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混在群臣里的沈意今早朝没有听文武百官激情开喷，而是紧盯着郁离，准确来是郁离的后背。
【瓜，我终于吃到真瓜了！】
【我昨本想找郁楹套套话，问一下她大哥和江敛的爱情故事，结果我还没开口就跟章祺打了一架。】
【但昨晚我终于吃到了完整的瓜！】
沈意心情激动地跟昨夜下线的吃瓜系统起自己刚吃到的瓜。
【我就郁离不是那种会见色起意、强取豪夺的人，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见色起意的人分明是江敛！】
【十年前，江敛对彼时高中状元跨马游街的郁离一见钟情，他苦恋人家十年还是单相思，直到前段时间才准备齐全且成功地来了一波色诱。】
【这波软饭算是让他吃上了！】
沈意聊得又是兴奋又是羡慕，非常期盼自己也能吃上软饭。
吃瓜系统刚上线就听到了大瓜。
【你什么？是江敛先对郁离动心，才是郁离对江敛生情！】
一人一统齐刷刷地瞟向八卦主角。
青年首辅穿着绯红官袍，站在满朝文武最前列，唇角带笑，眸光宽和，仿佛清雅矜贵的温润公子一样。
侧脸如玉，周身自带威严气度。
周遭明里暗里投来的复杂视线没有影响郁离继续谈论西征战事。
“战报传来，前线战情不可轻忽。”
“破虏将军西征于柘城受阻，急需朝堂调兵遣将前去支援……”
满朝文武悄悄摁下八卦心思，再次投入先前激烈的讨论郑
“臣附议，西境之战不可撤退！”
“呸！你们这群武将嘴上得容易，何曾想过户部、工部是否承担得起另外一支大军跟朔方的持久战？”
“西征只能进不能退，否则让朔方缓过劲来必定还会卷土重来！”
“打仗不花钱？不要军械物资吗？”
两帮官员又吵了起来，坐在龙椅上的宪宗偏向于派兵驰援西境。
朝会持续了很久，但结果未定。
心中已有决断的宪宗皇帝再次单独留下了郁离，但他们没有一上来就议事反而各执一子开始下棋。
这是君臣二人私下议政的习惯。
郁离执黑子，祁珣执白子，君臣两人分坐在棋盘的两侧。
“爱卿，朕有意将朔方纳为附属国，因此西征必须一战到底。”
“纳朔方为附属国，倒也不难。”
郁离神色淡定地落下一子，在满朝武将中扒拉着可用的勇将。
“文远侯，或可为圣上驰援西境。”
“再不济还可以调靖远将军出战，付些代价也是能办成的。”
同为笑面虎的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谈论尚未定局的驰援西境之事。
祁珣轻笑一声，“这还不够……”
郁离缓缓抬眸，直直地望向坐在他对面手执白子的强势帝王。
“不够？那圣上是想让朔方灭国。”
“如此一来，确实是有些为难，遍寻朝中武将也难寻灭国良将。”
朔方不是国，其军颇为悍勇。
以景朝如今的国力打败朔方不难，但彻底覆灭朔方颇有难度。
宪宗轻飘飘地落下一子，“知朕者，爱卿也。同理如是，朕明白爱卿有能力驰援破虏将军并灭了朔方。”
“朕希望爱卿可以挂帅出征。”
他很了解自己手下这位多年能臣，知道郁离文治可堪顶峰，但也知道对方在领兵作战上不输其文治。
当年郁离南下查案便曾领军伐夷。
海外蛮夷屡屡侵扰景朝南方海边，郁离闻讯调兵灭了那个国，消息传回洛禹城时引起一阵惊叹。
他也是那时才发现郁离的新技能，眼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郁离指尖微顿，“……可以，但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望圣上允准。”
祁珣挑了挑眉，“来听听。”
郁离温声道：“我要带江敛去西境，希望圣上给他安排个职位。”
祁珣闻言神色复杂，嘴角微抽。
“爱卿，你们尚未成亲，用不着那么着急带他上战场混军功。”
“江敛入朝为官，以后还有机会。”
他虽然看不上空有其表的大外甥，但也不至于会苛待了江敛。
郁离再次落下一子，“圣上，接下来洛禹城怕是又要再起流言，臣不想独留江敛一人承受外界压力。”
“索性让他陪我上战场杀敌，也能立些战功早日随我上朝。”
“免得他日日在府里无所事事。”
祁珣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捏在指间的白玉棋子丢回棋奁?里。
“……呵，你就宠他吧！”
他明白郁离对江敛有情，不然郁离也不会带着江敛到他面前请旨赐婚，却没想到郁离对江敛用情至深。
就连文远侯和明玥长公主(父母)宠江敛(儿子)都没有郁离厉害。
郁离温和一笑，“圣上谬赞了。”
祁珣当场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在意自己的帝王形象荡然无存。
“铁树开花，你倒是陷得够深。”
不得不，他那个外甥手段过人，勾得郁离都找不着北了。
郁离都在江敛身上破了多少例了！
而且从不吃亏的郁离还会为了保护江敛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他今也听见沈意的心声了。
明明是江敛主动出击、暗恋成真，结果让郁离平白担了见色起意的名声，现在真相大白才知始末。
一切都怪江敛色诱他的爱卿！
郁离唇角微勾，从容地落下一子。
“圣上，这一局是臣赢了，看来今日棋运还是在臣这边的。”
祁珣低头一看，“？！”他输了！
他轻拍脑门，耍赖道：“刚才那一局是朕时运不济，再来一局！”
郁离无所谓地笑道：“好啊~”
君臣二人再次对弈，祁珣下着下着忽然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
“爱卿，打仗再多带一个太子呗！”
郁离轻抬眼眸，“太子今年才十岁，您还是稍微有点父爱吧！”
他带上江敛除了私心外，更是因为江敛武艺不俗拥有战场自保之力，不像太子那般尚是一个孩子。
他是去灭国的，不是带孩子的！
祁珣不紧不慢地道：“朕给你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另外待你凯旋朕便封你为侯封令妹为县主。”
郁离浅笑道：“臣领旨谢恩。”
这盘棋下的值，既获得了西征战事的前线掌握权，又带江敛外出散了心，还顺利让江敛提前入朝，并在宪宗这边预定了他和郁楹的封赏。
一举多得，简直不要太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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