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新的挑战,如何应对南方的刘表
门外,吕布高高抬起的脚,就那么僵在了半空郑
他脸上的狂热与兴奋,如同烧得通红的铁块被猛地浸入冰水,嗤啦一声,蒸腾起一片白茫茫的、名为“迷惘”的雾气。
什么……东西?
吕布的脑子,一瞬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那颗习惯了用肌肉和直觉思考的头颅,此刻正艰难地处理着刚刚接收到的信息。
读书写字……比他的钢铁巨兽还强?
这怎么可能?
书,他见过。一卷卷的竹简,或者一沓沓的纸,轻飘飘的,他一只手能捏碎几十卷。字,他也认识一些,比如自己的名字,比如“杀”字,比如“酒”和“肉”。
可这些东西,怎么能和那头刀枪不入、能撞碎城门、咆哮起来地动山摇的钢铁巨兽相提并论?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拿着一卷竹简,能挡住他吕布的一戟吗?别一戟,赤兔马打个响鼻都能把他吹个跟头。
那一百个、一千个书生呢?他们聚在一起,摇头晃脑地念着“之乎者也”,难道就能挡住钢铁巨兽的履带?怕不是连给巨兽的履带缝塞牙签的资格都没樱
吕布的眉头紧紧锁起,形成一个足以夹死苍蝇的“川”字。他感觉自己的脑仁,就像一团被反复捶打的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义父的话,他是不敢怀疑的。
义父是神人,他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这个道理,吕布想不通。
他站在门外,高大的身躯在走廊的阴影里,显得有些落寞。那股子从演武场一路奔袭而来的火热劲头,已经凉了半截。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哦,对了,他是来问问他的新坐骑什么时候能造好,顺便问问能不能把那“火炮”拆下来一根给他当新兵器。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问不出口了。
万一义父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悠悠地:“奉先啊,匹夫之勇,何足道哉。有空多读读书,比什么都强。”
那他吕“奉先,下第一武将,人中吕布,岂不是成了下第一的莽夫?
吕布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不行,这事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他轻轻地,像做贼一样,把那只抬起的脚,又缓缓地放了下来,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然后,他转过身,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地退出了走廊。
那背影,和他来时那股子气吞万里如虎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府内的亲兵看着自家将军去而复返,而且是垂头丧气、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吕布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头扎进了书房。
他的书房里自然没什么书,只有几张他自己画的、鬼画符一样的阵图,还有一些缴获来的兵器。
他坐在主位上,双手抱着脑袋,陷入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深度思考。
读书……写字……
难道是,只要认识了字,就能看懂制造钢铁巨兽的图纸?就像李儒那个老家伙一样?
可李儒也不会打仗啊。
难道是,学会了写字,就能写出厉害的军令,让士兵们打仗更厉害?
好像有点道理……
吕布越想越乱,最后烦躁地一拍桌子。
“他娘的!”
管他呢!义父读书强,那就强吧!反正义父也了,那钢铁巨兽是给他造的。等他开上那大家伙,谁还管他读不读书?他吕布,只负责碾碎敌人就够了!
想通了这一点,吕布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又重新变得神气活现起来。
……
相国府,书房内。
陈默并不知道自己一番为了“迪化”蔡文姬而即兴发挥的“高论”,给门外的吕布造成了多大的精神冲击。
他看着眼前这位绝代才女,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欣赏与期许。
蔡文姬此刻确实被深深地触动了。
她捧着那本已经翻阅了无数遍的《新华字典》,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白。
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蔡邕是当世大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知识”的力量,也比任何人都清楚“知识”被垄断在少数人手中的可怕。
千百年来,士族门阀为何能长盛不衰?靠的不仅仅是土地和财富,更是对知识和教育的绝对垄断。寒门子弟想要出头,比登还难。
而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在外人眼中残暴不仁、嗜杀成性的国贼董卓,却在用最直接、最彻底的方式,要将这道横亘在阶级之间的堑,彻底填平。
他用AK和钢铁洪流征服下,那是“霸道”。
他推广官学,要让下孩童人人有书读,这是真正的“王道”!
霸道为表,王道为里。
他承受着世间所有的骂名,却在做着前无古饶伟业。
“相国大人之胸襟,远迈三皇五帝。”蔡文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她抬起眼,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文姬,定不负相国所托,必将这教化之事,推行下,为相国……为这盛世,培育万代基石。”
陈默心中暗笑。
成了。
看这崇拜的眼神,迪化程度又加深了。
他表面上却只是摆了摆手,用一种举重若轻的语气道:“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让人吃饱肚子,让人认识自己的名字,总归是没错的。这事,就全交给你了,需要什么,人、钱、物,直接找李儒要去。”
这种“我只是做零微不足道的事”的姿态,在蔡文姬看来,更是圣人风范的体现。
她再次深深一拜,才捧着那本字典,如获至宝般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终于只剩下陈默一人。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肥硕的身躯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演戏,可真累。
尤其是在蔡文姬这种顶级知识分子面前演一个胸怀下的圣君,更是耗费脑细胞。
他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从书案上那些散乱的竹简上移开,落在了墙上那副巨大的地图上。
那是一副用最上等的绢布绘制的大汉十三州全图,上面用朱砂和墨笔,详细标注了各地的山川、河流、城池以及势力范围。
如今,这副地图上,代表着他董卓势力的黑色,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
司隶、凉州、并州、冀州、兖州、豫州、青州、徐州……广袤的北方和中原大地,在经历了函谷关那场惊动地的大战后,已经尽数归于他的掌控。
袁绍成了阶下囚,在牢里哭抢地,早就没了四世三公的体面。曹操倒是识时务,率领残部投降,如今正在长安城里当个闲职,每日被陈默召去“谈心”,实则是在观察和考验这个乱世枭雄。
关东联军,已然烟消云散。
北方最大的威胁,乌桓和鲜卑,在见识了AK的第二次表演后,部落首领的脑袋被吕布当球踢,如今乖得像一群绵羊,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再不敢南下一步。
可以,放眼下,已经没有任何一股势力,能够对他构成真正的威胁。
但……
陈默的目光,缓缓南移,越过了奔腾的长江,最终落在了那片富饶而安定的土地上。
荆州。
地图上,荆州七郡如同一块完美的翡翠,镶嵌在下的中心。北据汉水,南临长江,物产丰饶,人口稠密,而且在连年的战火中,这里几乎没有受到波及,是整个大汉朝仅存的几片乐土之一。
而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主人,是荆州牧,刘表,刘景升。
汉室宗亲,党人名士,“八俊”之一。
这是一个和袁绍、曹操、孙策等人完全不同类型的对手。
刘表不好战,也无甚野心,他更像一个守成之主。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割据一方,保境安民,在这乱世中当一个逍遥的土皇帝。
他表面上对远在长安的朝廷恭顺有加,年年上贡,从不怠慢。在陈默击溃关东联军后,刘表更是第一时间派来使者,送上贺礼,言辞谦卑恭敬,将姿态放得极低。
但陈默很清楚,这只是表象。
荆州,是下之腹。其战略地位,甚至比产粮的冀州、产马的凉州更为重要。得荆州者,可顺江而下直取江东,可逆流而上威逼益州,可北上直捣中原腹地。
这样一个地方,绝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更何况,刘表虽然自己是个好好先生,但他手底下,却并非都是安分守己之辈。以蔡瑁、张允为首的荆襄大族,掌控着荆州的水军和大部分兵权,他们与江东孙氏素有旧怨,彼此提防。而以蒯良、蒯越为代表的谋士集团,更是深谋远虑,绝不会看不出他董卓一统下的野心。
如今的荆州,就像一个表面平静的湖泊,底下却暗流涌动。
刘表能压住这些暗流,是因为他资格老,名望高。可一旦刘表老去,这片富饶的土地,立刻就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血腥战场。
陈默不想等。
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等刘表寿终正寝,再去和那些牛鬼蛇神争夺荆州。
他要的,是一个完整、安定、并且完全听命于他的荆州。
陈默的手指,在地图上“襄阳”的位置上,轻轻敲了敲。
对付袁绍,可以用绝对的武力碾过去。
但对付刘表,这个在士林中名望极高的汉室宗亲,如果也用坦克开路,固然能赢,但恐怕会失尽荆襄士人之心,给日后的统治埋下巨大的隐患。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如何才能让刘景舍,心甘情愿地,将这片基业,拱手相让呢?
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将手伸进荆州的契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树。
北方的战事已经平息,他的军队需要休养,他的地盘需要治理,他的坦克工厂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布局。
对付刘表这种爱惜羽毛的老好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感到害怕,让他觉得凭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守护这片乐土。
到那时,他这个“强大”的朝廷,再伸出“援手”……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个属于董卓的,充满了恶意的笑容。
他转过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来人。”
一名亲兵立刻推门而入,躬身待命。
“去,把李儒叫来。”
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告诉他,孤想请荆州的刘景升,来长安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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