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的手腕被箭矢洞穿，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他疼得面目扭曲，却死死盯着巷口的沈青，眼中满是怨毒：“是你……你竟然背叛我！”
沈青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林墨，手中的弓缓缓放下，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坦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林墨的长剑依旧抵在毒蝎的脖颈上，目光却紧锁着沈青，声音冰冷：“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自己无数次。从庙会的并肩作战，到贫民窟的暗中跟踪，再到此刻的突然援手，沈青的每一步都像一个谜。
沈青沉默了片刻，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眼角的细纹，也映出那份深藏多年的沧桑。
“林公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我就是夜隼。”
“果然是你！”铁拳带着梅卫赶了过来，听到这话，怒目圆睁，手中的铁棍重重砸在地上，“你这个叛徒！当年你害了太傅和将军，现在还有脸出现！”
其他梅卫也纷纷怒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沈青没有辩解，只是对着林墨深深一拜：“少主，属下有罪，罪该万死。但当年之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林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难道外公的‘密信’不是你交出去的？难道父亲的死与你无关？”
“密信是我交的，但那是伪造的！”沈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痛苦，“当年瑞王抓了我唯一的妹妹，逼我就范。我若不从，他就会杀了我妹妹！我……”
“一派胡言！”铁拳怒吼，“为了自己的妹妹，就可以背叛恩人？这就是你的理由？”
沈青的嘴唇颤抖着，不出话来。他知道，任何理由在背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够了。”林墨突然开口，制止了众饶怒斥。他看着沈青，“我问你，我父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提到林啸，沈青的眼中涌出泪水：“将军……将军是被瑞王和西洋人联手害死的！当年我在江南寻找妹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想要回去报信，却被瑞王的人阻拦，等我赶到时，将军已经……”
他哽咽着不下去，脸上满是悔恨：“这些年，我化名沈青，潜伏在周太傅身边，就是为了收集瑞王余党的罪证，为太傅、将军和我妹妹报仇！毒蝎手里的火器，是瑞王当年私藏的，我假意与他交易，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墨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虑。沈青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可他能相信吗？一个背叛过一次的人，还能再相信吗？
就在这时，被制服的毒蝎突然冷笑起来：“夜隼，你演得可真像啊！可惜，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林墨吗？当年林啸战死，你可是第一个向瑞王报喜的！你你想报仇，谁信？”
“你闭嘴！”沈青怒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闭嘴？”毒蝎笑得更加狰狞，“我偏要！夜隼，你敢告诉林墨，你妹妹其实是瑞王的情妇吗？你敢告诉他，你为了攀附瑞王，主动交出密信的吗？”
“你胡！”沈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向毒蝎，想要捂住他的嘴。
林墨眼神一凛，长剑一横，拦住了他：“让他！”
沈青的动作僵住了，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毒蝎得意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当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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