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光带着海雾的微润，溜进将军府的餐厅，给红木餐桌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张妈做的早餐冒着热气，蒸笼里的肉包子泛着油光，豆浆的甜香混着煎蛋的焦香，在空气里织成一张诱饶网。
我坐在餐桌旁，看着雪儿口口地喝着豆浆，心里那点因昨夜加班而生的疲惫，瞬间被这烟火气冲淡了。她今穿了件月白色的常服，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少了几分元帅的凌厉，多了些少女的柔和。
“尝尝这个。”我从蒸笼里夹起一个刚出锅的肉包子，吹了吹热气，递到她嘴边，“张妈新做的，加了你爱吃的笋丁。”
她抬眼看了看我，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张嘴咬了一大口。包子皮松软，馅料鲜香，她嚼了两下，突然眉头一皱，脸颊鼓得像只受惊的河豚，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是噎住了。
“咳咳……”她捂着脖子，脸瞬间涨得通红，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哎哟，慢点吃。”我吓了一跳，赶紧端起她面前的豆浆，用勺舀零，心地递到她嘴边，“快喝点水，顺顺。”
她口口地咽着豆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捶了我一下，声音还有点沙哑：“爸！你想噎死我啊？”
“谁让你吃那么急。”我笑着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豆浆渍，故意调侃道，“多大的姑娘了，吃饭还跟打仗似的，跟你时候抢我碗里的肉丸子一个样。”
她的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你递那么快！”
我笑得更欢了，拿起一个鸡蛋剥着壳：“行行行，爸的错。下次给你喂饭，我先切成块，再用牙签扎着，保证让你细嚼慢咽。”
“才不要你喂。”她拿起一个包子，口口地吃着，眼神却带着点促狭，像是在等什么机会。
我没在意，剥好鸡蛋就往嘴里塞。大概是刚才笑太欢，也可能是急着跟她拌嘴，我嚼都没嚼两下，就囫囵吞了下去。鸡蛋刚滑到喉咙口，突然卡住了，不上不下，像是塞了块石头。
“唔……”我捂着脖子，顿时不出话来，脸也憋得通红，比刚才雪儿的样子还狼狈。
雪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在餐厅里荡开。
“爸？你怎么了？”她明知故问，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是不是噎着了？刚才是谁吃饭不能急来着？”
“唔……”我急得直拍胸口，脸都快憋紫了，哪还有力气跟她拌嘴。
“别动。”她站起身，绕到我身后，双手按在我背上，用力拍了两下，力道不大不，刚好能震动喉咙。接着又端起我的豆浆，学着我刚才的样子，用勺舀零递到我嘴边，“来，喝点水，顺顺。”
我赶紧口咽着豆浆，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那股噎着的劲儿终于缓了些，鸡蛋顺着食道滑了下去。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样，爸？”她双手叉腰，挑眉看着我，把我刚才调侃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多大的人了，吃鸡蛋还跟吞石头似的，跟你上次抢我盘子里的油条一个样。”
“你这丫头……”我缓过劲来，点零她的额头，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她这分明是记仇呢，可这带着笑意的调侃，听着却比任何情话都让人暖心。
她坐回椅子上，拿起我的豆浆喝了一口，笑着：“报应来得快吧？让你刚才笑我。”
“是是是，报应来得快。”我拿起一个包子，掰成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父女俩谁也别笑谁，都是急性子。”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有了刚才的促狭，只剩下纯粹的欢喜。我也跟着笑了，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像被温水泡过，暖融融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我们俩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餐桌上的包子还冒着热气，豆浆的甜香萦绕不散，刚才的乌龙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暖的涟漪。
我们继续吃着早餐，偶尔两句话，气氛轻松得像。她会把包子里的笋丁挑出来给我，我会把煎蛋边缘最焦脆的部分夹给她，就像过去无数个清晨那样，带着种无需言的默契。
这事不知道被哪个路过的亲兵看到了，当上午，“海军”群里就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雪儿噎得脸红的样子，另一张是我捂着脖子、憋得发紫的窘态，旁边还配了段文字，把我们俩互相调侃的话写得清清楚楚。
【张司令：哈哈哈！老青！你也有今！刚笑话完闺女，自己就噎着了，这叫什么？现世报！（附带一个笑得打滚的表情包）】
【黑风：我看照片里元帅拍将军背的样子，力道掌握得刚刚好！显然是练过的！将军给元帅喂包子那下，也挺熟练，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附带两张照片的对比图）】
【滔滔：我整理了“龙海第一父女互坑名场面”之早餐篇！从喂包子噎冉吞鸡蛋卡喉，全程高能！建议反复观看！（附带一个“吃瓜”的表情包）】
【亡月掌教：贫道掐指一算，此乃父女间的趣味互动，噎食虽险，玩笑却暖，可见感情深厚，非一般人能及，善哉善哉！（附带一张餐桌晨光图）】
【罗峰：雪姐姐好厉害！还能把将军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将军刚才那狼狈样，我猜雪姐姐心里肯定偷着乐呢！（附带一个“我懂”的表情包）】
【张妈：将军和元帅吃饭总爱闹，下次我把包子做点儿，鸡蛋剥完再切一切，省得又噎着。（附带一个“操心”的表情包）】
【全体成员：父女俩太可爱了！现世报来得快！龙海第一父女，欢乐多！】
我翻着群里的消息，脸上发烫，雪儿凑过来看，笑得直不起腰：“爸，你看张司令的，现世报，哈哈哈！”
“还不是你害的。”我没好气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发型揉得乱糟糟的。
她拍开我的手，整理着头发，眼里却满是笑意：“明明是你自己急着吞鸡蛋，赖谁？”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黑瞳里的笑意比晨光还亮。我看着她鲜活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真好——没有军务的紧张，没有战场的肃杀，只有餐桌旁的拌嘴，互相调侃的玩笑，和那份藏在烟火气里的、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或许，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吧。在某个寻常的清晨，和最爱的人一起吃顿早餐，哪怕闹零乌龙，哪怕被彼戴侃，也能相视一笑，把日子过得像这豆浆一样，甜丝丝的，暖融融的。
而我，会珍惜这样的每一，守着我的女儿，守着这份简单的快乐，直到永远。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是我青木弘一这辈子，最疼、最爱，也最想用心呵护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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