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的目光紧锁在图纸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怀表机芯的精细部件，耳边传来春桃轻手轻脚推门的声音，伴随着茶点的香气。春桃的声音柔和而恭敬：“格格，年侧福晋院里的秋纹来传话，她们主子得了一盆稀罕的墨菊，请各院主子明日去赏花。”
姜岁晚的视线未从图纸上移开，她的声音平静而有节：“告诉她，我账房事忙，改日再去拜访。”
春桃轻轻放下茶盘，茶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但秋纹特意了，年侧福晋点名要您务必到场，还……四爷赏的青花瓷瓶也会摆出来供大家观赏。”
姜岁晚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年氏的邀请和特意强调的花瓶，无疑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知道了，你回复我会准时到。”
次日，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姜岁晚和春桃的衣裙上，她们的脚步轻盈地走向年氏的院子。一进门，便听见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年氏被几位格格簇拥着，正指着廊下的一盆墨菊，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姜岁晚的目光扫过那盆墨菊旁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的釉色温润，画工精细，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
“果然是好东西。”姜岁晚的声音淡淡，不带一丝波澜。
年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这瓶子是四爷前儿赏的，是景德镇新烧的贡品。我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特意摆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
众人纷纷附和，夸赞年氏的慷慨。姜岁晚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的目光在院子里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赏花会进行到一半，丫鬟们端上茶点，年氏起身亲自为众人斟茶。走到姜岁晚面前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心！”姜岁晚下意识伸手去扶。
就在这一刻，年氏手中的茶壶脱手，砸向那个青花瓷瓶。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瓷片四溅，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年氏站稳后，看着一地的碎片，脸色煞白。
“这、这可是四爷刚赏的瓶子！”她猛地转向姜岁晚，“姜妹妹，你为何推我？”
姜岁晚收回扶空的手，平静地看着她。“侧福晋看错了，我是见您要摔倒，想扶您一把。”
“分明是你伸脚绊我！”年氏眼圈一红，“这瓶子是四爷心爱之物，如今碎成这样，我可如何交代？”
几位格格面面相觑，有人声嘀咕：“我刚才好像看见姜格格确实动了脚……”
年氏哭得更伤心了。“姜妹妹若是对我有意见，直便是，何苦拿四爷赏的东西出气？”
姜岁晚心中冷笑，原来在这等着她呢。“侧福晋此言差矣。”她声音清晰，“第一，我没有绊您；第二，这瓶子是您自己失手打碎的。”
“你胡！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年氏指着地上的碎片，“若不是你推我，这瓶子怎么会碎？”
“既然各执一词，不如请四爷来定夺。”姜岁晚坦然道。
年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很快又换上委屈表情。“也好，让四爷评评理。”
胤禛来得很快，身后跟着苏培盛。一进院子，他的目光先落在姜岁晚身上，见她安然无恙，才看向地上的碎片。
“怎么回事？”
年氏扑通一声跪下，哭得梨花带雨。“王爷，妾身今日请姐妹们赏花，特意将您赏的瓶子摆出来观赏。谁知姜妹妹她……她突然推了妾身一把，这瓶子就……”
胤禛皱眉看向姜岁晚。“你有何话？”
姜岁晚福了一福。“回王爷，侧福晋失手打碎花瓶，却诬陷是臣妾推搡所致。请王爷明察。”
“你撒谎！”年氏抬头，“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就是你伸脚绊我！”
几位格格低头不语，显然不敢得罪年氏。
胤禛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全场。“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苏培盛，去把今日当值的丫鬟都叫来，一个个问话。”
年氏脸色微变。“王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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