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灯光柔和，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名贵的红酒。
凯伦已经端坐在主位，等着她的到来。
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他的目光审视着刚刚走进来的tersia。
“坐。”
凯伦示意，脸上带着惯有的假笑。
tersia坐下，没有动餐具，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饭就不必了，你想知道什么？”
凯伦也不绕弯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戏谑。
“瑞珈，还有莫坎之校
你到底去做了什么？现在就是合适的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呢。”
凯伦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她的后颈处。
tersia心中早有准备。
她深知凯伦的情报网有多可怕。
更明白自己进入“戒会”时那些无所不在的扫描设备自己把她的秘密摆在凯伦面前了。
她的行踪，甚至部分秘密，在凯伦面前是透明的。
隐瞒毫无意义，只会招致更深的猜忌和麻烦，反正她也不介意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凯伦。
她打赌，凯伦的嘴，会比她的，还严。
她深吸一口气，迎着凯伦的目光，声音清晰。
“瑞珈武器库。莫坎武器库。林伯特的遗产。”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凯伦的反应。
凯伦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示意她继续。
tersia的指尖无意识的触碰了一下后颈。
“瑞珈库的核心战略储备，是54枚战略函。”
凯伦夹着雪茄的手指顿住了，眼中闪烁着惊讶。
tersia很满意他的这副表情，她也终于让这个大人物失态了一次。
随后tersia继续拱火，还不够，她想看看凯伦发怒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哦对了，太平洋还有两艘属于我的战略核潜艇。”
声音充满了戏谑和调笑。
凯伦确实濒临失态，他空有权利，却没有力量，他万分渴望真正的力量。
“你打算……”
tersia打断了凯伦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补充。
“我把这两座武器库所有毁灭性武器的最终控制权，植入了一块芯片。芯片就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只要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或者低于预设值，所有函和其他的武器，
会立刻、同时、彻底自毁，物理湮灭，无法回收利用。”
tersia笑的极度灿烂，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空气仿佛凝固了。
凯伦脸上的从容和笑意第一次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死死盯着tersia的后颈，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那块价值连城的芯片。
他缓缓放下雪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失控的语调。
“你……把全部函的控制权锁死在你自己的生命体征上？tersia，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凯伦的震惊迅速转化为一种强烈的不赞同和痛心疾首。
这简直是暴殄物！
“这是多么具有威慑力的谈判筹码！你就这样……把它变成了一次性炸弹绑在你身上？！”
tersia迎着他震惊和批判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无需你操心，这是我的东西，林伯特留给我的，我就有权决定如何处置它。
我不需要用它去改变世界，我只需要保证，当我无法掌控它的时候，它不会落入任何人之手，包括你。”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凯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如果……有一国家需要这份力量呢？”
“那就祈祷我长命百岁。不定以后漫漫人生路，我会改变主意。
但可能性，接近于零。”
tersia的声音冰冷。
“或者，你可以试试强行取出它。但我提醒你，芯片和我的生命体征深度绑定。
没有我的生物密码，即使是瑞珈的管理员也没有权限关闭感应。
强行取出，或者试图破解，等同于触发自毁程序。结果是一样的……
灰 飞 烟 灭。”
包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昂贵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无声的燃烧着。
凯伦的目光在tersia身上来回扫视。
最终定格在她似笑非笑的脸上。
他眼中的震惊和愤怒慢慢沉淀下去，重新恢复了理智得体。
但tersia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平静的冰面之下，翻涌着贪婪。
虽然没有明，但tersia无比确信。
在凯伦这位“掌控者”的眼中，她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有价值的棋子或合作伙伴。
她本身，连同她后颈那块的芯片。
已经成为了一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肥肉”。
一块足以让他铤而走险，甚至不惜拨弄一切规则，都要尝试获取的终极宝藏。
这顿饭，注定味同嚼蜡。
包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被tersia的声音打破。
她笃定凯伦不会出一个字，但她还是要提醒一句。
她直视着那双此刻翻涌着贪婪与算计的眼睛。
“凯伦先生，如果您还想继续和我合作，那你最好对今的事守口如瓶。”
她加重了语气。
“尤其是，基地的任何人。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凯伦脸上的震惊和不满早已收敛。
他轻轻弹怜雪茄灰，仿佛刚才那场关于世界毁灭力量的对话只是闲聊的玩笑话。
“当然，tersia少尉。作为合作伙伴，我尊重你的隐私和选择。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承诺的意味。
tersia心中冷笑。
职业操守？
在凯伦的字典里，这个词恐怕远远排在“利益”之后。
她一个字都不信。
但此刻，她需要这个表面的承诺。
她知道，凯伦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确实还需要她。
需要她的能力，需要她后颈那块哪怕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芯片。
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凯伦就不会轻易掀翻桌子。
然而，另一个更深的忧虑摆在她面前。
总统。
凯伦和那位坐在权力巅峰的男人是利益共同体，一条船上的蚂蚱。
一个行走的“人形函……”
凯伦会向总统隐瞒吗？
总统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为了掌握这股终极力量，会干出什么？
tersia不敢细想。
或许总统的所谓官方介入会让她生不如死。
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走出“戒会”，被夜晚冰冷的空气一激，tersia反而感到一丝清醒。
她意识到，141特遣队和她所在的基地。
现在是她最大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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