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董卓的布局，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那名传令兵冲进来的瞬间，书房内凝固的空气仿佛被他身上带来的风尘与血腥气息搅动了。他单膝跪地，头盔都来不及摘，因为极度的激动与恐惧，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启禀相国！”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线……一线急报！”
李儒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看向主公，却见陈默只是平静地转过身，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这声嘶力竭的禀报，不过是窗外的一声鸟鸣。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有着让那传令兵瞬间镇定下来的力量。
传令兵咽了口唾沫，试图组织语言，但脑海中那地狱般的景象让他语无伦次：“地龙……地龙翻身！山崩地裂！一线……峡谷……塌了！王匡的先锋军，被……被埋了！火！到处都是火和雷鸣！”
他一边，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骇。“就像罚！真的像罚！山崖两边一起炸开，巨石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把路全堵死了！后面的人想跑都跑不掉！然后……然后上就开始打雷！无数道雷光从悬崖上射下来，人马成片成片地倒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李儒的呼吸停滞了。
尽管他早已从主公那里得知了计划，甚至亲眼见过那些名为“炸药”的恐怖武器的威力。可当这一切通过一个亲历者的嘴里描述出来时，那种颠覆认知的冲击力，依旧让他浑身冰冷，头皮发麻。
山崩地裂，降雷罚。
这八个字，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进入了神话的领域。他看向陈默，只见主公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仿佛在听一个早已知晓结局的故事。
“王匡呢？”陈默开口了，问出的问题却让李儒一愣。
“死……死了！”传令兵毫不犹豫地回答，“属下亲眼看到，他和他身边的亲卫，被第一波雷光打成了筛子，连人带马都烂了！”
“很好。”陈默点零头，又问，“有多少人从峡谷后端逃了出去，往袁绍大营的方向？”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更加精准，也更加冷酷。李儒瞬间明白了，主公关心的从来不是战果有多辉煌，而是这个战果能否精准地服务于下一步的计划。逃出去的“活口”，不是败兵，而是传播恐惧的“信使”。
传令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峡谷太长，王匡所部被压缩在中段。地龙翻身时，后队尚在谷外，见势不妙，当场就炸了营，丢盔弃甲地往回跑了！估计……估计至少有上万人逃了回去！”
“上万人……”陈默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逸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足够了。一万张嘴，足以将地狱的景象，原原本本地带回袁绍的梦里。”
他挥了挥手：“下去领赏，好好休息。”
“谢相国！”传令兵如蒙大赦，叩首后连滚爬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李儒看着沙盘上那代表着“一线”的狭长地带，仿佛还能听到那上万冤魂的哀嚎。他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文优，”陈默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唤醒，“你觉得，袁绍听到这个消息，会做什么？”
李儒定了定神，顺着主公的思路思索起来：“王匡全军覆没，死状如此……神异。联军必然军心大乱。袁绍身为盟主，若不立刻有所作为，联军顷刻间便会分崩离析。他为了稳住军心，为了维护他四世三公的颜面，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被吓破哩，立刻下令全军后撤，退出关郑二……”李儒的眼神一凝，“是恼羞成怒，倾全军之力，发动猛攻，试图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冲破函谷关，找回场子。”
“他会选第二个。”陈默的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袁本初这个人，我了解。他不是曹操，没有壮士断腕的魄力。面子，比他的命还重要。先锋军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覆灭，他若是不战而退，这辈子都将在下人面前抬不起头。”
陈默走到沙盘前，手指轻轻点在代表袁绍中军的那面帅旗上。
“所以，一线的雷霆，不是为了吓跑他们，而是为了激怒他们。就像斗牛士亮出的红布，目的不是让牛恐惧，而是让它失去理智，埋着头，向我为它准备好的利剑冲过来。”
这番话，让李儒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原来如此。
主公布下的“瓮”，根本不是的“一线”峡谷，而是整个关中东部的这片广袤土地！而“引蛇”的诱饵，也不是什么佯装败退，而是用一场神鬼莫测的屠杀，彻底剥夺掉敌方主帅的理智！
……
夜色下的“一线”，已经彻底变成了修罗场。
残存的火把，在峡谷中明明灭灭，照亮了一张张扭曲而绝望的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腥和焦臭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令人作呕。
幸存的联军士兵，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被堵死的峡谷里乱窜。他们丢掉了武器，丢掉了同伴，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别打了！别打了！是谴！是公发怒了！”
“我投降！我投降啊！”
“魔鬼！他们是魔鬼！”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谱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
在他们头顶数百丈的悬崖上，吕布迎风而立，玄色的大氅在夜风中翻飞，如同展开双翼的魔神。他俯瞰着下方那片混乱的炼狱，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这才是战争！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主宰一切的力量！
什么万夫不当之勇，什么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在义父赐予的这种“雷”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他现在甚至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数万大军灰飞烟灭。
他身旁，“神火飞鸦”营的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更换着弹匣。他们的动作冷静而高效，与下方峡谷里的鬼哭狼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人，都是从西凉军中最悍不畏死的老兵中挑选出来的，又经过了数月的严苛训练。他们早已对AK47的威力习以为常，心中只剩下对相国和吕布将军的绝对崇拜。
“将军，”一名校尉上前，低声道，“弹药消耗过半，是否需要节省一些？”
“节省？”吕布冷笑一声，手中的方画戟指向下方一群试图攀爬碎石堆逃跑的敌军，“义父给我们的任务，是让他们闭嘴。死人，是不会乱话的。继续打！给我把这峡谷，变成一个真正的死地！”
“遵命！”
密集的枪声，再次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响起，收割着峡谷中残存的生命。
……
长安，相国府。
陈默转身，从墙上挂着的那副更详细的军事地图上，取下了代表王匡先锋部队的黑色旗，随手扔进了炭盆里。旗帜遇火，瞬间卷曲，化为一缕青烟。
“第一步，完成了。”他淡淡地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李儒躬身肃立，他知道，真正的大戏，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
陈默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几条被特意用朱砂标记出来的，蜿蜒曲折的山间路上。这些路，像毛细血管一样，连接着联军庞大的后勤补给线。
“袁绍这头猪，被打了脸，一定会发疯。他会催促全军，不计伤亡地猛攻函谷关。”陈默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但几十万大军的粮草消耗，是个文数字。他想打，也得先填饱肚子。”
他的指尖，最终停在了两个名字上。
张辽。
高顺。
“现在，轮到他们了。”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传令下去。”
李儒立刻挺直了身子，凝神倾听。
“命张辽、高顺，即刻率部出动，不必再等候军令。”
陈默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烧！把我看得到的，所有属于联军的粮草、辎重，一粒米都不剩，全部给我烧掉！”
“我要让袁绍那五十万大军，在三之内，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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