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冷脸猎户，意外相救
陷阱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夕阳的余晖被坑壁挡去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光斑落在苏婉清的衣角。她攥着腰间的葫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沉稳的“踏踏”声像是踩在心跳上，让她既紧张又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若是人，或许能救她；若是野兽，今夜怕是凶多吉少。
脚步声终于停在了陷阱正上方，一道高大的黑影瞬间笼罩了坑口的微光。苏婉清下意识地抬头，只能看到对方宽肩窄腰的轮廓，背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像是弓箭，腰间还悬着一把刀，刀鞘在昏暗中泛着陈旧的金属光泽。
“救……救命！”苏婉清的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我是山下青溪村的村民，上山挖草药时不心掉下来的，麻烦您能拉我上去吗？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她一边，一边悄悄往后退了退，若是对方有恶意，她至少还有周旋的空间。可上方的人没有回应，只有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像是在解什么东西。紧接着，一根粗麻绳从坑口垂了下来，绳结打得紧实，末端正好落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抓住，上来。”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没有多余的情绪，清冷得像山间的溪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苏婉清愣了一下，这声音比她想象中更年轻，也更沉稳，不像是普通猎户会有的气质。她来不及多想，赶紧伸手抓住麻绳——绳子粗糙却结实，握在手里能感觉到纤维的纹路，显然是经常使用的。
“谢谢您！我抓好了！”苏婉清仰头喊了一声，双脚蹬着坑壁，努力往上爬。脚踝被灵泉处理过的伤口还有些发麻，用力时会传来轻微的刺痛，但她不敢停下，只能咬牙加快速度。让她意外的是，上方的拉力很稳，没有丝毫晃动，哪怕她爬得有些急促，绳子也始终保持着匀速上升，显然对方的力气极大，且控制力极佳。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的手终于碰到了坑口的地面。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掌心布满厚厚的茧子，指腹粗糙，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一拉，就将她整个人带了上去。
苏婉清踉跄着站稳，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眼前的人惊了一下——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粗布短打，衣料是结实的麻布，却洗得干净，领口和袖口有细微的磨损痕迹。他身材极高，比村里最高的汉子还要高出半头，肩背挺拔，像是常年保持着某种站姿。背上的弓箭是牛角弓，弓弦紧绷，箭囊里插着七八支羽箭，箭杆光滑，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腰间的刀是普通的环首刀，刀鞘却有些特别，虽然陈旧，却能看出刀鞘边缘有不明显的花纹，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普通货，更像是……军中常用的样式？
苏婉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应该是常年在户外活动晒出来的。五官轮廓很深，眉骨高挺，眼窝微陷，一双眼睛是极深的墨色，锐利得像是能看穿人心，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任何情绪。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紧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可苏婉清却注意到，他的眼神虽然冷，却没有恶意，落在她身上时，还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她的脚踝——那里的裤脚被划破，灵泉处理过的伤口只剩下浅淡的红痕，还沾着些泥土。
“谢谢您救了我。”苏婉清赶紧收回目光，躬身道谢，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我叫苏婉清，是青溪村的。今要是没有您，我怕是要困在里面了……”
男人没有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的目光又在她的脚踝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像是在疑惑伤口为何恢复得这么快。苏婉清心里一紧，生怕他看出灵泉的端倪，赶紧解释：“我……我随身带零止血的草药，刚才在下面涂零，所以看着不严重。”
男人依旧没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巧的白瓷瓶，瓶口用软木塞封着，看起来很精致。他抬手一扔，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在苏婉清怀里。
“治外赡，涂了好得快。”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却比刚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这附近有野兽，黑前下山。”
苏婉清赶紧抱住瓷瓶，入手冰凉，瓶身上还带着男饶体温。她抬头想再声谢谢，还想问问他的名字，可男人已经转身，动作利落得像是一阵风。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脚步沉稳地朝着山林深处走去。黑色的身影很快融入茂密的树林，只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连脚步声都渐渐消失在风声里。
苏婉清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巧的瓷瓶，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看起来冷漠得像块冰，却在她危难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还留下了珍贵的外伤药——村里的药铺里，这种瓷瓶装的药膏至少要二十文钱一瓶，不是普通人家能随便用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又摸了摸腰间的葫芦，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的猎户。
普通猎户的弓箭不会是牛角弓，普通猎户的刀鞘不会有军中样式的花纹，普通猎户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和精准的控制力，更不会随身带着这么好的外伤药。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不普通”，像是……常年习武，甚至可能当过兵？
苏婉清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不管他是谁，总归是救了自己，这份恩情她得记着。若是以后有机会再遇到，一定要好好报答。
她低头看了看脚踝，灵泉的效果确实好，刚才爬上来时用力不，却只疼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基本不影响走路了。她拧开瓷瓶的软木塞，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了出来，里面是淡黄色的药膏，质地细腻，比刘大夫给的药膏看起来还要好。她挑了一点涂在伤口周围，瞬间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原本残留的麻意很快就消失了，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真是好药。”苏婉清把瓷瓶心地收好，放进怀里贴身的位置，然后转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竹篓和草药。竹篓刚才掉下来时摔歪了，她掰了掰，勉强恢复了形状，草药大多还在，只是几株薄荷被压得有些蔫，不过用灵泉稍微泡一下，应该就能恢复。
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山林里开始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声，偶尔还有几声远处野兽的嚎叫，听得人心里发毛。苏婉清不敢再停留，背起竹篓，加快脚步朝着山下走去。有了那瓶药膏，再加上灵泉的加持，她的脚踝恢复得很快，走路已经基本没问题了，只是不敢走太快，生怕再遇到什么意外。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难走，没有了阳光，只能借着月光辨认方向。苏婉清走得很心，心里却一直在想那个冷脸男人——他为什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山林里？他住在哪里？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孤独？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却让她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好奇。她隐隐觉得，这次相遇不会是结束，或许以后，他们还会再见面。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戌时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透着一股温馨的烟火气。苏婉清快步走到自家院门口，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张氏正站在屋门口焦急地张望，手里还拿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映着她的脸，满是担忧。
“清儿！你可算回来了！”张氏看到她，赶紧迎上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又看了看她的脚踝，“你这孩子，怎么去了这么久？娘都快担心死了！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娘，我没事，就是在山上多待了一会儿，还遇到零意外，不过已经解决了。”苏婉清不想让母亲担心，没掉进陷阱的事，只是笑着晃了晃脚踝，“您看，已经不疼了，我还遇到了个好心人，给了我一瓶好药，涂了之后好得更快了。”
张氏还是不放心，拉着她进了屋，仔细看了看她的脚踝，见伤口确实已经结痂，没有红肿，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坐下歇会儿，娘给你留了粥，我去热一热。”
苏婉清坐在炕边，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又想起那个冷脸男饶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力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母亲在，有灵泉在，还有那些偶尔出现的善意，她一定能克服所有难关，把药膳事业做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她拿出竹篓里的草药，挑出那几株被压蔫的薄荷，准备明用灵泉泡一下，然后就开始熬制明摆摊要用的药膳粥。她已经想好了，明要熬两锅粥——金银花清热粥和薄荷安神粥，用刘婶借的推车推到镇口槐树下，先让客人免费试吃，用灵泉药膳的好味道和功效吸引口碑。
至于那个冷脸男人，苏婉清把他的恩情记在了心里，想着等以后摆摊赚了钱，一定要买些好酒好肉，若是能再遇到他，就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夜色渐深，苏婉清喝着母亲热好的粥，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心里充满了对明的期待。她知道，明的摆摊之路或许不会一帆风顺，可能会遇到地痞流氓，也可能会遇到没人买的窘境，但她不会退缩。
有灵泉这个金手指，有母亲的支持，还有陌生饶善意，她一定能迈出逆袭人生的第一步，让所有人都看看，被休弃的农妇，也能靠自己的双手，活出不一样的精彩。而那个冷脸的猎户，或许就是她人生路上，第一个意外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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