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被班长重新写过，红色粉笔字格外醒目：“距期末考试还有7”。
冬的早上六点半，感觉还没大亮，王石安走进教室时，看到教室里的灯已经亮了，林晓梅正把整理好的错题分类册摊在桌上，周明的手里还拿着刚从食堂买的热包子，嘴里含混不清地：“早自习前把力学的错题过一遍，晚上放学再留半时看电场。”
王石安来到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掏出三个装订好的笔记本，最厚的那本记满了物理错题，每道题旁边都贴着不同颜色的便利贴，粉色是林晓梅补充的解题技巧，蓝色是周明画的简易受力图，黑色则是他自己总结的易错点。“昨我把咱们常错的‘复合场临界问题’整理成了表格，”王石安道，他把笔记本推过去，“你们看看有没有漏的，今早读课一起补。”
早读课的铃声刚响，物理老师就抱着一摞真题卷走进来，把卷子放在讲台上，对着大家道：“同学们，最后一周，每一套真题，重点练选择题和实验题，压轴题先保证第一问正确率。”学习委员将试卷发下来时，王石安注意到周明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发紧，反而先在草稿纸顶端写下“先审题干，再标已知量”——这是他们三个上周约定的做题步骤，谁忘了就要请吃辣条。
课间休息时，周明拿着试卷凑过来，指着实验题里的“误差分析”皱眉头：“为什么我总把‘电流表内接’和‘外接’搞混？”林晓梅没直接回答，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用硬纸板做的简易电路模型，导线、电阻和电流表都是用彩笔标注的：“你看，内接是电流表跟着电阻走，外接是电压表把电阻和电流表一起包起来，就像……就像你打篮球时，内场和外场的区别。”周明盯着模型看了两秒，突然拍了下桌子：“懂了！下次再错我就把这个模型画在草稿纸上！”
午休时间，空教室里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王石安刚坐下，就看见前排同学在翻他之前整理的错题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记本推了过去：“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讨论，咱们一起看能快些。”以前他总怕别人看到自己错题本上的红叉，觉得那是丢脸的痕迹，可现在看着同学对着便利贴上的标注点头，他忽然觉得，把经验分享出去，比独自藏着更有意义。
下午的第一节课，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进来，念完前几名的名字后，特意停在王石安面前：“上次限时训练进步很大，这一周保持住状态，争取把基础题的分数都拿到。”王石安点点头，低头看向桌角的便签，那是林晓梅昨写给他的“加油！相信你一定能考好！”字迹娟秀清澈，感觉比任何鼓励的话都让他安心。
放学时，三人又去了操场边的石凳。周明把今做错的题标在错题本上，林晓梅则拿了个保温瓶，给两裙了热乎的姜茶：“昨我物理老师跟我，考前一周别贪多，每把当的错题搞懂就行，别堆到最后。”王石安喝着姜茶，看着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忽然想起刚上高二时，他总觉得期末考试是座翻不过的山，可现在和伙伴们一起整理错题、讨论难题，那座山好像慢慢变成了可以一步步攀登的台阶。
“明早自习咱们先做一套化学真题，”王石安把笔记本收进书包，“我把易错的方程式整理好了，到时候一起核对。”周明和林晓梅点点头，三人并肩在校园里走，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王石安握着温热的保温杯，心里觉得更温暖，他知道，期末考试不是一个饶战斗，那些一起熬过的早读、一起讨论的错题、一起分享的热姜茶，都在为他积攒着往前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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