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吃惊，怎么会这么准？
没关系，这都不是事儿了！
谈笑间前任灰飞烟灭。
蠢货一个，还损人利己夺人财路。笑死，吃成个胖子有什么用，没脑子眨眼全赔光，还欠一屁股债。
据可靠消息，A市一监藏龙卧虎，合理推测“之骄子”锒铛入狱，性格糟糕脸蛋尚可，在牢里必定大受“欢迎”。
等坐完牢灰头土脸出来，墙倒众人推。得罪的老板动动指头，中老年陆禹川和拾荒老人抢饭碗，陆禹川败。
……住脑，江染。
现在是欣赏战绩的时候吗？
她顺着时间线捋了一遍，很快想起来症结所在。
舔狗任务还没交代。
江染在床边坐下。
病床上的顾砚眸色漆黑如点墨，视线轻缓地从她脸上扫过，幽深的眼底暗含探究。
他心中微紧，预感到江染像在准备和他坦白什么。
顾砚冷白的指尖不自觉绷紧，就听她开了口。
江染语重心长：“其实，我是卧底。”
她深情拉住顾砚的手：“干我们这行的，三年又三年……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顾砚：？
戏有点过，江染收掉五分。
她打比方：“陆禹川顶上有大佬罩他，我是组织派去的间谍，负责潜伏在他身边，伺机遏他们。”
“所以追他是装的，感情是假的，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那一定是我的可爱！”
“可爱你了！”她话音刚落，顾砚手背被啵啵猛亲。
他一时怔住，神情滞了一下，似乎无法理解江染话里的意思。
她是……她从来没有爱过陆禹川么？
这么多年，这么多情意和帮衬……
都只是伪装？
顾砚胸口一阵激荡，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剧烈到像是快要破腔而出。
他眼眸黑沉如潭，开口时，声线一片暗哑干涩：“你从始至终都不爱他。”
江染欣慰：他悟了！
“没错。”她满意点头。
下一秒，整个人猛地就被顾砚扯进怀里。
他贪婪地抱住江染，心潮澎湃，吐息都带着颤抖。
心口汩汩涌动的似乎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熔岩。
顾砚埋在江染发间，无法描述此刻汹涌交织的心绪，只觉得一根深深扎入心底、已经疼得习以为常的尖刺，忽然轻而易举被连根拔起。
内心突如其来的轻快，他陌生又空茫，连欣喜的涌入都迟滞了一秒。
江染腰上被勒住，脑子还在放飞。
她热情描绘自己的畅想：“早知道你喜欢玩地下的，那我还不得从大一就双开。”
一个逢场作戏，一个切切于心。
顾砚想要从道德上反驳，话还没到口边，已经可耻地沉默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
他颔首，低醇如美酒的声音中藏着几分缱绻：“是的，我会是你的地下情人。”
江染：不被爱的才是三。
两人一通幻想，美德双双跑丢。
趁着医生来查房，江染继续查看欧姐的消息。
她发了一大堆，江染从底楼开始爬。
“心理上，我个人不负责的粗略判断，可能有些抑郁情绪，暂时不到致病程度，但需要进行量表测试和脑功能检查才能得到准确结果。”
江染略微舒了口气，准备之后稳定下来，再把人送去彻底检查。
她往上滑。
欧姐：“怎么呢我感觉吧，他这人像个声控灯泡。”
“你嗒嗒走近，他一整个就亮起来，等过会你走远点，他就啪嗒灭掉了。”
江染瞄了眼在和医生话的顾砚，艰难地把他眉眼出众的脸和发光电灯泡挂上钩。
她继续往上翻。
欧姐：“这个星宿关系算的是他和他前任的吧？我了你别不开心啊，我真了啊！”
“他俩近距离危成，女危男成，他应该为对方付出了非常多，心甘情愿。”
“要不你就当玄学迷信听个乐子？你也发来，我给算算你俩的！”
江染：“就是我，我长得显。”
欧姐：？
年龄报这么多？
不愧是水深火热娱乐圈，年龄成谜女明星。
欧姐详解：“一般来，初期危是主动方和推进方，成偏向观望。一旦敞开心扉，成就会无条件付出。”
“你俩属于恋爱感很强、宿命纠缠的一组关系，介于安坏虐恋和荣亲长情之间的中间态，我个人非常看好。”
江染：得好！欧太医，当赏！
医生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顾砚躺在枕头里，黑眸静静望着江染，眸底深邃，像是沾水研磨开的浓墨。
他眼中凝着点点星光，平素疏冷淡漠的眼里染上一丝柔软的色彩。
虽然不知道江染咧着嘴在乐什么，但他心里也忍不住跟着升起几分欢欣。
江染之前对这些名词毫无涉猎，一搜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大半个下午，她都徜徉在奥妙的玄学海洋，暗戳戳看各种博主解释，好听的点赞收藏三连，难听的一秒退出屏蔽。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快到晚饭点。
一抬头，就对上顾砚幽黑如深潭的黑眸，眼底情愫浓到无法化开，唇角还有一丝浅淡的笑意没有散去。
顾砚猜测出江染在和算命的联络，而且怕是测出来了什么好东西。
他从来不信这些，但还是提起兴致开口，声音低磁悦耳：“在看什么，这么开心？”
江染春风得意：“大师我俩般配。”
顾砚：大师，失敬。
外面气还校
江染准备给病人带份病号餐，自己去吃个炒河粉绿咖喱冬阴功。
出门前，顾砚“身残志坚”，已经拿了手机恢复办公。
江染在店里点完菜。
菜还没上齐，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
顾砚报告：“我睡一会。”
下一条是：困困狗冒鼻涕泡.gif
江染被暴击。
病房里。
男人俊美深邃的眉眼间染上疲色，他低低吐了口气，漆黑如墨的眼中漫出几分困乏的朦胧。
手机振动，顾砚阖了下眼睫，抬手点开。
江染：“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附：粉色星光麻袋.jpg
江染：“宝贝和医生再见。”
顾砚盯着她的消息，胸膛微微起伏，耳尖泛出薄薄的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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