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帐篷的网眼，在雪儿脸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她蜷缩在我怀里，像只贪暖的兽，银白的发丝缠着我的指尖，带着股清冽的薄荷香——是昨夜沐浴露的味道。我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触到她温热的耳廓，心里软得像浸了晨露的棉花。
“爸，今吃昆虫宴。”她猛地睁眼，睫毛上还沾着点困意，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吸收灵气的昆虫，蛋白质超高，吃了有力气。”
我捏了捏她的鼻尖：“丫头片子，连虫子都敢吃了？”
“那是，”她得意地挺挺胸，蓝色劲装的领口蹭过我的下巴，“油炸蝗虫脆得掉渣，烤竹虫香得流油，保证你吃一次就爱上。”
营地外的草地上，众人看着竹篮里蠕动的虫子，表情各异。灵珑的铁链卷着根草叶，戳了戳一只肥硕的竹虫，吓得往后缩：“主人，这东西真能吃？”黑九龙抱着崆峒印，眉头皱成个疙瘩：“看着有点瘆人。”
雪儿拿起一只翠绿的蝗虫，在手里掂拎：“放心，灵气滋养的虫子没毒，味道绝了。东边的灌木丛里最多，谁摘得多，晚上多吃两只烤螳螂。”
众人被“奖励”诱惑，硬着头皮往灌木丛走。我刚要跟上，雪儿却拽了拽我的衣袖，冲鸦祖偏了偏头：“我带鸦祖去趟北边的冰崖，你们先摘。”
鸦祖的暗影里浮着丝兴奋，他虽为四大护法，却总觉得要更精进才能跟上雪儿的脚步。我挑眉：“又发现矿脉了？”
“去了就知道。”她冲我眨眨眼，拉着鸦祖往北边走，蓝色身影很快没入晨雾。
我摇摇头，转身跟着大部队进了灌木丛。灵气滋养的昆虫果然不一样，蝗虫绿得发亮，竹虫白得像玉，连螳螂的翅膀都泛着虹光。灵珑的铁链渐渐克服恐惧，卷着竹虫往篮里放，嘴里碎碎念：“吃了长力气，吃了长力气。”
北边的冰崖寒气刺骨，岩壁上嵌着的晶石泛着幽蓝色，像冻结的寒潭。雪儿指着矿脉道：“这是寒晶矿脉，吸收了万年寒气，最合你体质。”
鸦祖的暗影瞬间铺开，贪婪地包裹住矿脉。寒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幽蓝光芒顺着暗影涌入，他周身的气息越发沉凝，暗影边缘甚至凝结出细碎的冰碴。
“这处矿脉能让你突破瓶颈。”雪儿抱臂看着，眼底映着寒芒，“还有个惊喜。”
一刻钟后，矿脉化作顽石。鸦祖收了暗影，周身气息暴涨，他低头看了看双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谢首领。”
“回去就知道惊喜了。”雪儿转身往回走，刚出冰崖就听见我在喊：“雪儿！跑哪儿去了？”
“爸！”她朗声应着，拉着鸦祖快步走来。我正叉腰站在灌木丛边，见她回来才松了眉：“摘虫子都能跑丢，你这丫头。”
雪儿没理会我的嗔怪，抬手道：“大家安静！宣布个事——鸦祖吸收寒晶矿脉，实力大涨，从今起就是四大护法之首！”
鸦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随即单膝跪地：“谢首领信任！”
血瞳等护法纷纷道贺，五大器灵也晃着武器示意。灵珑的铁链卷住鸦祖的衣袖：“以后可得多带带我。”
中午的昆虫宴意外地香。油炸蝗虫撒上椒盐，咬起来咔嚓响；烤竹虫裹着蜂蜜，甜香里带着点奶香。雪儿往我碗里夹了只螳螂腿：“爸你尝尝，比鸡肉嫩。”
我犹豫着咬了口，果然鲜嫩多汁，忍不住又夹了一只。
傍晚，雪儿带众人找到条灵气溪，溪水一半冒着热气，一半浮着薄冰。她掏出新沐浴露，打开时飘出松针与铃兰的混合香——第七种味道。
“新调的，驱寒。”她挤了些泡沫往我背上抹，指尖力道不轻不重。我抓过瓶子往她胳膊上涂，泡沫沾了她鼻尖，像只花猫。
溪水很快成了泡沫战场，灵珑和血瞳互相泼水，海用枪挑着水玩，连鸦祖都被溅了满脸水，嘴角却难得带了笑意。
“唱歌了。”雪儿突然搂住我脖子，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我胸口。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你从未离去》。
“浩瀚星空里，只剩你的背影……”她的声音在溪水上空回荡，唱到“原来你从未离去，默默守护在这里”时，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我的心像被什么攥住，又酸又软。想起她三岁时蹒跚扑进我怀里，十岁时挡在我身前挡箭，十五岁时笑着“爸有我”……这丫头总我守护她，可她又何尝不是我的光。
“前方的路不再孤单漫长……”唱到这句，雪儿的声音带了哽咽。我抱紧她，眼泪混着溪水往下掉。
第二遍合唱时，众饶声音里都带了暖意。唱完后，雪儿凑到我耳边：“爸，无论我飞向哪里，你的目光永远是我最温柔的归处！即使我长大成人，你掌心的温度，依然是我最安心的港湾！”
她在我脸颊、额头亲了又亲，像在盖章。我把她按在怀里，亲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爸永远在这儿。”
夜幕降临时，边裂开道细缝，里面流淌着斑斓光芒，像打翻聊调色盘。“是时间之隙！”灵珑惊呼，“百年一遇的奇景！”
雪儿靠在我怀里，指着光隙道：“听能看到过去未来呢。”
“我只要现在有你就够了。”我握紧她的手，看着光隙里闪过的光斑，像无数个我们相拥的瞬间。
夜深后，我们躺在帐篷里看时间之隙。雪儿枕着我胳膊，声音软软的：“爸，等我老了，你还会给我唱这首歌吗？”
“唱，唱到牙都掉了也唱。”我揉着她的头发，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均匀。
第二群里刷了屏：
【朱灵：时间之隙里好像有将军和雪元帅的影子！《你从未离去》听得我哭成泪人，将军抱雪元帅的时候，光隙都亮了亮！】
【李副将：鸦祖晋升实至名归。寒晶矿脉助他突破，往后定能为雪元帅披荆斩棘。时间之隙见证的，是跨越时光的父女情。】
【王校尉：俺跟着唱《你从未离去》，唱到“如影随形”时，眼泪掉碗里了！鸦祖现在可厉害了，暗影能冻住溪水！四大护法有他当首领，稳了！】
【鸦祖：谢首领栽培。属下定以暗影护首领周全，不负首座之名。（附暗影凝冰图）】
【四大护法：恭喜鸦祖！我等定会紧随首座，护首领无忧！】
【五大器灵：首领的歌声里全是对将军的依恋，时间之隙都在为这份情停留。我们也要更努力才行！】
我放下手机，雪儿还在睡，阳光透过帐篷照在她脸上。我轻轻吻她发顶，心里默念：丫头，无论时光怎么变，爸永远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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