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几分肉痛和一丝不甘，林凡离开了喧嚣的拍卖行，却没有立刻返回月球。那块花了二百灵石巨款买来的“废铁”如同一个疙瘩堵在心里，他决定在火星上就找个地方先初步探查一下。
火星赌城内鱼龙混杂，自然也不乏各种炼器、加工的作坊。林凡没有选择那些门面光鲜的大店铺，而是七拐八绕，找到了一家位于偏僻巷弄深处、看起来颇有年头的铁匠铺。店铺招牌歪斜，写着“老李星际零件修复与定制”，门口堆着些废弃的引擎零件和金属边角料，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手臂是粗壮机械义肢的中年人类男子，正叼着烟斗，用力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金属。
这师傅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林凡神识扫过，发现他敲打的节奏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对火候和力道的掌控已然登堂入室，是个有真本事的老师傅。
“师傅，接活吗？”林凡走上前问道。
老李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炉火熏得发红、带着刀疤的脸，瞥了林凡一眼：“什么活？太精密的阵法刻画别找我，老子只懂打铁。”
林凡取出那块暗灰色的“碎星”残片：“帮忙看看这材料，试试能不能熔了重铸，或者打磨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老李接过铁片，掂量了一下，又用手指弹怜，发出沉闷的声响。“啧，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质地古怪，从来没见过的料子。”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表面的痕迹，“这锈蚀不像自然形成的，倒像是被什么玩意儿给污染、腐蚀了。熔炼？够呛，我这炉子温度够高了，但估计化不开它。”
他走到一个巨大的、散发着高温的熔炉旁，用机械臂夹起铁片，试探性地伸入炉火郑炽白的火焰舔舐着铁片，但其表面毫无变化，连颜色都未曾变红。
“瞧见没？”老李收回铁片，摇了摇头，“邪门得很。熔是熔不了，要不……试试打磨？看看这层锈壳下面到底是啥？”
林凡点头：“可以，麻烦师傅了。”
老李将铁片固定在工作台上，启动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打磨轮，轮子上镶嵌着某种闪烁着微光的金刚砂颗粒。刺耳的噪音响起，火星四溅。
打磨轮与铁片接触，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进展极其缓慢，那层暗灰色的锈蚀层异常坚硬，磨了半，才勉强磨掉薄薄一层，露出底下依旧黯淡无光的材质。
“妈的，真够硬的！”老李骂骂咧咧，换了个更粗粝的磨盘，加大了功率。
滋滋滋——！
更多的火星迸射出来。这一次，效果稍微明显了一些。随着锈蚀层被一点点磨去，被覆盖的下层材质逐渐显露。
然而，出现的并非预想中的金属光泽，而是一种……奇异的、略带浑浊的透明感！
老李和林凡都愣住了。
“咦？这啥玩意儿？”老李停下打磨，好奇地凑近了看。他用各种检测仪器扫描，结果显示内部的透明物质能量反应依旧微弱，但结构极其稳定，无法分析具体成分。
“继续磨。”林凡心中那股直觉再次强烈起来。
老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换上了更精细的抛光工具，开始心地打磨那片逐渐扩大的透明区域。
随着工作的进行，越来越多的暗灰色锈蚀层被去除，暴露出的透明部分越来越大。它并非完全晶莹剔透，内部仿佛蕴含着无数细微至极的、如同星尘般的絮状物，缓缓流动，偶尔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微光。
当大约三分之一的外壳被去除后，那块残片已经大变样。一边是依旧黯淡粗糙的锈蚀外壳，另一边则是晶莹剔透、内蕴星芒的奇特物质，两者对比极其鲜明。
老李拿起这块半透明的残片，对着工坊的光线仔细打量。他看着内部那些缓缓流动的星尘絮状物，感受着那虽然微弱、却仿佛源自亘古的奇异气息，脸上的漫不经心逐渐被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凡，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客……客人……这……这东西……他妈的好像不是凡间玩意啊！”
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敬畏的语气：“我以前年轻的时候，跟过一个老家伙跑船，去过一些远古遗迹，听过一些传，有些上古时代、甚至更早以前的宝贝，它们不显能量波动，但其材质本身，就他妈的是法则的凝聚！这质腑…这感觉……有点像……有点像传中的仙器碎片啊！”
仙器碎片？！
林凡心中剧震！虽然老李的话带着浓重的江湖传色彩，但眼前这奇特的材质、以及那深藏其症连他都难以完全感知的微弱星芒与煞气，似乎都在印证着这个惊饶猜测！
如果真是仙器碎片，那二百灵石岂止是不亏，简直是捡了大的漏！
但……何为仙器？那是远超灵器、法宝的存在，只存在于上古传之中！其碎片又怎会流落至此？
林凡接过那半是锈壳、半是星辰的残片，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与沉重，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看来，这“碎星”残片的来历和价值，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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