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厂区出事了！”
陈易的声音像被电流切了一刀，带着嘶哑的焦急，“旧钢厂那边起火，南区能源站也被人攻进去了！十几辆挂着‘应急抢修’牌的车直接闯进厂区，保安拦不住！”
顾星阑从桌边站起，连外套都没系扣子，嗓音低沉：“谁的人？”
“陆家。”陈易，“陆正山亲自带队，十五个雇佣兵，全副武装。”
顾星阑冷笑一声：“终于忍不住了。”
他伸手拿起手机，边走边吩咐：“通知林家守卫，先封南口，二组绕北。陈易，你带特工组守外围，任何车辆未经核实，一律拦下。”
“你要过去？！”陈易声音一紧，“顾哥，他们冲着你来的！”
“那我更得过去。”顾星阑抬眼，目光如刀，“曜阳这口气，不能断在别人手里。”
话落，他扣上衣扣，走出门去。脚步不急，却稳得像踩在鼓点上。
——
十五分钟后，三辆黑色越野车从江边疾驰而过。路灯在窗外飞快地退去，光影切成碎片。
陈易在副驾，一边扣防弹背心一边还嘴贫：“顾哥，我是真服了。别人老板签文件，你老板是签战书。”
“那你也没辞职啊。”顾星阑靠在座椅，语气淡淡，“你不喜欢热闹？”
“我喜欢赚钱，不喜欢掉命。”
“那今晚让你开个实战培训。”顾星阑淡笑，“保底奖励一栋楼。”
“行啊。”陈易咧嘴，“那我今晚就拼了。”
后排的林安雨没插话，只低头翻着平板，查看伤员通道：“厂区火势在升，控制室温度过八十。顾总，我们必须控制进场节奏，否则医疗队跟不进。”
“那你等我信号。”顾星阑语气冷静，“我清完里面，再让你进。”
林安雨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深了几分：“我希望下次你能站在我后面。”
顾星阑笑了笑：“我答应你，下次。”
陈易在前面憋不住：“你们俩能不能别一到火线就开感情剧？我这耳机都快烫了。”
“少废话。”顾星阑淡淡。
——
夜风吹得废铁都在颤。旧钢厂的大门半开，铁链垂着，像被硬生生扯断。空气里混着烧焦的塑料味。
陆家的车队在火光下排成一字，打着应急灯。
陆正山站在队伍前头，肩宽得像堵墙，嘴角挂着笑，嘴里还叼着烟。
“十五分钟，拿终端撤。”他低声，“别跟本地人磨叽。”
“是！”几个雇佣兵应声。
他们抬着装备箱往里冲，铁皮被脚步震得哐啷直响。
可没人注意到，在他们头顶的桥上，八个黑影正静静潜伏。
“顾总命令已下。”耳麦里传来孟栖的声音，冷静得像冰，“等他们进核心区再动。”
顾星阑：“按计划。”
两分钟后，厂区灯光骤然一闪——黑了。
随后，空气里传出“嗤”的一声——钢丝割断。八个林家守卫从而降！
“嘭——！”
第一个雇佣兵直接被撞进废铁堆，火花四溅。孟栖抬脚一扫，整根铁管直接砸翻第二人。
“动作利索！”他低喝，“别拖！”
陆正山愣了一瞬，脸色陡变：“妈的，埋伏！”
他掏出伸缩棍迎上，棍影连闪，却被孟栖反手格挡，一脚踹在他胸口。
“你也配叫护卫？”孟栖冷笑。
混战爆发。
钢铁的撞击声、火焰的噼啪声、呼吸声、怒骂声，全糅在一起，像一场失控的机器轰鸣。
陈易带特工组从后门破入，车灯一亮，光柱直扫。
“靠！这么多烟？都他妈住炼钢厂了？”陈易边咳边骂。
“目标正面！掩护左翼！”顾星阑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
他整个人冲进战场，动作干脆利落。一个雇佣兵举起撬棍，他反手一抓，顺势一个肘击——“咔嚓”，对方肩骨错位。
他转头冷声：“我过，修厂可以，动人不校”
陈易抄起一根铁棒就砸，“你们这群混账，还敢来我地盘抢厂？”
他那声大喊震得厂区都在回音。
孟栖也咬牙：“干完他们，算绩效！”
两边打得昏地暗。空气里全是焦糊味。
顾星阑手肘带血，额头一缕青筋直跳，动作却没一丝慌乱。
他一脚踹翻陆正山，低声一句：“曜阳这口气——没人能偷。”
陆正山咬牙笑：“你知道你在跟谁作对吗？”
顾星阑俯下身，眼神冰冷：“我知道。可你也该知道，这座城，归谁了算。”
他抬手，一拳轰下。
“砰！”陆正山整个人砸进废铁堆，血混着铁屑。
——
“顾哥，外面还有两辆面包车！”陈易喊道，“他们在搞数据！”
顾星阑转头，系统提示同时闪现：
【检测到外部入侵，来源：龙陆系数据中枢。建议启动反渗透模式。】
他在心里低语：“执校”
外面的面包车瞬间陷入黑屏，电路烧焦味弥漫。
电脑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行英文——“Access denied”。
陈易在无线频道里爆笑：“干得漂亮！顾哥这波，我给满分！”
顾星阑抬头看了看，火光映在他脸上，冷峻又锋利：“谁来我城，就得有埋在这的觉悟。”
几分钟后，战斗结束。
陆家的人全被制住，十几名雇佣兵被林家守卫押在厂门口，一个个灰头土脸。
陆正山被拖到灯下，呼吸急促，半边脸血迹斑驳。
“顾……顾星阑……”他艰难抬头。
“你派人来，抢我厂，偷我数据，还想全身而退？”顾星阑低头，嗓音压得极低，“你们龙的底子，我都知道。回去告诉陆逸凡——曜阳，不卖人情。”
陆正山艰难地咽了口血，没敢再吭声。
林安雨终于赶到，白衣被风掀起一角，脸上微微沾灰。她看到顾星阑满身尘土，眉头一下就皱了：“你又冲最前。”
“没炔得住。”他淡淡一笑，“而且你不在，我不放心。”
“嘴上得好听。”她轻叹，“手伸出来。”
顾星阑顺势伸手，她用纱布擦去他手背上的血，神色专注。
陈易在一旁看着，憋笑憋到快炸：“我两位，这氛围不太对啊。我们这叫现场救护，不是恋爱综艺。”
林安雨白了他一眼：“你去拉伤员。”
“好嘞。”陈易立刻溜。
——
战后，厂区被警灯照亮。消防车的灯旋着蓝光，映在废铁上，一闪一闪。记者、法务、市政人员都赶到了。
“这边情况？”警官问。
陈易站出来笑着递报告：“例行演练，有人乱闯厂区，结果被我们‘教育’了一下。”
记者举起话筒：“陈总，请问是不是有人蓄意破坏？”
陈易笑眯眯：“我们不方便透露细节，只能——曜阳的治安，稳得很。”
顾星阑没有话，只站在远处，望着那片重新亮起来的厂区。
耳边再次响起系统提示音：
【局部冲突结束。陆系主线损耗43%。沈系准备通过金融手段反扑。建议：转防为攻。】
他眯起眼，轻声道：“终于露头了。”
林安雨走到他身边，语气轻柔：“这算赢了？”
顾星阑没回头，只淡淡道：“不算赢。我们只是让他们知道，曜阳——不是来旅游的地方。”
风从江那边吹来，夜空翻起一层灰雾。陈易回过头，看了看被押上警车的陆正山，笑着道：“顾哥，今晚这戏，能上热搜。”
顾星阑：“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
“什么标题？”
“《外地人夜袭旧厂，曜阳老板亲自迎客》。”
陈易一愣，随即笑喷：“顾哥，你这标题，比我那句‘守住曜阳之夜’还牛！”
林安雨忍不住笑出声，眼底那点紧张终于散去。
“你啊，”她摇头，“真是个戏精。”
“戏要真，观众才买票。”顾星阑伸手理了理袖口，整个人重新冷静下来。
远处的火光渐渐暗下，只剩夜风卷过铁屑，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陈易。”
“在。”
“收网吧。”顾星阑低声道，“让他们带回的人都按流程走。龙的事，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要守的，不只是厂，还有这座城。”
“明白。”陈易应声，眼神也变得坚决。
林安雨静静看着两人，声音轻柔却笃定：“不管接下来怎么打，我都在。”
顾星阑回望她一眼，那一瞬，火光、风声、呼吸都像定格。
他笑了下，轻声道：“我知道。”
江面吹来的风带着潮味，混着铁锈与灰。
整个曜阳，在这一夜彻底亮起。
这场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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