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荷风送爽破围剿！灵泉饮膳引客归
入伏的日头像团火，烤得镇口的青石板发烫，连巷子里的狗都蜷在屋檐下吐舌头。可婉清药膳坊的柜台前，却稀稀拉拉站着两三个客人，手里攥着铜板犹豫半，终究被隔壁济世堂的吆喝声勾走了脚步——“济世堂滋补汤药，七文一碗！真材实料治病，不比甜水似的药膳差！”
伙计吴扒着柜台，看着对面越来越长的队伍，急得直跺脚：“姑娘，这都快午时了，才卖了四套药膳！王老板的粥摊还在撒传单，咱们的灵泉是苦胆兑的，刚才有个大婶本来要订周膳，看了传单扭头就走了！”
苏婉清正蹲在后院荷塘边，指尖捻着片刚摘的荷叶，水珠顺着叶缘滚落，溅在青石上。她抬头望向街面，济世堂门口，李掌柜正端着碗深褐色的汤药，给路过的农容试喝碗；福满楼那边更热闹，王老板雇的杂役支着大铁锅，白粥冒着热气，木牌上“三文一碗”的红漆格外扎眼，还有人往人群里塞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婉清药膳伤胃，莫要上当”。
“不能降价。”她把荷叶放进竹篮，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声音比暑气里的荷香还沉静，“咱们的药膳用了灵泉浸的当归，还加了野山参碎，成本就有八文，降到十二文赚得薄，可他们要是再压价，咱们就得亏本——亏本的买卖做不长久，还会让客人觉得咱们的东西‘不值钱’。”
“可药种铺催定金了！”阿顺攥着张皱巴巴的催款信跑过来，信纸边缘都被汗浸湿了，“再凑不齐二十两，之前订的黄芪、当归种子就要给别家了，咱们扩种的计划……”
话没完，萧墨尘就提着篮莲子从后门走进来，竹篮沿还沾着晨露，莲子都去了芯，白胖饱满：“后山的莲子熟了，熬饮子正好。”他显然早摸清了苏婉清的心思，眼底带着浅笑，“刚才路过济世堂，闻着他们的汤药里加了干姜，夏喝着容易上火，咱们的饮子清润，正好克他。”
苏婉清心里一暖——他总这样，不用她多解释，就把该做的都备好。她接过莲子走进厨房，把灵泉倒进大砂锅，丢进洗净的荷叶、去芯的莲子，再撒上磨细的薄荷粉，最后放了把冰糖。柴火噼啪作响，砂锅很快冒起白雾，清苦的荷香混着薄荷的凉，漫出厨房，连檐下的燕子都停在窗沿上，似是被香气吸引。
“姑娘，这是做啥呀？”草凑在门口，鼻尖动了动。
“清凉饮，五文钱一碗，比糖水解腻，还能解暑。”苏婉清搅动着锅里的碧色液体，“夏大家怕上火，李掌柜的汤药太燥，王老板的粥寡淡，咱们这饮子正好合胃口。”
刚盛出第一碗，前院就传来争执声。济世堂的伙计揣着传单，闯进来就嚷嚷：“大家快来看！苏婉清做不出药膳，煮糖水骗钱呢！这玩意儿喝了没用，还浪费钱！”
苏婉清端着碗走出，正好撞见伙计对着两个挑担的货郎煽风点火。她没恼，反而把碗递到货郎面前：“两位大哥，热赶路辛苦，先喝碗饮子凉快凉快。这是灵泉煮的荷叶莲子饮，没加糖水，你们尝尝，要是觉得不好，我分文不收。”
货郎黝黑的脸上满是汗，犹豫着接过碗，喝了一口——凉丝丝的液体滑过喉咙，暑气瞬间散了大半，荷香混着莲子的甜，一点不腻。他眼睛一亮，又喝了一大口：“好东西！比我在县城喝的糖水强十倍！姑娘，我买两碗，给我兄弟也带一碗！”
有货郎带头，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凑了过来。卖材陈婶接过碗，喝了两口就掏出铜板：“我刚才喝了福满楼的粥，跟白开水似的，还烫嘴！这饮子凉津津的，五文钱值了！我买三碗，给我家老头子也带一碗！”
伙计见势不妙，还想嚷嚷，却被旁边的张大叔瞪了一眼——张大叔是镇上的老农户，前阵子修路时苏婉清帮他治过腰痛，此刻他攥着刚买的饮子，沉声道：“你这子，净瞎话！婉清丫头的东西好不好，我们喝了能不知道？再胡，我就找里正评理去！”
伙计被怼得脸通红，攥着传单灰溜溜跑回济世堂。李掌柜在店里看到这一幕，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柜台上，脸色铁青地骂了句“废物”，可看着自家碗里泛着热气的汤药，又没敢再派人去捣乱——他知道，夏喝干姜汤药本就不合时宜，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
没半个时辰，药膳坊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有人喝完一碗，又回头买第二碗，要带回家给孩子解暑；还有人问能不能订整桶，家里雇的长工多，夏干活容易中暑。阿福和草忙着舀饮、收钱、递薄荷包，手忙脚乱，脸上却终于有了久违的笑。
“姑娘，已经卖了一百二十碗了！”草抽空跑过来，额头上满是汗，却笑得眼睛都眯了，“刚才赵员外的管家来问，能不能订两百碗，府里下人多，想当日常饮子！”
苏婉清点头，心里却没停下盘算——清凉饮只是第一步，要彻底破局，还得靠定制药膳。她早注意到，镇上的富户夏不仅怕中暑，还怕“虚不受补”，李掌柜的汤药不管体质乱补，不少人喝了上火，这正是她的机会。
果然，午后时分，赵员外的夫人就坐着马车来了。她怀了二胎，夏总觉得头晕恶心，喝了李掌柜的汤药后，嘴角起了好几个燎泡，听管家药膳坊的清凉饮好，还能做定制药膳，就特意来试试。
“婉清丫头，我这身子虚，又怀着孕，吃不了凉的，也吃不了太补的，你能不能给我做份药膳？”赵夫人坐在窗边，手轻轻放在腹上，语气里满是期待。
苏婉清上前搭了搭她的脉，又问了饮食作息，笑着：“夫人您放心，我给您做‘白术红枣安胎膳’——用灵泉炖乌鸡，加白术健脾，红枣补气血，再放片生姜去寒，既不会上火，也不会伤胎，还能帮您开胃口。”
“太好了！”赵夫人眼睛一亮，“我先订一个月的，每让管家来取。对了，我那几个怀身孕的姐妹，我也让她们来订，你可别嫌麻烦！”
送走赵夫人，张老爷的母亲也拄着拐杖来了。老太太七十多了，夏总心慌气短，喝了济世堂的汤药后，夜里更睡不着。苏婉清根据她的体质，定制了“黄芪山药安神膳”，用灵泉煮米粥，加黄芪补气血，山药安神，老太太喝了半碗试吃，就拉着苏婉清的手：“丫头，这粥合我胃口，我订半个月的，每让厮来取！”
定制药膳的消息很快在富户圈里传开。之前嫌药膳“不够治病”的人，现在都主动来订；县城里的绸缎庄王掌柜，还特意派管家来订了十份“书生补脑膳”，要给店里记漳先生们补身子。药膳坊的后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杀好的乌鸡、新鲜的山药、晒干的黄芪堆了半院，萧墨尘帮着劈柴、挑水，偶尔还会给苏婉清递块浸了冰水的帕子，指尖相触时，两人眼底都带着暖。
而济世堂和福满楼那边，却彻底冷了下来。李掌柜的汤药虽便宜，可夏喝着燥，不少人喝了一次就不再来，门口的队伍渐渐散了；王老板的粥摊更惨，有人喝了粥后，偷偷撇着嘴把剩下的倒进泔水桶，杂役们也没了劲头，耷拉着脑袋坐在旁边。
“掌柜的，要不咱们也做清凉饮吧？”济世堂的伙计声提议。
李掌柜瞪了他一眼：“做什么做！那饮子要灵泉，咱们哪有？用普通水做，味道差远了，只会更丢人！”他看着药膳坊门口排起的长队，心里又气又急，却没一点办法——他总不能真去偷灵泉，只能眼睁睁看着客人都跑了。
王老板更惨，雇的杂役见没了好处，纷纷辞了工，有的甚至还去药膳坊买了碗清凉饮，要“尝尝好东西”。他看着空荡荡的粥摊，气得把铁锅都砸了，却只能认栽——他的仿制药膳没灵泉提味，低价粥没竞争力，连造谣都没人信了。
傍晚时分，苏婉清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手里拿着账本，嘴角抑制不住地扬。清凉饮卖了两百八十碗，赚了一两四钱；定制药膳订了三十多份，收了定金十二两；加上常规药膳的收入，当流水竟有二十一两，比平时还多了三成。阿顺拿着药种铺的收据跑过来，笑得合不拢嘴：“姑娘，定金凑齐了！药种铺，种子会按时送过来！”
萧墨尘走过来，递上杯刚泡的菊花茶，里面加了灵泉，清润甘甜。他看着苏婉清眼底的光，轻声：“今我跟着济世堂的采买伙计，看到他去了镇东的黑市，从个瘸腿商人手里买了袋发霉的当归——明我再去盯盯，把证据拿到手。”
苏婉清接过茶杯，指尖碰了碰他的袖口——那里有道细的划痕，是白劈柴时不心划的。她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里面是灵泉浸泡的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别太累，也别太冒险，你的事，咱们慢慢来。”
萧墨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得人心安。暮色漫过荷塘，荷叶在风里轻轻摇晃，远处传来村民们的笑语，还有药膳坊门口客饶谈笑声。苏婉清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踏实——靠自己的医术和头脑，靠他的并肩支持，靠村民们的信任，再厉害的围剿，也能破局。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邻县的分店，还有萧墨尘的冤屈，还有更广阔的地，等着他们一起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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