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牢的石壁常年浸着寒气，石渊蜷缩在囚椅上，听着隔壁牢房传来的镣铐声响，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自从瑞亲王秋猎政变失败的消息传入牢，他便日夜难安——瑞亲王若倒台，自己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石渊，提审！”狱卒的声音打破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石渊踉跄着起身，被押往审讯室时，瞥见走廊尽头的公告栏上贴着一张纸，上面“瑞亲王打入牢，择日处斩”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他浑身一颤，脚步险些不稳，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崩塌。
审讯室内，张衍之与王御史早已等候。桌上摆着瑞亲王的供词、敌国书信的复印件，以及一份空白的笔录纸。张衍之将一杯灵泉温水推到石渊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瑞亲王已招认所有罪行，包括你替他克扣军粮、囤积兵器、诬陷我的事。你现在不，决定着你家饶结局——是被你牵连定罪，还是能保住性命。”
石渊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我……我什么都……”
“当年你为何要诬陷我‘作战不力’？”张衍之率先发问。石渊的声音带着颤抖，缓缓道出真相：“是瑞亲王让我做的。他你在边境威望太高，若不除掉你，日后必成他谋反的阻碍。他给了我一封伪造的‘军情密信’，让我呈给陛下，谎称你故意拖延战机，导致边境失守。我……我一时贪念，就答应了他。”
王御史在一旁记录，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那你克扣的三十万石边境军粮，去向何处？”石渊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大部分被瑞亲王通过海外粮道卖给列国，换来了兵器和银两；还有一部分，被他用来招募私兵，驻守在他的封地。他还让我在京城的废弃厂房里私造兵器，是为政变做准备。”
“瑞亲王与敌国的往来，你知道多少？”张衍之追问。石渊回忆着：“我只负责传递消息，具体的交易细节瑞亲王不让我插手。但我曾偷听到他和亲信话，要以边境三座城池为交换，让敌国在他政变时出兵牵制边境守军。还迎…还有一个疆黑风’的人，是瑞亲王的贴身侍卫，所有与敌国的秘密联络，都是他负责的。”
“黑风？”张衍之心中一动，想起此前从石渊管家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他现在在哪里？”石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秋猎前，瑞亲王就把他派走了，是有重要任务。我猜……他可能去列国边境，接应敌国军队。”
审讯持续了两个时辰，石渊将自己参与的所有罪行，以及瑞亲王的阴谋细节全盘托出——从如何收受贿赂拉拢官员，到如何强征封地百姓赋税，再到如何策划秋猎政变，事无巨细，毫无隐瞒。最后，他在笔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只求陛下能饶我的妻儿一命，他们是无辜的。”
张衍之看着石渊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对他助纣为虐的愤怒：“你的请求，我会如实禀报陛下。但最终如何判决，要看陛下的旨意，也要看你妻儿是否真的与此事无关。”
离开牢后，张衍之立刻带着石渊的供词前往皇宫。皇上看完供词，脸色铁青，拍案怒道：“石渊真是糊涂！为了一己私利，竟助纣为虐，害了那么多边境将士和百姓！传朕旨意，将石渊打入死牢，与瑞亲王一同交由三司会审，择日处斩！其家产抄没入国库，用于补偿边境受害军民！”
“陛下，还有一事。”张衍之上前一步，“石渊提到，瑞亲王的亲信黑风可能已前往敌国边境，接应敌国军队。而今日边境传来急报，敌国军队已在边境集结，恐怕很快就会入侵。”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看来敌国是铁了心要帮瑞亲王了。张衍之，你即刻整顿兵马，待查清朝中瑞亲王的同伙后，便率军前往边境，务必守住国土，不让敌国踏入一步！”
张衍之领命，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内侍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陛下！不好了！御史台在清查瑞亲王党羽时，发现户部有两名官员失踪了，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份‘京城防务布防图’！”
张衍之和皇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拿着防务布防图的官员失踪，很可能是去投靠敌国，或是给黑风传递消息！张衍之立刻下令：“关闭京城所有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派人全城搜捕失踪的户部官员，务必在他们将布防图送出京城前找到他们！”
夜色降临，京城的街道上响起了禁军的马蹄声，搜捕行动全面展开。张衍之站在皇宫外，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清楚——若布防图落入敌人手中，不仅京城的安全会受到威胁，边境的战事也会更加艰难。这场由瑞亲王引发的风波，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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