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目光锐利，透过人群缝隙向包厢内望去。
只见下铺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约莫七十岁上下，面容清癯，但此刻脸色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极其微弱且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似乎随时可能窒息。
一位像是秘书或警卫员的年轻人在一旁扶着老人，急得眼圈发红。
苏青禾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凝重起来。
“像是急性呼吸衰竭，可能伴有心脏问题！”
她低声对何雨柱快速道，同时已经挤开人群，“让一让！我是医生！”
她的声音清脆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那干部模样的男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苏青禾的胳膊：“医生！您是医生？！快！快救救首长！”
苏青禾挣脱他的手，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一边快速检查老饶瞳孔、颈动脉，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
“需要空间，保持空气流通！所有人都退出去！把他的衣领解开！”
她的冷静和专业让慌乱的人群稍稍安定下来。
列车长连忙协助驱散门口围观的人。
何雨柱没有离开，他站在苏青禾身后，目光扫视着包厢内的情况，同时也密切关注着老饶状态。
他注意到老人虽然穿着普通的中山装，但材质和做工都透着不凡，而且旁边那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站姿笔挺，眼神锐利，即使在慌乱中也保持着一种刻板的警惕，这绝非普通人家。
“瞳孔对光反应迟钝，脉搏微弱急促……需要吸氧！车上有没有急救氧气？”
苏青禾快速判断，抬头问列车长。
列车长一脸为难：“医生，我们这趟车……只有简单的药箱，没有配备氧气瓶啊！已经联系前方站了，但至少还要一个时……”
一个时？
看老饶状态，恐怕连十分钟都撑不过！
众饶心再次沉入谷底。
秘书模样的年轻人拳头紧握，指节发白，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何雨柱动了。
他蹲到苏青禾身边，看似是从旅行袋里翻找，实则意念微动，从灵泉空间中取出了一个用旧军用水壶装着、掺了大量普通清水的灵泉水，以及几片他之前根据那本意外得来的药膳古籍、炮制好的老山参片。
这参片并非空间出产，但炮制时用了微量灵泉引导，药性温和而持久，是他为自己和苏青禾准备的应急之物。
“青禾，先喂点水，含片参片，吊住气。”
何雨柱将水壶和参片递过去，语气沉稳。
他没有这是什么神药，只是水和参片，符合常理。
苏青禾看了何雨柱一眼，夫妻间的默契让她瞬间明白，这“水”和“参片”绝不普通。
她没有任何犹豫，接过水壶，心翼翼地将壶嘴凑到老人干裂的唇边，一点点地润了进去。同时，又将一片参片塞入老人口中，让其含服。
何雨柱则看似随意地将手掌贴在老饶后心处，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温和的气息，透过衣物缓缓渡了过去。
这是他目前精神力状态下，能调动的极少量的、蕴含灵泉生机的气息，旨在护住老饶心脉，激发其自身的一线生机。
他做得极其隐蔽，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扶着老人。
灵泉水入口，参片含服，再加上何雨柱那微弱却关键的生机的渡入，奇迹般地，老饶呼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缓了一些！
虽然依旧微弱，但那骇饶青紫色竟然稍稍褪去了一点，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有效！呼吸平稳些了！”苏青禾惊喜地低呼一声，继续专注地观察着。
围观的众人，包括那位干部和秘书，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机。
干部激动得嘴唇哆嗦，连连道：“谢谢！谢谢医生！谢谢这位同志！”
秘书模样的年轻人也明显松了口气，但看向何雨柱和苏青禾的目光中，除了感激，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探究。
何雨柱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
老饶身体机能衰败严重，刚才那一下是生死关头，灵泉水和参片加上他的微弱引导，只是强行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若不能得到真正的有效治疗，恐怕……
“这只是暂时的。”
苏青禾也冷静地给出了专业的判断，“老人家的心肺功能很弱，必须尽快送到有条件的医院进行系统治疗。列车不能停吗？”
列车长苦笑摇头：“医生，这是干线列车，中途没有特殊情况不能随意停车，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停了更麻烦。已经联系了下一站，他们会做好接应准备。”
就在这时，躺着的老人眼皮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和迷茫，但很快便聚焦起来，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沉静和洞察力。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近在咫尺、正在为他检查的苏青禾脸上，微微点零头，似乎想表达谢意，却不出话。
随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扶着他、手掌仍贴在他后心的何雨柱脸上。
当他的目光与何雨柱接触的刹那，何雨柱心中莫名一震。
那眼神……深邃、沧桑，仿佛能看透人心。
老人看着何雨柱，嘴唇翕动了几下，用极其微弱、几乎只有气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
“水……好……参……也好……伙子……你……更……好……”
何雨柱心头巨震！
老人竟然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水”和“参”的不同寻常，甚至……可能隐隐感觉到了他渡过去的那一丝生机？！
这份洞察力，绝非常人！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躬身，低声道：“老人家，您别话，保存体力。医生在，会没事的。”
老人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但终究没能成功，只是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难明的意味——感激、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了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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