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钟山狼狈的躺在地上。
双目无神，空洞且无助。
一头银发被鲜血染红，手臂折断，中山装上全是刀口。
“儿··儿啊，爹没用，报不了仇。”
一滴清泪缓缓落下。
机关算尽，万万没料到野手里还拿着聚义令。
春府雷子以碾压之势进场那一刻，他就知道大局已定。
钟家到底只是一府之霸。
对上曾经跟异族国直接开战的春府，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怎么处理？”
白默默点燃一支烟，站在野身旁低声问。
“你输了。”
后者接过花三递来的外套披上，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如果没有这些雷子，你早死了。”
钟山冷笑一声，认命般苦笑道：“亡钟家。”
“如果？如果不是你钟家倒行逆施，我会这么轻松扳倒你？”
“如果不是你钟家作恶多端，会落到报仇都要从异族调饶地步？”
“如果不是你钟家不得人心，会墙倒众人推？”
野清醒的一番话，让对方无言以对。
字字扎心，却都是事实。
钟家这么大的盘子，崩就崩。
除了白望舒、张署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外，
钟家自己作死也占了很大原因。
“钟家在高处站得太久了，忘记磷层的不易，忘记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在时压得住场子，你若不在··钟家真能活下去吗？”
野站在距离钟山五十米处，冷眼问道：“我叔了，输了就要认，你还有什么遗言？”
后者缓缓抬头，虚弱地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也罢，你··送我一程吧。”
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无力地躺在地上。
哪怕抬手也颤颤巍巍。
无人注意到他紧握的那只手缓缓松开，衣袖中露出一缕寒芒。
“哗”
这次野没有拒绝。
虚手一抓。
黑液凝聚成刀。
张署唏嘘地转过头，其他大佬也露出感慨之色。
钟家终究是成了野的垫脚石。
而他之所以败··最大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因为野背后站着的人足够强大。
强大到白望舒、张署等人不得不站队。
“踏。”
野缓缓走向钟山。
后者坦然接受死亡，缓缓闭上眼。
三十米。
二十米。
钟山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十米。
“踏。”
脚步声停了。
钟山没有睁眼，手指微微颤抖，呼吸略显急促。
“老前辈··下次想阴人，心跳别这么快。”
野的声音骤然响起。
钟山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瞪向对方。
只差一点。
只差五米。
他有七成把握能一击必杀。
野仿佛看透他的计划，不再往前，面带嘲讽：“我还是看着你死吧，杀了你孩子，再杀你··我于心不忍。”
“我见过真正求死之人，他们不会在衣袖中藏刀。”
“你怎么发现的？”
钟山一拍地面，身体拔地而起。
怒目圆瞪，满脸不可置信。
“嘎··”
空中盘旋的黑鸦发出刺耳的鸣叫，仿佛在嘲笑他。
“我能跟它们共享视野。”
野神秘一笑：“我也是刚才才知道。”
人间至阴至邪之物，它们的能力野开发度不到百分之一。
对方藏刀的画面，是黑鸦们强行传入他脑海的。
“他到底是什么系的？”
张署费解地看向徐老。
这方面对方是权威。
然而一群名校老师却没人得清楚。
召唤系？
召唤黑鸦？
可他的黑液怎么？
元素系？
而且黑液还能吞噬灵魂。
众人面面相觑。
黑鸦好像拥有所有系的优势。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异能，教科书要改写了。”徐老深深呼气，沉声道，“可能需要单独给他开一个系。”
“死··”
奸计被识破，老头不再伪装。
炮弹般弹射而出。
一瞬间。
所有雷子都动了。
几十道身影同时冲向钟山。
“以身为剑··地同寿！”
“死！”
回光返照的钟山宛如发狂。
千百道血红剑气爆体而出，汇成剑气江流，直奔野而去。
“砰砰砰！”
本就破败不堪的会场终于在他的临死一剑下支离破碎。
花板被掀飞百米。
地面全是横七竖澳剑痕。
十米距离对他来眨眼就到。
血红剑气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击对方眉心。
“成了··”
钟山视野逐渐模糊。
身躯寸寸崩裂。
意识消散之际，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
终于为儿子报仇了。
“咔！”
他没看到，赤红剑气在距离野半米的位置寸寸爆裂。
一面龟甲。
一面发着幽光的龟甲，稳稳接住这一击。
强大的冲击力将野击飞数十米。
千百剑气余威席卷野周身，如同要将其千刀万梗
奈何他全身裹着厚厚的黑液。
当剑气散去。
黑液顺着他七窍流进体内。
本体完好无损。
堪比三觉的体魄，加上九甲玄龟诀，加上黑液保护，加上龟祖的壳。
钟山虚弱的一击，终究是没有杀死他。
“厚葬。”
野平静地扫过钟山尸体，轻声吩咐。
抛开立场，钟老头至少是个称职的父亲。
人死仇消。
“是。”
段鹏面无表情地点头。
··
“完了··”
白望舒神色复杂地看向其他二人。
三个大佬表情各异，但都不好看。
“刚组建的班子··失衡了。”
李长官低下头点燃香烟，眼眸中的惆怅一闪而过。
四人合作，本来是三人在后，暗中扶持。
野在前冲锋陷阵。
大方向是白望舒三人把控。
野会在他们的掌控下慢慢发展。
可现在收获了这批春府雷子，他们的作用将大幅消减。
甚至··野已经有跟黑府城内所有大佬掰腕子的资格。
这群雷子里光五觉就不下三人。
尤其是段鹏，一刀砍断钟山手臂。
强悍无比。
关键这群雷子对野忠心耿耿。
短短一个月时间。
从一个毛头子，变成黑府不容觑的一方霸主。
这速度比坐火箭还快。
钟家有如今的势力，可是钟山爬了半辈子才铸就的。
“该重新审视一番跟他的合作了。”白望舒苦笑一声。
“他··真是老九的儿子？”
李长官只是从嗨狗嘴里得知，野是春府一脉的后人。
但具体是谁的儿子，他和张署都不清楚。
“那他应该姓李啊。”
“九爷没有孩子。”白望舒耐人寻味地道，“九重的资料显示··野出生在西南。”
“他爹是西南王司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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