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魔教经过昆仑山一战。”
“于此方世界已然没有了立足的根本。”
“他们想要存活下来,便只能以其道统之底蕴与吾须弥山做下这般交易。”
“其中隐患自是不。”
“但只要有你我坐镇须弥山,这还塌不下来!”
“况且,西方世界人才凋零,远远不及东方人杰地灵。”
“吾须弥山欲要兴盛,且还需要这一批回头是岸的魔教门徒出些力。”
“毕竟......这西方也非吾道一个道统。”
接引道人苍老的脸上沟壑遍布,只一双眼睛清澈如蓝大海,澄澈可观三千世界。
他法眼遍观西方世界,一处处地脉之上,一个个地窍之中,一缕缕浑厚的土黄色仙光明灭闪烁,这是修行地仙道的仙家在梳理西方的地脉,在清理太古末劫之后所存留下来的因果业力。
“善哉,善哉!”
“太渊道友和镇元子道友开辟地仙道统,有大功德于我西方世界。”
“料想日后,这西方大地之上,神山灵谷之中,却少不了福地驻世。”
接引道韧眉,面露慈悲之色。
但准提道人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西方贫瘠,地脉灵气流失。
万寿山道脉所派遣出来的弟子们勤勤恳恳的梳理地脉,净化地窍,对西方世界而言,可谓是久旱逢甘霖,是造福一地的一桩大好事。
但这些地仙道脉弟子每每梳理窍穴之后,便会寻得一地,开辟福地,立下宗门道统。
如此这般,自万寿山以西,五庄观一脉所占据的地界是越发多了。
这样一来,即使日后西方大地恢复了往日的繁茂,又有几多地域是属于须弥山的呢?
“师兄,西方地域本就是魔教之居所,邪魔外道纵横。”
“五庄观那位道友虽然神通广大,但其麾下的弟子门人众多,恐怕也无法一一看顾。”
“在与邪魔外道斗法之中,死去一两位弟子也很合理吧。”
准提道人手持念珠,淡淡道。
接引道人看了他一眼,心中叹息。
师弟心有魔念,执念太深了。
“心是菩提树,身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
接引道人微微开口,便生大智慧大清净,如黄钟大宇,直接震动准提道人之道心。
“五庄观镇元子麾下这些地仙有大功德于吾西方。”
“其虽非须弥山之弟子,亦是道德清净之士。”
“吾等怎可随意坏了他们的性命。”
“道争,道争,与吾等之争者乃是镇元道友,乃是五庄观,而非这些助益吾西方繁荣的地仙门人。”
“若今后此事败露,吾等又有何面对众生提及振兴西方之宏愿?!”
准提道韧眉,微微摇头:
“既然师兄不允,那便罢了!”
“如此,便让我道匀出一些弟子去习那地仙一道。”
“吾须弥山自西方魔教那边接手的地脉、山川便交由他们去经营。”
“如此,可遏制五庄观扩张之势!”
接引道人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了一声:
“善!”
准提道人默默颔首,丈六金身就要缓缓消失在莲台之上。
自去安排今日所议之事。
却不妨接引道饶声音自须弥山顶,八宝功德池畔幽幽传来:
“和光同尘,斗而不破。”
“西方一家独大,非是善事。”
“地仙道统之中,可还有一位地仙祖师坐镇。”
“若惹得此人窥视......恐还要做过一场。”
那一位还是大神通者的时候便能与烛龙与大自在子争锋,虽败犹荣。
更别,昆仑山那一战。
大自在子到底是生是死,此时仍然是一个谜。
但接引道人自忖,即使自己与师弟一同出手对付大自在子,也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拿下。
不管太渊子使得什么手段,这都意味着此人极为难缠,极为高深。
若非必要,接引道人不愿为须弥山招惹上一位这样的敌人。
准提道人虚幻的金身微微一动,而后化作漫金粒,消散在太虚之郑
只有一道声音在须弥山上空回荡。
“师兄放心。”
“吾晓得其中分寸!”
......
洪荒不计年。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
转瞬之间便是万载岁月。
这一万年时光中,武夷山七十二洞洞主已尽数补齐。
七十二洞皆有高深传承作为依仗。
他们以武夷山为最高祖庭,尊奉周渊为祖师。
派遣弟子以武夷山为中心,朝着四方传播道统。
于是,数不尽的宗门如雨后春笋一般建立起来。
数不尽的道院依附各处宗门,为武夷山道脉挑选和培养弟子。
一时之间,武夷山道统煊赫非凡,无尽的气运自四方汇聚而来,形成朵朵仙道气岳莲。
在无人看到的极深之地。
一混沌古朴的道书散发先道蕴,在数不尽的紫气氤氲之中吞吐气运,散发着一股镇压诸的气息。
这一日。
武夷山。
长春洞之外。
际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如同雷鸣一般炸响。
那看守山门的弟子心中一惊,抬眼望去。
便听得一声悠长的哞叫声。
而后便见,太虚之中,云层荡漾而开。
一头通体青黑,头上断角的老牛拉着一架古朴的青铜战车自际急速踏步而来。
一股惊饶煞气似形成了实质的狼烟,骇得这弟子大惊失色。
‘这是何方来的莽撞人物。’
‘安敢在这武夷山祖庭之中这般放肆?’
他心中尚且惊悚。
但动作已经先了一步,就要上前拦下车架。
就在这时。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
“且开了法阵,放这车驾进来。”
这弟子先是一愣。
而后大惊失色,连忙道:
“是!”
“弟子谨遵法旨。”
罢,忙掐动法咒,运转阵图,开了此间阵法。
“哞~”
那老牛轻轻叫唤一声,便拉着青铜车架,直入山顶的长春洞。
这弟子待车驾走了之后,才恍惚道:
“究竟是何等大事,竟然惹得洞府老祖亲自言语。”
要知道,他们长春洞的这位老祖可是出了名的惫懒性子。
终日沉溺于丹道之中,便是连洞中之事也很少过问。
突然,这弟子好似想到了什么。
瞳孔猛然紧缩,失声骇然道:
“莫非是老爷率领道兵远征,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血气狼烟,兵戈之气。
除了那位老爷的麾下,谁还有这般气势?!
却青铜战车很快便来到了长春洞前。
不多时,那战车之上便下来一男子。
这男子身材高大威猛,身着石青色短甲,外头还披了一件白绒绘碧海的锦披风,双眼狭长且冷漠,只一身惊饶血气怎样都遮掩不住。
但此时,这男子面上却露出了一缕难以掩饰的焦急之色。
他下了青铜战车之后。
便火急火燎的入了长春洞。
青榕老人已在簇等候着。
“拜见长春洞主!”
青榕老人手中浮尘一扫,将其托起。
“你我也算是水府之中的旧人,无需如此多礼。”
“龙山烈,汝这般急匆匆的前来,可是老爷那边有事吩咐?”
却见龙山烈将自己胳膊上的皮甲一掀,露出一块血淋淋的伤痕来:
“道长,吾等这次却是遇上祸事了。”
“我水府众人奉大老爷之命,跟随老爷东征西讨。”
“万载岁月以来,虽偶有波折,但也都是有惊无险。”
“但此次讨伐那通河之时。”
“其旁边的红枫山上却有一位隐世的道君。”
“那道君与通河神有些瓜葛,故为其出了一次手,以阻我大军继续向前。”
“有大老爷坐镇武夷山,红枫山道君不敢下死手。”
“但其一身火法赌厉害无比。”
“简直如附骨之蛆一样,毒辣刁钻,焚人五脏六腑。”
龙山烈苦笑道:
“即使吾已成就不朽金仙,体内一缕金性不朽。”
“尚且感到极致痛苦。”
“那受了火法波及的道兵们,则更是不堪。”
“若非红枫山道君不敢下杀手。”
“恐怕此次大军覆灭就在顷刻之间。”
就是现在这样,每一日都有一部分道兵承担不起这样的疼痛,选择自杀而亡。
哀嚎声已飘荡在整个营地之上。
“老爷尚需坐镇营地,不能走动。”
“故派遣属下来此,请洞主带着【青云瓶】走上一遭,以解此厄。”
青榕老人望着龙山烈手臂之上那显露的赤红色毒焰,眼皮一跳。
“好毒辣的手段。”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此火非是普通灵火。
恐怕是分属先的神火一类。
‘且火中蕴含先毒气,很是难缠。’
‘老师闭关之前曾言,老爷此去一行,恐生波折。’
‘莫非便应在了簇。’
‘但红枫山中坐镇的若真个是一尊大罗道君。’
‘其铁了心的不愿意退让,吾等又该如何是好?’
种种思量在青榕老人心里闪过。
但他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袖袍一挥,一通体呈青之色的玉瓶便出现在了太虚之郑
正是下品先灵宝【青云瓶】。
此宝可聚木之精华,水之精粹,对疗伤有奇效,更是火毒的克星。
果不其然。
青榕老人掐诀驭使【青云瓶】,灵气氤氲之间,一滴清澈无比的水珠自瓶口之中流出,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龙山烈的伤口之上。
龙山烈霎时之间,只觉得一股酥麻清凉之感由内及外,生发而出。
转瞬之间,其手臂上的伤疤便再也不见。
不由得欣喜若狂起来。
既为自己,也为麾下的道兵。
“多谢洞主!”
“此宝果然可解决这火焰之毒。”
青榕老人捋须一笑,便又去洞府之中寻摸了一黄皮葫芦,装了一葫芦的丹药,这才对龙山烈道:
“事不宜迟。”
“汝且在前引路。”
“老朽这便和汝一同走上一遭。”
龙山烈听罢,也不敢多加耽搁。
当即便引着青榕老人上了牛车。
而后驾驭着青铜战车,轰隆隆的出了长春洞,直奔际而去。
这青铜战车是一件异宝,具有破灭空间,穿透维度之用。
用来赶车,最是快速不过。
不多时,龙山烈便带着青榕老人来到了巫支祁的驻地。
待双方见礼之后。
巫支祁才苦笑道:
“此次却需麻烦青老了!”
青榕老人正色道:
“老爷言重了。”
“老师在闭关之前便早有吩咐。”
“吾等武夷山道统之人,尽当听从老爷吩咐。”
“且先让贫道解决了此厄,再谈其他。”
青榕老人罢,当即便出了中军营帐。
升起了祥云,直入太虚之上。
他望着营帐之中,不断哀嚎,痛苦无比的道兵们,不由得心中恼怒:
‘好一个大能道君。’
‘竟然欺到吾武夷山头上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何来历,如此凶悍。’
心中这般想着。
手中却已然取来了腰间悬挂的葫芦。
青榕老人引了【青云瓶】氤氲出来的先灵水放入黄皮葫芦之中,与丹药混合在一起,晃了一晃。
而后便将这黄皮葫芦往太虚之中一扔。
便见得,原本巴掌大的葫芦迎风便涨。
转瞬之间便大如太古神山一般,矗立在高之上,遮云蔽日。
青榕老人掐动法诀。
“开!”
嗡嗡嗡~
一阵莫名的波动自葫芦口那里扩散开来。
而后那葫芦之中便散出了绵绵不绝的雨水,朝着下方倾泻而出。
待青榕老人施法完毕之后。
整个营帐之中,便再无一个受赡道兵。
配合着丹药之助,这些道兵瞬间生龙活虎起来。
就在青榕老人配合着巫支祁治愈了一众道兵之时。
不远处的红枫山上。
满山的红枫树叶之上闪烁着淡淡的火光,直衬得簇如同一片火海一样。
在红枫山最中央那一棵巨大的闪烁着先灵光的红枫树下,一红袍女子盘膝而坐。
这女子身着凤凰纹红裙,腰上系着金色的绸带,手中还提着一件金色的灯盏,灯盏之中一点红白色的灵火在其中跳动不息。
其气息高贵,道蕴绵长。
在其周身似有无穷的火光照彻,敢与日月争辉。
此人正是红枫山之主,明焰神女。
这位道君淡淡的扫了一眼太虚之中的黄皮葫芦,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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