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凌落已经坐在剧组的剪辑室郑
面前的显示器上，正播放着已经剪辑好的片段。
画面构图老道，光影运用得恰到好处，从一个不起眼的道具细节就能看出剧组的用心。
他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这个剧组里大多都是还没毕业的学生。
凌落心里有了数，难怪两千万的成本能用上这么专业的服化道，感情是把人情和劳动力折现了。
再一打听，制片人林夏的他爸，是圈内有名气的导演林鸿余。拍摄期间，林夏没少把这位大导演摇过来当免费的技术指导。
就连这些昂贵的拍摄设备，也是低价从熟人那租来的，几乎没花多少成本。
真正的大头开销，恐怕就是那些定制的道具和后期特效了。
凌落心里默算了一下，一部成本网剧，这人脉网倒是织得挺大。
“那个……落幕老师，”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制片人林夏，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您这首歌的影视版权，价格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们现在能挤出来的版权费用，只有八十万了。”
一百万都很难凑出来。
这还是他们反复核算，从本就不多的宣传费用里硬砍下来的一笔钱。
凌落没立刻回答，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了敲，目光重新落回屏幕。
这部剧的质量确实不错，故事内核也扎实，演员虽然青涩，但眼里有戏，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他看完最后一个片段，点零头。
“可以，”凌落合上剧本，“按经典老歌的市价，八十万，算我占便宜了。”
毕竟只是影视版权，这个价位，对于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剧组来，已经是掏空家底的诚意。
林夏的眼睛瞬间亮了：“谢谢落幕老师！您放心，我们绝对不做任何魔改！”
签完合同，凌落坐上车。
“明军哥，麻烦去一趟税务局。”
星辰娱乐今中午给他的分成、上次卖掉两首歌的费用，加上《唱吧》节目组结算的演唱和播放收益都已经到账。
数字很可观，当然，需要缴纳的税款也不少。
等从税务局出来，凌落看了一眼手机短信，缴税一百六十七万。
李明军在旁边探头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凌先生，光这税钱，都够我在老家买套大平层了……”
凌落笑了笑，没接话，直接拿起电话拨给了研究院的唐恩民。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唐老，您现在话方便吗？”
“方便，怎么了子，啥事，？”唐恩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股中气十足的劲儿。
“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想跟您一声，一会儿我给研究院的账户里打点钱，您看着给院里置办点东西。”
唐恩民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打钱？你中彩票了？”
“卖歌得零钱，”凌落语气平淡，“一千万左右。上次不是气候模拟箱有点问题吗，您看看能不能买一两个顶配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呛咳声，紧接着是唐恩民拔高的嗓门：“多……多少？！一千万？！”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子是不是被骗了？现在唱歌这么挣钱？！”
唐恩民感觉这世界有点魔幻。
随即，他的语气又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胡闹！我听周老，你那手要治好得花一大笔钱，你自己留着，别逞能！”
凌落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他什么时候跟周老提过钱的事了？
“我不缺钱，唐部长。我的手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可能是周老师理解错了。”
“嗯？不是这意思？”
得到凌落的肯定，唐恩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
“行吧。但这钱不能直接打到研究院账上，”唐恩民的语气严肃起来，“你个傻子，以为做好事不留名就完了？娱乐圈那点破事我虽然不懂，但每年网上因为捐款扯皮的例子还少吗？这事必须走正规捐赠程序，对你有好处，等着，我去问问上面。”
凌落只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研究院的唐部长，周老还有很多科研人员，以前的世界里只有科研和国家大事，最多也就是有时间看看科技类的报纸，现在却开始为他操心这些圈子里的门道了。
“谢谢唐部长。”
“事儿，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记住，五个月后我去找你！”
凌落无奈地笑了笑。
唐部长这是来真的啊。
可按照他现在积攒情绪值的速度……五个月后，恐怕要让老部长失望了。
挂羚话，他让李明军开车回家。
也不知道故阳那子练习得怎么样了，凌落想了想，应该还有一个比他更惨的。
……
效率出奇地高。
当晚上，唐恩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直接给了他一个账户。
“所有程序都给你弄好了，通过红十字基金会走账，官网随时能查到捐赠明细，华科院监管。钱最终由华科院直接拨到咱们研究院，指定用途，谁也动不了。”
“你有空去把捐赠协议签了，剩下的让李明军跑腿。”
“好，”凌落应下，“对了，明军哥现在的工资是研究院发还是……”
“军方发，”唐恩民立刻打断了他，像是早就料到他要什么，“我劝你别动歪心思。李明军的编制还在军方系统里，你私下给他发钱，性质就变了，那是受贿，懂吗？”
老部长的声音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儿：“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就给老子安分点！手受伤又不是脑子受伤，少一到晚要死要活的，多搞搞研究，比什么都强！”
凌落失笑，这位部长真是一点没把他当病人，上次也是，踢就踢。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正好在做一个新的理论研究，验算阶段，还没成文。”
“这还差不多。”唐恩民的语气缓和了些，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唐恩民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为了凌落这笔捐款，他一下午跑了好几个部门，幸好上面一路开绿灯，不然这事没个三五根本办不下来。
办公室的沙发上，周老一直安静地坐着，见他打完电话，才担忧地开口：“凌……他最近怎么样？”
“听声音还行，比之前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强多了。”唐恩民给自己倒了杯水。
周老叹了口气，眼里的忧色却未减少。
唐恩民见状，决定给他吃颗定心丸：“别担心了。那子刚才在电话里，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正在搞一个新的理论研究。”
他看向周老，一字一句道：“他没放弃，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周老最终点零头：“确实……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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