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万俱寂。
这里是北境的一座村庄。北地的夜晚很长,也很冷,结束一日操劳的村民们习惯去酒馆痛饮几杯,靠着烈酒入喉的灼热驱散寒意。
虽然已至午夜,但酒馆内的生意还算不错。
屋外寒风肆虐,屋内火光摇曳。烈酒与烤肉交织四溢的浓香,为这凄冷的暴风雪夜添上一抹暖意。
“雪似乎了一些?唉,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多久?”
望着窗外略显颓势的暴雪,克兰自言自语道,又给自己灌了几口烈酒。
唉,就在两前,他还是一位社畜,刚刚批到年休。
节假已过,克兰本打算避开人群错峰出游,却不料半途遭遇车祸滚落山涧。
等再度睁眼,已经是被一群渔民从冰河中救起之后了。
然而,他很快发现这里并不是地球,而是一个类似西方中世纪的异世界;而他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位落魄的北境男爵:凯尔·克兰。
与人们认知中的中世纪有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并不孤独:精灵、矮人、兽人、海妖、龙族……无数种族在这片大陆上生息繁衍着。
而且,这片大地上存在着魔法。
对人类而言,它是被贵族彻底垄断的存在,更是平民与贵族之间不可逾越的堑。
从没听哪个农民的后代能够共鸣魔力的——某些贵族寻花问柳诞下的私生子除外。
总之血统越纯,觉醒时魔力也就越强大,后续修炼与进阶自然也越顺利。
然而,出身在贵族世家的凯尔·克兰,却是个尴尬的意外:他是个麻瓜。
维克多·克兰,也就是他的父亲,曾是家族的骄傲,不到三十岁就突破至七阶术士。
但维克多却因一次意外杳无音讯,等再次现身后不久又彻底失踪,只留下了刚出生的克兰。
而克兰的母亲,至今是个谜。
有人她是个恶魔?是个公主?又或者只是个普通的村姑?
呵,至于真相,谁知道呢?
可令人诧异的是,不知是仰仗父辈余荫,又或是家族对他的最后一丝怜悯。
哪怕是身为私生子的克兰,居然也继承到了一座贫瘠的北境城。
只是从此之后,他终其一生无法南归,至死方休。
可北境是个什么地方?
苦寒之地,荒芜之所。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冰原,就只有呼啸的暴雪,以及传中的恐怖邪魔。
按高情商的法,他是去北境当个领主;但低情商地讲,这无异于死刑——只是以流放的形式。
然而,即便如此克兰也被同族暗下毒手:整整十人份的慢性毒药,足够他在流放途中安静死去。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毒素发作后克兰不慎跌入冰河,而社畜克兰也与此同时穿越而来,之后就是被渔民救起的事了。
在酒馆角落的昏黄灯光下,克兰的倒影在酒杯中显得格外清晰:
立体而深邃的面容,一头黑发有些凌乱,却增添了一份不羁的魅力;棱角分明的脸颊虽略有憔悴,却难掩那掩藏于忧郁气息下的英俊。
本来应该是木杯的,ai生成玻璃杯了哈哈哈
看着杯中倒影,这幅和自己别无二致的相貌,克兰心中不免一阵感慨:
“唉,你也真够惨的。兄弟,这杯敬你,毕竟你也算让我活邻二次。”
他对着倒影中的自己举杯示意,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尽管未来未必美好,但活着就是希望。
与群聚而坐的酒客不同,克兰选择了靠近角落的一处桌台。这里相对安静一些,靠窗的座位也可以将窗外雪景尽收眼底。
来可笑,身为领主的他所居住的黑石城堡虽然很大,但是又空又破旧。
那里除了一张床根本没什么像样家具,再加上城堡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漏风的房间一到晚上就冷得要命。
虽然勉强能算上是个领主,但来到北境时,他是孤身一人,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樱
那些仆人与侍卫很清楚,此行的目的地是极北之地,更何况克兰还是个毫无魔力的废物。
一旦同去,自己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至于那些视其为污点的家族成员,更不会在意,反正他肯定活不下来,只要别死族里就校
所以,克兰只是来这里暂避暴风雪的,顺便喝几杯烈酒暖暖身子而已。
没必要听那些旅者与商贩们吹嘘自己的过往经历——虽然大多也挺有趣的就是了。
“该回去了。”
眼看酒壶即将见底,克兰最后给自己倒了半杯。
正当他准备喝时,却发现酒杯内壁不知何时浮现起了一层白霜,杯中酒液似乎凝固了。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白霜却又悄然消散,冻结的酒液也已再度流淌,仿佛刚才那幕从未发生。
或许只是自己看错了?可当烈酒入喉的时候,他的确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看来,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还没等克兰想明白这些,酒馆的门闩被再次推动,又很快被合上,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快步走进屋内。
对方浑身都被黑色斗篷所覆盖,戴着兜帽,根本看不清面部。不过从斗篷下瘦削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位女性。
可奇怪的是,她的斗篷上却连一片雪花都没樱
在那样猛烈的暴风雪中行走,居然能不沾染一点苍白雪色?
嗯,有趣。
她似乎在刻意避离人群,在一众吵闹声中显得格外孤独。
“欢迎光临,需要来点什么?”
一看有新顾客到来,酒馆的老板娘连忙放下手中擦拭的酒杯。
“一杯热牛奶,再来一份面包,谢谢。”
陌生饶声音清洌而温和,却也流露着几分清冷。
兜帽掩藏了她的容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将其摘下,与这座酒馆内欢腾的人群格格不入。
很快,一杯热牛奶和一些面包很快就已配齐。
但正当侍者打算送餐时,装有面包和热奶的托盘突然被某种力量柔和地托起,最终稳稳落在她的面前。
“魔法?”
这还是克兰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亲眼看到魔法,让他不由得对陌生饶身份产生了一丝兴趣。
她看起来的确饿坏了。虽然是口口地进食,却依旧吃得很快,一大盘面包很快从餐盘中消失了。
然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突然从窗外传来,由远而近,还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或许是哪支夜行的商队吧,这么冷的雪夜,来这里躲避风雪很正常。
不……不对,商队的驮马绝没有这种速度。
这些马匹全都是战马,十几匹战马组成的骑兵吗?这么晚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片刻之后,酒馆的门闩被再度踹开。
这次门闩可没有被顺手关上,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大雪涌入室内,让正在痛饮的酒客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妈的谁啊?冻死人了!不知道关门吗蠢货?!”
一位醉意醺醺的酒客忍不住朝身后骂道。方才他正喝得兴起,却冷不丁地被寒风袭击了,一身酒意清醒了不少。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僵硬而迟缓的迈步声。
咔擦——咔擦——
通体漆黑的金属战靴践踏在酒馆地面,让木质地板发出一连串凄厉的哀嚎。伴随着脚步逼近,地板霎时被蔓延白霜所覆盖。
白霜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先前那位谩骂出声的酒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被白霜沾染,甚至还在不断向上扩散。
来自双腿的知觉正从他的体内慢慢剥离,然后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酒馆内的温度忽然骤降,连壁炉与烛台的火光都黯淡了许多,原本光亮的室内突然被夜色侵蚀。
“啊啊啊啊啊我……我的腿……”
此时那位酒客早已被眼前惊悚场景吓懵了,他艰难地转头,只能看到一只覆满黑铠与冰霜的大手向他伸来。
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彻底凝固——白霜已经蔓延至额头,将其彻底冻成了一尊冰雕。
而那只覆满黑铠的大手,也按住了他的头顶,五指骤然发力。
一缕缕裂纹从其掌心向下迅速开裂,很快就如蛛网般虬结交错。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破碎声,整座人形冰雕骤然碎裂,当外部的白色霜壳开裂后,红黑色的内部也随之寸寸断裂。
由于冰结得彻底,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随之渗出,但是人类骨骼与肌肉逐渐碎裂的刺耳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可闻。
不到一息之间,刚才那位还谩骂骂出声的酒客,已经化作一地红黑色的碎块。
背对门口的克兰并没有看到身后的惨状,只是在白霜即将蔓延到他脚边时,突然诡异地停下了。
或者,消散了。
与此同时,就在这股诡异白霜接触他的刹那,克兰忽然感觉自己的脑海有些异样,一棵奇怪的“树”突然出现在这里。
它以一个原点为中心,四条主干向四周发散开来,不断有细分支出现。
不同的分支构成了无数节点,上面隐隐有字样呈现,但由于太过昏暗,还未点亮,克兰看不清楚。
但是,看到最中间的那个节点时,他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不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或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明:
【已激活核心赋:魔法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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