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感受·温度”摄影展开幕日近在眼前，温念初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苏黎世的公寓里，常常能看到她对着电脑屏幕，与国内的策展团队进行视频会议，反复确认着每一个细节，从灯光角度到展签的字体大，事无巨细。她的脸上带着忙碌的疲惫，但眼睛却始终亮着光，那是一种梦想即将照进现实的兴奋与期待。
沈聿怀将她的努力和成长尽收眼底。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旁观者或指导者，更像是一个稳固的后方。他会在她长时间视频会议后，默默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会在她因为一个技术问题焦躁时，用他清晰的逻辑帮她分析解决路径；甚至会在她深夜还在修改展陈文案时，强制性地收走她的电脑，将她拦腰抱起，不容置疑地送回卧室。
“休息。明效率更高。”他的理由总是充分且不容反驳，动作却带着日渐娴熟的温柔。
而温念初，也从最初的惊讶和羞涩，变成了如今半推半就的顺从，甚至会在他抱起她时，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头，声嘟囔：“就再看十分钟嘛……”
“一分钟也不校”沈医生的“医嘱”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铁面无私。
这种日常的“强制关怀”，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脱敏练习”的一部分。被抱起、被触碰、被靠近，这些曾经需要刻意规划和鼓足勇气的行为，如今已自然得如同呼吸。沈聿怀发现，当他将注意力完全放在“照顾她”这个目的上时，那些残存的、细微的排斥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的重量，她的体温，她依赖地环住他脖颈的手臂，都成了安抚他神经的最佳良药。
这下午，温念初终于敲定了展览开幕当媒体通稿的最终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终于……全都搞定了！”
沈聿怀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在她身边坐下。屏幕上显示的，是苏黎世直飞北京的航班信息页面。
“开幕前三抵达，时间上会比较充裕，可以适应时差，并做最后的现场调整。”他将平板递到她面前，上面已经选好了几个航班选项，“你觉得哪个时间更合适？”
温念初凑过去看，肩膀自然而然地贴着他的手臂。她仔细比较着起飞时间和航程体验，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最终点了一个红眼航班：“这个吧，晚上起飞，早上到，感觉能多挤出半时间在展馆。”
沈聿怀看了看她选中的航班，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红眼航班会影响睡眠质量，不利于保持最佳状态。”
“没关系啦，”温念初摆摆手，语气轻松，“我在飞机上补觉就好。早点到现场，我心里踏实。”
沈聿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看着她眼底不容动摇的坚持，最终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妥协了。“好。”他动手开始操作订票，“我陪你一起。”
“啊？”温念初愣了一下，“你研究所那边……”
“工作可以协调。”他语气平淡，仿佛在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霍夫曼教授的项目数据同步处理即可。开幕当，我应该在场。”
他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而是以……支持者的身份。他想亲眼见证她的高光时刻，想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在她身边。
温念初的心像是被温水泡满了，软得一塌糊涂。她没有再拒绝，只是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正在操作平板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晃了晃：“谢谢。”
沈聿怀反手握住她的，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算是回应。
就在这时，沈聿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加密通讯渠道的新消息提示。他目光扫过，眼神几不可查地凝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屏幕朝下扣了过去。
温念初正沉浸在即将一同回国的喜悦和对展览的期待中，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
那条信息，来自他委托调查匿名邮件来源的朋友。内容很简短：「初步追踪到跳转服务器位于北美，最终源头有高度伪装，技术手段专业，非普通骚扰。指向性明确，背后有人。继续深挖需要时间，对方很警惕。」
果然。沈聿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证实了他的猜测，并非随机骚扰，而是有针对性的、蓄谋的行动。兰伯特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只是，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动用专业的技术手段，仅仅是为了在听证会前扰乱他吗？还是，有更深层的目的？
他看着身边对此一无所知、正掰着手指头计算行程的温念初，心底那根名为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了。他必须在她回国前，做好更充分的准备，确保那片她即将翱翔的空，不会有突如其来的风雨。
他将担忧妥帖地藏好，转头看向她，语气如常：“机票订好了。接下来几，你需要集中精力调整状态，保证充足睡眠。”他抬起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抚过她因连日忙碌而略显疲惫的眼周，“黑眼圈有点重。”
他的触碰带着温热的力度，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眼眶的酸涩。温念初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哼唧着：“知道啦，沈医生。保证完成任务！”
展翼在即，所有的努力都已就位，只待帷幕拉开。
然而，隐藏在网络深处的暗线已然浮出踪迹，指向一场未知的风波。
他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而坚定，既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她最警觉的守卫。
下一集预告：
回国行程敲定，最后的苏黎世时光充满温馨与不舍。沈聿怀的“脱敏练习”在临行前会有怎样突破性的进展？针对匿名邮件的调查会否有新的发现？重返熟悉的土地，等待他们的除了事业的辉煌，是否还有潜藏的危机？敬请期待第140集：《第140集：行前温存，暗涌之下情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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