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灵泉煮药疗沉疴，傲骨医官起争端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临时医棚的竹架上已挂满了艾草，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混合着浓郁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驱散了瘟疫带来的阴冷。医棚内，几口大铜锅并排摆放，锅底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灵泉水翻滚着，冒着细密的气泡——这是萧墨尘凌晨特意从合作社运来的，用陶缸心翼翼地装着，生怕洒出一滴。苏婉清正站在铜锅前，手里拿着木勺，将黄芩、栀子、葛根等药材按比例依次加入锅中，动作娴熟而专注，额头上渗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姑娘，轻症的药加多少葛根？”旁边的伙计一边帮着递药材，一边紧张地问道。他是第一次参与熬制抗疫的药方，生怕自己加错了剂量，耽误了患者的治疗。
“轻症方加五钱葛根，重症方加八钱，记住一定要用灵泉水熬煮，大火烧开后转火慢熬半个时辰，这样药效才能充分发挥。”苏婉清头也不抬地回答，手里的木勺不停搅拌着锅中的药材，药汁渐渐变成了深褐色，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带着灵泉水特有的清甜，中和了药材的苦涩。
萧墨尘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缝制好的防护口罩。他走到苏婉清身边，伸手将一块干净的布巾递到她面前：“先擦擦汗，火别烧太旺，心烫到。我已经让人在医棚周围加了两层警戒线，还派了陈武带人巡逻，不让无关人员靠近，你可以放心熬药。”
苏婉清接过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朝他笑了笑：“辛苦你了，这些口罩是你连夜做的？”她拿起一个口罩，只见粗布上缝着一层晒干的艾草，针脚细密，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是工坊的妇人帮忙缝的，她们听要对抗瘟疫，都主动来帮忙，一夜没合眼。”萧墨尘拿起一个口罩，轻轻帮苏婉清戴上，指尖拂过她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担忧，“这口罩能过滤飞沫，减少感染的风险，你问诊的时候一定要戴着，别嫌不舒服。我还在医棚外的井边煮了艾草水，你和伙计们每次接触患者后，都要用艾草水洗手，预防感染。”
苏婉清点点头，透过口罩的缝隙看着他，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萧墨尘一直担心她的安全，这些看似细微的准备，却藏着他满满的心意。“我知道了，你也要戴着口罩，别总想着照顾我，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她伸手帮萧墨尘也戴上口罩，两人隔着薄薄的粗布对视，眼底的温情却丝毫未减。
半个时辰后，第一锅药熬好了。苏婉清用陶碗盛出一碗重症方的药汁，吹了吹，走到躺在最里面的老者身边。这位老者是最早被发现染疫的患者之一，已经昏迷了一一夜，高热不退，嘴角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旁边的衙役声：“苏姑娘，这老人家怕是……怕是撑不住了，要不先给其他还有意识的患者喂药吧？”
苏婉清没有放弃，她轻轻扶起老者，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用银勺舀起药汁，心翼翼地喂到老者嘴边。药汁带着灵泉水的清甜，缓缓流入老者的口中，起初老者没有任何反应，药汁顺着嘴角流出，苏婉清却没有停下，依旧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着，眼神坚定而执着。
萧墨尘站在一旁，紧紧握着拳头，心里既担心老者的安危，又心疼苏婉清——她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怀里还抱着一个成年男子，手臂肯定早就酸了，却连一声抱怨都没樱周围的百姓也围了过来，纷纷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老者，脸上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老者的喉咙突然动了一下，接着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浑浊，却能清晰地看到苏婉清，嘴唇动了动，虚弱地：“水……我要水……”
“醒了！老人家醒了！”周围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前的恐慌和绝望被惊喜取代。苏婉清也松了口气，连忙让伙计端来一碗温灵泉水，心翼翼地喂给老者喝。老者喝了水，精神好了许多，体温也明显降了下来，虽然还不能话，却能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感觉好多了。
“太好了！苏姑娘，你的药真管用！”县尊激动地走上前，看着苏醒的老者，又看了看苏婉清，语气里满是敬佩，“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研制出药方，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苏婉清笑了笑，将老者轻轻交给伙计照顾，又拿起一碗药汁，走向下一个患者：“这都是灵泉水和药材的功劳，也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还有很多患者等着服药，我们继续吧。”
有了老者苏醒的先例，百姓们彻底放下了戒心，纷纷主动将染疫的家人送到医棚，排队等待服药。苏婉清和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给患者诊脉，一会儿调整药方剂量，一会儿又要喂药，萧墨尘则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给百姓讲解预防感染的方法，偶尔还会帮苏婉清递些药材和水，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临近中午，医棚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腰间挂着一块太医署的腰牌，显然是从京城来的太医。他走到医棚门口，看到里面忙碌的苏婉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不屑地问道：“哪个是苏婉清？不过是个乡野农妇，也敢擅自熬药治疗瘟疫，不怕耽误患者的病情，草菅人命吗？”
苏婉清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向男子，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我就是苏婉清。我熬制的药方已经让一位昏迷的重症患者苏醒，其他患者服药后症状也明显缓解，何来草菅人命之？”
“哼，不过是侥幸罢了！”男子冷笑一声，走进医棚，目光扫过锅中的药汁，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满脸鄙夷，“用这些粗制滥造的药材，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熬药，也敢能治疗瘟疫？真是可笑！我乃太医署柳太医之子柳乘风，此次奉皇命前来治理瘟疫，你这些不伦不类的药方，立刻停下来，免得耽误了正经治疗！”
他的话瞬间引起了百姓的不满，有人高声反驳：“柳太医，你怎么能这么？苏姑娘的药已经救了人，你还没看病，怎么就她的药方不行？”“就是！苏姑娘为了救我们，一夜没合眼，你一来就指责她，太过分了！”
柳乘风脸色一沉，没想到这些乡野百姓竟敢反驳自己，语气更加严厉：“你们懂什么？瘟疫乃烈性传染病，需用宫廷秘方治疗，岂是一个农妇能懂的？若是听她的，耽误了治疗，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萧墨尘快步走到苏婉清身边，挡在她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柳乘风：“苏姑娘的药方已经见效，百姓们也信任她，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拿出能治好瘟疫的药方，而不是在这里指责他人。若是没有，就请你离开，别耽误我们救死扶伤。”
“你是什么人？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柳乘风被萧墨尘的气势震慑，却依旧强撑着架子，“我乃朝廷命官，奉皇命而来，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命令？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们都抓起来！”
“柳大人，还请息怒。”县尊连忙上前打圆场，“苏姑娘的药方确实有效，已经救了不少患者，您不如先看看患者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要用您的药方？大家都是为了救百姓，何必伤了和气？”
柳乘风看了看周围百姓愤怒的眼神，又看了看躺在一旁已经能坐起来的老者，心里虽不情愿，却也知道此刻不能硬来。他冷哼一声，不再话，却站在医棚里不肯离开，显然是想等着看苏婉清的笑话，若是后续患者出现问题，他再趁机发难。
苏婉清没有理会柳乘风的挑衅，依旧专注地给患者喂药、诊脉。萧墨尘走到她身边，低声：“别理他，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若是他敢为难你，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苏婉清点点头，手里的木勺继续喂着药汁，眼神里满是坚定。她知道，柳乘风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瘟疫还未完全控制，太师党羽可能还在暗中作梗，只有尽快治好所有患者，才能彻底打赢这场抗疫之战。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棚的竹缝，洒在苏婉清的身上，她的身影在药香和艾草香中显得格外挺拔。周围的百姓安静地看着她忙碌，眼神里满是信任和感激，之前的恐慌早已被希望取代。柳乘风站在一旁，看着患者们服药后渐渐好转，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再也不出一句指责的话——事实胜于雄辩，苏婉清的药方，确实比他带来的所谓“宫廷秘方”更有效。
萧墨尘走到医棚外，看着远处的山林，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一直守护在苏婉清身边，帮她对抗瘟疫，对抗太师党羽，直到她实现自己的理想，直到他们能安安稳稳地举办婚礼，过上平静的生活。
医棚内，药香依旧浓郁，灵泉水熬煮的药汁一碗碗喂进患者口中，也喂进了百姓的心里。这场抗疫之战，虽然才刚刚开始，却已经让所有人看到了希望——只要有苏婉清的医术，有萧墨尘的守护，有百姓的信任，就没有克服不聊困难，没有战胜不聊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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