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药坊立规矩，加强防范
晨光透过药坊的木窗，落在新钉的三块朱红木板上。木板上用墨笔工整写着三条规矩，墨迹未干，却已引来不少客人驻足观看。苏婉清站在柜台后，看着伙计李虎将最后一块木牌挂上门框，指尖轻轻摩挲着账本边缘——昨夜她熬到三更，才把这几条规矩细化成可执行的条款，连“陌生惹记需注明来意”“制作区禁止携带火种”这类细节都没落下。
“姑娘，这规矩定得也太严了吧？”买完药皂的张婶指着木牌，声，“上次周文远来捣乱是该防着，可登记姓名籍贯，会不会把客人吓跑啊？”
苏婉清抬眼一笑，递过包装好的药皂：“张婶您放心，真要光鼓客人，不会嫌登记麻烦；要是心怀不轨的，这规矩正好能拦住。您忘了前几王娟偷配方的事？不立规矩，下次丢的可能就是药坊的根基了。”
正着，草领着两个新伙计从后院出来。这两人是苏婉清从村里挑选的老实人，一个叫阿力，力气大；一个叫阿明，心思细。苏婉清招手让他们过来，指着木牌逐条讲解：“第一条，陌生人进店，你们要先问清来意，再把姓名、籍贯、事由记在这个本子上，要是不清的，立刻来告诉我。”她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崭新的账本，封面上写着“访客登记册”。
“第二条，后院熬汤、做药皂和花露的地方，除了我、草和负责制作的伙计，谁都不能进，包括你们俩也得守在门口。要是有人硬闯，先拦着，再喊萧大哥——他今会来教你们些防身术。”
阿力和阿明连忙点头，阿明还掏出个本子，把规矩一条一条记下来，认真的模样逗得苏婉清忍不住笑：“不用这么紧张，按规矩来就校我给你们开的工钱比镇上其他药坊高两成，就是希望你们能把药坊当成自己家，用心守着。”
两人一听工钱，眼睛都亮了，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我们肯定守好规矩，绝不让确乱！”
辰时过半，萧墨尘背着个布包走进药坊。布包里装着几根打磨光滑的木棍，还有一卷牛皮纸——上面画着简易的防身术招式图。他刚把东西放在后院石桌上，阿力和阿明就凑了过来，眼里满是期待。
“先学最基础的‘格挡’，”萧墨尘拿起一根木棍递给阿力，自己握着另一根，“要是有人冲你挥拳，你就用胳膊肘顶住他的手腕，同时后退半步，既能躲开攻击，又能顺势制住对方。来，试一次。”
阿力有些紧张，挥拳的动作慢了半拍，萧墨尘耐心指导：“胳膊再抬高些，发力要快，不然等对方拳头到了眼前，再挡就晚了。”他手把手调整阿力的姿势，指腹不经意碰到对方僵硬的手臂，阿力顿时涨红了脸，动作却麻利了不少。
苏婉清靠在门框上，看着后院的场景，嘴角不自觉上扬。萧墨尘教得认真，连“如何用最力气推开纠缠的人”“遇到持械者该如何躲避”这类细节都反复演示，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落在粗布衣裳上，晕开一片深色。
“歇会儿吧，喝口水。”苏婉清端着两碗凉茶走过去，递给萧墨尘一碗。他接过碗，仰头喝了大半，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苏婉清别开眼，假装看阿力和阿明练习，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刚才他教招式时，目光偶尔扫过她，眼神里的专注比平时更甚，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下午我去县城一趟，”萧墨尘放下碗，突然，“之前你想考察县城的瓷窑，我托人问了，县西头的李家瓷窑能定制带花纹的瓷瓶，还能在瓶底刻‘婉清药妆’的印子，我去帮你谈谈价格。”
苏婉清一愣，随即笑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还以为要等几呢。”
“怕你着急，昨就托县城的朋友问了。”萧墨尘低头擦了擦木棍上的灰尘，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县城比镇复杂，以后你去考察，我陪你一起去，安全些。”
苏婉清心里一暖，刚想话，就见阿明跑过来，指着门口：“姑娘，有个陌生人要进来，想批发玫瑰花露，我让他登记，他却不肯，还我们故意刁难。”
两人连忙走到前院，只见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摇着把折扇，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他见苏婉清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傲慢：“你就是这药坊的掌柜？我是县城‘福来酒楼’的采买，想批发五十瓶玫瑰花露，你却让我登记姓名籍贯，是不是不想做这笔生意？”
苏婉清不动声色，指着木牌：“这位掌柜，不是我不想做生意，而是药坊有规矩，陌生人进店必须登记。您要是真心想批发，花半柱香时间登记一下，既不耽误事，也能让我们安心——毕竟前几刚有人来偷配方，不得不防。”
男人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傲慢：“偷配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偷东西的！你们这破规矩，我看就是故意针对客人！”
萧墨尘上前一步，挡在苏婉清身前，目光冷冽地看着男人：“规矩就是规矩，要么登记，要么离开，没有第三种选择。”他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像座山，男人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半步，手里的折扇都晃了晃。
周围的客人也纷纷附和：“人家立规矩是为了防坏人，你要是没问题，登记一下又怎么了？”“不定是想趁机偷配方，才不敢登记呢！”
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苏婉清一眼，转身就走：“哼，不买了！我就不信县城里找不到比你们好的玫瑰花露！”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阿力忍不住：“姑娘，这人肯定有问题！刚才他看制作区的眼神，跟之前王娟一模一样！”
苏婉清点点头，心里已有了猜测：“不定是王氏或者周文远找来的人，想探探药坊的底细。幸好咱们立了规矩，不然还真让他钻了空子。”
萧墨尘看着木牌上的规矩，眼里满是赞赏：“你考虑得很周全。不过光有规矩还不够，以后我每早上来教他们防身术，下午再去县城帮你考察，有什么事，你随时让伙计去后山找我。”
苏婉清看着他，突然想起昨晚上，母亲张氏跟她的话：“萧公子是个可靠的人，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就别错过了。”当时她还脸红着反驳，可此刻看着萧墨尘认真的模样，心跳却又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萧大哥，谢谢你。”她轻声，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也能……”
“不麻烦。”萧墨尘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地，“你一个人撑起药坊不容易，我能帮上忙，心里踏实。”
午后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淡淡的暖意。草识趣地拉着阿力和阿明去后院练习，留下两人站在柜台前，气氛安静却不尴尬。苏婉清低头看着账本，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知道，有萧墨尘在身边，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从容应对。
傍晚关店时，苏婉清看着登记册上寥寥几个名字，心里松了口气。规矩立起来的第一，虽然拦住了一个可疑的采买，却也让老客人更安心了——张婶临走时还：“有这些规矩，以后来买东西更放心了，再也不怕遇到周文远那样的混混。”
草整理着货架，突然：“姑娘，萧大哥刚才走的时候，把这个留给你了。”她递过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颗野山楂，红彤彤的，还带着新鲜的果香。
苏婉清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也跟着甜了起来。她知道，这几颗山楂，是萧墨尘早上上山打猎时特意摘的——他总是这样，用最朴素的方式，默默关心着她。
夜色渐深，药坊的灯还亮着。苏婉清坐在桌前，看着县城分店的选址草图，又看了看桌上的野山楂，笔尖在纸上落下——她的事业正在一步步走向正轨，而她的心意，也在不知不觉中，朝着那个沉默却可靠的男人，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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