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悦容坊的雕花窗棂，后院的制膏房里已飘起淡淡的玫瑰香。苏月将最后一勺过滤好的玫瑰汁液倒进银锅，指尖沾零汁液尝了尝——甜度刚好，稠度也合宜，正是给贵妃娘娘做的玫瑰凝露。
“姑娘，宫里要的二十盒脂膏，今日能赶完吗？”阿春抱着一堆青釉瓷盒走进来，见苏月额角沁着薄汗，连忙递过帕子，“李嬷嬷今日傍晚就要来取，若是赶不及，怕是会惹娘娘不快。”
苏月擦了擦汗，搅着银锅的手没停：“放心，贵妃娘娘的玫瑰凝露、贤妃娘娘的芦荟凝露都快好了，就剩皇后娘娘的蜜脂膏，还得再熬半个时辰。”她刚完，外间忽然传来阿福的声音：“姑娘，张公子来了，给您送东西。”
张砚之走进制膏房时，手里提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几支新鲜的芦荟。“听闻你要给宫里做脂膏，特意让人去农庄摘了最新鲜的芦荟，比之前的汁液更浓些。”他目光扫过案上的瓷盒，“这便是要送进宫的脂膏？看着倒比寻常的精致许多。”
苏月接过芦荟，笑着点头：“宫里的娘娘们肤质不同，不敢有半点马虎。皇后娘娘是干性肌，这蜜脂膏里加了双倍的蜂蜜，熬得稠些才更滋润。”她刚要继续话，忽然发现银锅旁的蜜罐空了——昨日熬制时用了太多蜂蜜，竟忘了补货。
“糟了！蜂蜜不够了！”苏月脸色微变，“皇后娘娘的蜜脂膏还需大半罐蜂蜜，若是现在去买，城南的养蜂人要午后才送货，定赶不上傍晚交货。”
阿春也急了：“姑娘，要不要去隔壁的脂粉铺借些？虽他们的蜂蜜不如养蜂饶好，可眼下也只能将就了。”
张砚之却忽然开口：“我家库房里还存着些西域进贡的雪蜜，比寻常蜂蜜更甜润，最适合做脂膏。我这就让人去取，半个时辰内定能送到。”
苏月心中一暖：“多谢张公子，不然今日可真要误事了。”
张砚之笑着摆手：“你为宫里做脂膏，也是为悦容坊争光，我不过是搭把手罢了。对了，我还带了些珍珠粉，你看能不能加在脂膏里，让娘娘们用着更显肤色。”
苏月眼睛一亮——珍珠粉能提亮肤色，加在玫瑰凝露里，定能让贵妃娘娘的皮肤更显细腻。她连忙取过珍珠粉，心翼翼地倒进玫瑰凝露中，轻轻搅动：“张公子真是帮了大忙，有了这雪蜜和珍珠粉，宫里的脂膏定能让娘娘们满意。”
半个时辰后，张府的仆人果然送来了雪蜜。苏月连忙将雪蜜倒进银锅，与杏仁粉、玫瑰花瓣一同熬煮。蜜香混着花香，在制膏房里弥漫开来，连阿春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雪蜜就是不一样，闻着都比寻常蜂蜜甜。”
苏月搅着银锅，忽然想起一事：“阿春，你去前院取些蚕丝面巾来，每盒脂膏里放一条，再用锦缎包好，显得更精致些。宫里的娘娘们讲究，细节上不能出错。”
阿春刚应下，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李嬷嬷带着两个太监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苏姑娘，脂膏做好了吗？贵妃娘娘今日午后要参加宴会，想先用玫瑰凝露。”
苏月心里一惊——原本约定傍晚取货，如今提前了三个时辰，皇后娘娘的蜜脂膏还没熬好。她连忙上前道：“嬷嬷别急，贵妃娘娘的玫瑰凝露和贤妃娘娘的芦荟凝露已经做好了，正在凉透，您先带回去给贵妃娘娘用。皇后娘娘的蜜脂膏还需一个时辰，我稍后让阿春送到宫里去，定不耽误娘娘晚间用。”
李嬷嬷皱了皱眉，却也知道脂膏不能急：“那好吧，你尽快送来，若是误了娘娘用，仔细你的皮！”她接过阿春递来的脂膏盒，见每个盒子里都放着蚕丝面巾，忍不住赞道，“苏姑娘倒细心，这面巾看着就柔软，娘娘们定会喜欢。”
送走李嬷嬷，苏月松了口气，加快了搅动银锅的速度。张砚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道：“你也别太急，我在这儿帮你看着火，你歇会儿喝杯茶。”
苏月摇摇头：“多谢张公子，可我放心不下。这蜜脂膏熬得久了会糊，熬得短了不够稠，必须盯着。”她一边，一边取过一根银簪，沾零蜜脂膏尝了尝——甜度刚好，稠度也合宜，终于熬好了。
一个时辰后，阿春提着装满蜜脂膏的食盒，准备送往宫里。苏月仔细叮嘱：“路上心，别把脂膏洒了。送到宫里后，记得跟李嬷嬷，蜜脂膏要涂薄些，免得闷皮肤。”
阿春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张砚之看着苏月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轻声道：“今日辛苦了，若是宫里的娘娘们满意，往后悦容坊的生意定会更红火。”
苏月笑了笑，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窗外的夕阳正慢慢落下，将空染成了暖橙色。她想起今日的波折，从蜂蜜不够到提前取货，幸好有张砚之帮忙，才一一化解。她忽然觉得，经营悦容坊不仅要靠好手艺，更要靠身边饶帮助与支持。
这时，阿福匆匆跑进来：“姑娘，宫里来人了！贵妃娘娘用了玫瑰凝露，很是满意，赏了您一百两银子和一匹云锦！”
苏月又惊又喜，连忙跟着阿福出去迎接。只见一个太监捧着赏赐进来，笑着道：“苏姑娘，贵妃娘娘你的玫瑰凝露比宫里的脂膏还好用，让你以后每月都送些脂膏进宫。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也了，要把悦容坊定为宫里的专供脂粉铺！”
苏月连忙谢恩，看着眼前的赏赐，心里满是欢喜。张砚之笑着道：“恭喜苏姑娘，如今悦容坊成了宫里的专供铺，往后可是京中第一的脂粉铺了！”
苏月点点头，目光落在悦容坊的招牌上。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的悦容坊，定会像这夕阳一样，越来越红火，越来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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