。
但是他可以自己跑回来。
没关系，老师也夸过他记性很好，就算是一个人他也记得路，自己跑回来没问题的。
只是后来，没多久之后他们两父子就遇到了森川凉，伏黑甚尔也再没有提起过会把他送去给禅院家的事情。
伏黑惠自己当然也不会提，两父子像是心照不宣的一起瞒着森川凉。
但最开始是故意不，后来却是因为越来越充足满意的日子而逐渐忘却，要不是今被这个男人提起来，伏黑惠都快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从来没得到过父亲关怀的那种无力感又一次包裹住了伏黑惠。
阿凉知道了，她会介意这件事吗？
哪怕明知道森川凉不可能为了钱把他交给禅院家，但伏黑惠还是忍不住的去想——阿凉会不会因为这个对他心存芥蒂？会不会讨厌老爸，会不会讨厌他……
都怪这个男人。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不提起来让他们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的把日子过下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阿凉！
伏黑惠向来乖巧的脸上露出了堪称凶狠的表情，和与暴君相似的眼睛瞪着那个黑发黑眼的可恶家伙，这时候倒是真的能看得出他们是两父子了。
他的手掌做出了结印的起势。
“玉犬！”
伴随着施术者的结印和命令，影子里的黑白双犬式神霎时出现在伏黑惠身侧，随着主人一起对太宰治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撕碎目标对象。
哪怕看似还处于幼年期，可这两只犬形式神那明显的獠牙和利爪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一般人看到都会觉得害怕，太宰治却笑的更开心了，当着伏黑惠的面，伸筷子又夹了一口蟹酿橙吃，慢悠悠的道
“别的我可能不擅长，但我意外的非常擅长训狗哦～”
“是吗。”
伏黑惠换了一个结印手势，之前一直抓不住感觉没能调伏的蟾蜍式神，这一次他却有莫明的直觉，对着太宰治而去的负面情绪一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那这个，你应该不擅长了。”
“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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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酱，揭露答案
拿过来的是牡丹饼 对 就是被称为官舞hsb噩梦之点心的 牡丹饼！我又想起自己收藏的表情包了(来一个更大的.JpG)
这个梗可能要看过官舞的才知道……君议笑点太密集了，我可以因为马精笑一辈子
本篇提问——光忠会去买哪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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