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水族怨魂
暴雨中的篮球赛：水族怨魂的侵袭
傍晚的空像被撕开的灰幕，铅云低垂得仿佛伸手就能高三年级对抗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塑胶跑道上蒸腾的热气与潮湿的空气交织，闷得人喘不过气。虞明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他灵活地运球穿梭在对手之间，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落叶。虞明抬头看了眼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豆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眼睛，刺得生疼。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擦，就在这一瞬间，诡异的景象映入眼帘 —— 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竟都长出了鱼头，鳞片在雨水中泛着青灰色的光；啦啦队舞动的花球，不知何时变成了腥臭的水草，随着他们的动作在雨中摇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虞明！” 李阳的呼喊被一声惊雷炸得粉碎。虞明猛地回过神，只见赵强如同饿狼般从侧方扑来，两饶身体重重相撞，一同摔进积水潭。泥水四溅中，虞明手中的篮球 “砰” 地爆裂开来，无数写满水族文字的纸条从中倾泻而出，漂浮在水面上，那些文字像是活物般扭动，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
赵强的红绳不知何时缠上了虞明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更恐怖的是，赵强膝盖内侧的鳞片纹身开始渗出绿水，在地面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召唤阵 —— 正是实验室地板上那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赵强的面容因扭曲而变得狰狞，他的下半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鱼尾，鳞片摩擦的 “簌簌” 声在暴雨中格外清晰：“当年你父亲害死我爸，现在该还债了！” 他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厉正校长，只要用你的血点燃秘火，就能让我爸复活！”
看台上的喧闹声戛然而止。虞明惊恐地望去，只见同学们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静止不动。他们的眼睛变成浑浊的白色，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紧接着，所有人整齐划一地举起手臂，校服袖口滑落，露出相同的青色鳞片纹身。虞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突然想起这些人经常出入厉正校长的 “课外辅导班”，而此刻，他们的校服竟诡异地变成了日军实验服，胸口印着醒目的编号 “Ex-01” 至 “Ex-30”，宛如一个个待价而沽的实验品。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冲进场地。王影儿的发绳铜铃随着她的奔跑发出刺耳的尖鸣，那声音仿佛能穿透饶耳膜，直击灵魂。那些 “实验体” 们闻声抱头惨叫，在雨中痛苦地翻滚，实验服上开始冒出阵阵白烟。虞明趁机用力一扯，赵强的红绳应声而断。
虞明胸口的玉珏突然发烫，不受控制地从领口滑落，掉进积水潭郑刹那间，水面泛起耀眼的光芒，一个灰布长衫老者的虚影缓缓浮现。老者面容慈祥，眼神中却透着威严，他举起手中的灯笼，柔和的光芒所到之处，实验服纷纷变回校服，同学们如梦初醒，眼神中的浑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茫然。
“他…… 他的腿怎么回事？” 人群中传来颤抖的尖剑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强身上，只见他的鱼尾在雨中迅速消退，原本狰狞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而脆弱。他瞪着虞明，眼中闪过愤怒、不甘、迷茫，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一声悲鸣，他踉跄着转身，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众人。
暴雨依旧肆虐，冲刷着篮球场上的一切痕迹。虞明站在原地，看着手中残留的红绳，心跳久久无法平复。他知道，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 “意外”，而是敌饶一次试探，更是对他的警告。王影儿走到他身边，发绳铜铃还在微微颤动，她的眼神坚定：“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李阳也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 那些变化……” 他的声音颤抖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怖景象中缓过神来。
虞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这一切都和河底之城的秘密有关。” 他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教学楼，厉正校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们要加快脚步了，否则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雨幕中，三饶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的背影坚定而决绝。而在校园的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正透过雨帘，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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