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死了。
秦牟失踪。
洛城大门紧闭，不许进也不许出。
全城陷入紧张的氛围郑
上到权贵，下到贩夫走卒，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生怕沾上这事。
要全城谁最高兴，无疑是野。
张府的哀乐半个城都听得到。
“不知道为啥，这哀乐怎么听着··带着刀枪气？”
白坐在戏台边，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府方向。
“想好怎么办了吗？”
谭双鸣神色淡然地抽着烟，看向野问道。
后者低下头，略带几分犹豫。
“老家伙给了我们一道难题。”
“把秦牟的脑袋送去葬礼，那就得明着跟秦忠开战。”
“不送，又得不到财堂。”
富贵张的老谋深算，他算是领教了。
对方不是单纯地要秦牟的命。
反正他孙子都死了，没有了未来，
那就拖白下水跟秦忠死磕。
这算盘打得真响。
白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老阴b，自己玩命还他妈要拿我们当刀。”
“打？”陈雀轻蔑一笑，“钱再多，没人，也没用。”
“没撕破脸前，财堂还有威胁，一旦开战，财堂就是风火山林的钱袋子。”
“老子不介意给缺刀，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提我这把刀。”
野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眼中绽放出张狂，“既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
“竹叶青，把虎秋他们弄出来。”
“陈雀，码人。”
“你是想··”谭双鸣看着野坚定的目光，猜出对方的打算，担忧地道，“太危险了。”
“富贵，险中求。”
··
秦府。
张家摆灵堂，他家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秦忠一连拍碎了三张桌子。
客厅内满地狼藉。
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粉碎。
他刚当上代理总堂主，就他妈出了这事，儿子还失踪了。
事业、亲情全都遭遇滑铁卢。
换了谁都会崩溃。
“还没找到吗？”
发泄十几分钟后，
秦忠气喘吁吁地双手叉腰站在客厅内。
一旁的和服女子恭敬地摇头。
“你们那个狐组不是号称消息堪比九重？”
“我儿子都失踪几个时了，你们毛都没找到？”
后者面对暴怒的秦忠，眼底闪过几分喜色，
不过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同时露出犹豫和担忧之色，语重心长地道：“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敢查。”
秦忠眸子一颤，猛然回头质问道：“是我那三个兄弟干的？”
“不，我们··惹不起她。”
绯缓缓握紧双拳，手心早已经被汗水浸透，轻声分析道：“公子离开是因为您的手下老古招呼他，我们分析，他应该被收买了。”
“我问过这次行动的人，他们杀张水的是两个生面孔。”
“我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推动。”
女人假借鞠躬俯下身子，狡猾和狰狞之色一闪而过。
仿佛下定了决心，她边边偷窥对方的脸色，试探性地道：“我们的情报分析师分析，这次最大的嫌疑是··司空野。”
秦忠一愣。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凭什么？他拿什么绑架我儿子？”
野实力不弱没错，可远没有到能威胁他的地步。
而且杀张水、绑秦牟，以白那伙饶人马，根本不可能做得如此密不透风。
后者却胸有成竹地表示：“您忘了，他的婶婶司空鸢也在城里。”
“这位春府女主人为什么突然来访洛城？如果我没猜错，是想扶司空野的兄弟白上位。”
“这次暗杀，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白，他是野的兄弟，有足够的动机。”
“而且，洛城内没有任何事瞒得过义堂，我们的人把城内翻了个遍，唯独没有搜查鸢的住所。”
最后，绯鼓足勇气道：“虽然我不能证明公子在鸢府里，不过，我的人查到，今上午，鸢身边的病、瘟二鬼的确不在她身边。”
罢，她心虚地不自觉扭过头。
“嘶··”
秦忠停止愤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面对鸢，他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若是春府出手，的确可以做到。”
春府的雷子就是干这活的。
杀人、绑票，那都是人家的拿手好戏。
“如果是鸢做的，那就不好办了。”
人在鸢手里，除非老太太亲自去要人，
否则，任何人都别想把人捞出来。
绯心地瞥了眼秦忠，见其面露犹豫，轻咳一声，假惺惺地叹了口气：“依我看，春府势大，您··忍了吧。”
这就是火上浇油了。
哪怕秦忠是软骨头，也绝不可能看着儿子死。
“这踏马是洛城，春府老八老九都不在了，我给她面子喊一声嫂子，不给面子，老子把她也留在洛城！”
秦忠缓缓握紧双拳。
后者趁此机会，继续补充道：“可是，相传鸢已经八觉，她手下的病、瘟二鬼也不好对付。”
“贸然出手，若不能将其制服，霸王寨、西南王，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罢。
她摆出一副忠心的模样，半跪在地上。
恭敬无比地道：“狐组自上上代皇陛下战死，已经流亡二十余年。”
“如今我们只想辅佐明主，安顿下来。”
“您是我们选择的主公，我不能看着你跟春府开战，此战胜算不足三成，除非··”
她的话得感人肺腑，却又无形中牵引着对方的思绪。
若是平时，秦忠肯定能发现端倪。
但此刻他担忧自己的儿子，关心则乱，早已经乱了方寸。
连忙追问道：“除非什么？”
“妾身曾听公子提起，您··跟素衣仙是旧识？”
“若是他肯出山相助··”
“妾身有一计，三日后，张家邀请全城权贵参加葬礼，司空野大概率也会去。”
“葬礼上，您出手挟持他，逼迫司空鸢交人。”
“只要素衣仙在场，春府投鼠忌器，定然不敢跟您硬拼。”
“届时，您可以与素衣仙联手，击杀司空鸢。”
“亦可借素衣仙之势，逼老太太传位于你。只要义堂上下一心，春府何惧？”
秦忠眼神逐渐亮起。
绯的话既解决了他的儿子安危，又能帮他上位。
虽然有风险，但他本质上就是个赌徒。
“你有几成把握，牟儿在春府手里？”
秦忠恢复冷静，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对方的心看穿。
后者咽了口口水，不敢去看对方眼睛，壮起胆子道：“五成。”
“够了。”
秦忠深吸一口气，“五成就够了。春府··我倒要看看，在洛城，是你们这条强龙更强，还是我这条地头蛇更猛！”
“呼。”
无人发现。
绯一直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
脸上多了几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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