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得清场面。”秦忠冷笑一声。
“所以呢？”野摊手耸肩，一脸无辜“秦牟是湘府杀的就是湘府杀的？”
“既然是湘府杀的人，你们去湘府要人啊。”
“都他妈看着我几个意思？欺负我年纪，拿我撒气啊？”
“证据！”白大大咧咧地揭开背上长刀，重重杵在地上。
二人虽然实力在这群大佬面前不够看，但气势丝毫不弱。
“别他妈什么事都往我脑袋上扣。”
野昂首挺胸，看向富贵张，“张老，几个意思？你让我抓的人，现在不认账？”
“我只想查出到底是谁杀了我孙子。”后者也不傻，老谋深算了一辈子，他岂是轻易任人摆布的。
一时间，矛头都转向了二人。
“那你得问秦牟少爷啊。”野死不认账，其他人也没办法。
总不能没证据就整他吧？
“你是春府的后人，湘府双王是老澳义子，除了你，谁调得动他们？”
秦忠急忙替儿子开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捧白上位，想让我们内讧给你们机会，对吧？”
“你这话得··”野咧嘴一笑，浑然不惧一众凶神恶煞的风堂弟子，“我还想跟你老婆睡一觉呢，咋地？想想也犯法啊？”
“今但凡你能拿出证据是我派人杀的张水，老子把脑袋放这儿。”野霸气地双手叉腰。
他笃定对方拿不出证据。
真有证据，秦忠还会跟他废话？
富贵张阴沉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不信秦忠的话，同样，他也不信野。
“老爹，拿下他，我就不信刑堂撬不开他的嘴！”秦牟恶狠狠地盯着野。
“卧槽，你们父子俩倒是会搅混水，三言两语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了。”野丢掉烟头，嚣张地指了指自己鼻子，“真以为老子是喽啰？任你们欺负？”
“今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真以为我春府没人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搬出靠山。
“春府”两个字的重量，这一刻再次彰显。
秦忠、富贵张都冷静下来。
真把野整死了，鸢还不得暴走？
眼看局面僵持住，素衣仙淡淡开口：“听闻，义堂的刑堂有一荒具，可窥人内心，名曰真话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啥玩意？”野一懵。
白张大嘴巴，暗道：“怎么忘记这一茬了。”
原本不想被富贵张当刀，所以只交人，让对方亲自动手杀人。
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富贵张犹豫片刻，换上笑脸：“友，我信你，只要你能证明你是无辜的，我立马斩杀秦牟。”
“呵呵，若是真话珠你没杀张水，我无话可。”秦忠根本不给野反驳的机会，对着人群抱拳道，“请辛堂主行个方便。”
“可。”
人群中，一名白袍老者走出，
胸口处用金线纹着一幅古怪的图案，
一柄匕首，匕首上亮起一个珠子。
是刑堂的标志。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野，从腰间布袋中取出荒具。
那是一枚占卜水晶球大、不知名材质的球体，上面刻有无数铭文。
野只是看了球体一眼，心中便是一颤。
一双通红的双眸在球体中亮起。
与此同时，
他左手上道祖所赐的扳指散发出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真话珠可窥内心，遇假话亮红光，遇真话亮白光。”
刑堂堂主面色刚毅，正气凛然地道，“友，可敢一试？我们无意与春府为敌，但，义堂也不是谁都能糊弄的。只要你能通过真话珠的考验，我当按规矩，对秦牟行三刀六洞。”
“你要是不敢，那就是默认了。”秦忠阴森一笑。
不用他开口，参加葬礼的义堂弟子们已经将两人围得严严实实。
内斗他们很多人会隔岸观火，
可牵扯到外人搞事，那义堂分分钟拧成一股绳。
野此刻骑虎难下。
当下摸了摸下巴，问道：“可不可靠啊？”
“呵呵，友放心，此球中困有一缕异兽神魂。”
“此魂名为獬豸，相传是初代人皇的宠物，它的灵魂可以窥视饶内心。”
“请将手放在此物上。”
事到如今，野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试。
这么多人看着，他想杀出去也不可能。
“嘿嘿，真话珠面前，谁都做不了假。”秦牟得意地笑道，“我问心无愧，但是你··”
“啪！”
话音刚落，
野左手直接盖在真话珠上，脸上带着古怪的笑。
“张水是不是你派人杀的？”秦忠厉声问道。
“不是。”
真话珠亮起白光。
野嘴角翘起。
四、坤真不是他派去的。
那是安老板，他哥哥派人干的。
严格地，大黄牙不出现，他都蒙在鼓里。
这一题算是被他糊弄过去了。
秦忠、富贵张、辛堂主，以及一众义堂弟子全都傻眼了。
“不可能！”秦牟瞪大眼睛，一脸惊骇，“肯定是你派人杀的，你连真话珠都骗！”
“闭嘴！”秦忠还没开口，辛堂主率先出口呵斥，“你在质疑我刑堂？”
“那，老子给你面子了，人不是我杀的，现在，该你们了。”野暗暗松了口气。
问什么不好，偏偏问了这么个问题。
“再来！”秦忠不服地吼道。
此话一出，野不乐意了。
“真当我是软柿子？老子给你义堂面子试了一次，还来？你他妈脸挺大啊。”
“要不你也别问了，直接把我杀了，春府直接跟义堂开战，好不好？”野大大咧咧地摊手，仰起脖子笑道，“老子烂命一条，换你洛城一城饶命，我不亏。”
富贵张、义、礼、信、辛堂主几人瞬间变了脸色。
野好话，可他那群叔叔伯伯可不是好话的主。
真把他逼死，乐子就大了。
可这也是唯一能救秦牟的机会，秦忠又怎么可能放弃？
当下硬着头皮吼道：“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证明不是你干的，我跟我儿一起受罚！”
“某，愿为秦堂主担保。”素衣仙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请辛堂主再试。”
“试你妈啊？”野想都没想直接开怼，反正他跟对方是死仇，压根不惯着对方，“你他妈脸真几把大，担保？你拿啥担保？”
“凭我素衣仙三个字。”
“对不起，老子不识字。”野眉头一挑，“想要我试可以。要是证明我是冤枉的，秦忠父子三刀六洞。你··”
野眉头一挑，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跪下给我道歉。”
“找死！”后者哪里被人这么喷过，双指并拢，直插野面门。
“不可！”
“勿动！”
前一句是义堂等人喊出的。
后一句··
只见两柄黑伞一左一右抵住素衣仙脖颈。
老瘟、老病二人凭空出现，手中黑伞伞尖如同利龋
“动就死。”
“春府··”秦忠脸色大变。
病、瘟二鬼出现，那就代表春府进场了。
果不其然，门外一阵骚动。
鸢的座驾强势登场。
她依旧没下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美得不可方物的半张侧脸，
用无比威严的声音开口道：“没被老九打够？”
“春府的孩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碰他一下，我保证你看不到明的太阳。”
“八觉？呵呵，你这个段位，给我家男人提鞋都不配。”
“再让我看到你指他，另一只手手筋也给你挑了。”
素衣仙脸色一寒。
他右手手筋被嗨狗挑了，这件事很多人知道，但没人敢提。
野抿着唇，强忍心中的激动。
还不能相认。
“野，你不想试，没人能逼你。”鸢声音不大，却压得在场众人不敢发声。
哪怕素衣仙也只是不甘地收回双指。
瘟、病杀不了他，可春府多的是人能杀他。
“老子不想被冤枉！”他转过身子不敢看鸢，大声质问道，“就按刚才的赌注，赌不赌？”
“赌！”秦忠不等素衣仙表态，直接吼道，“老子跟你赌！”
“好！”野冷冷一笑，将手放在真话珠上。
“牟儿是不是湘府交给你的？”
秦忠百分之百相信秦牟的话。
知子莫若父，他清楚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杀张水。
为了保住秦牟，他也是拼了。
“不是。”野平静地开口。
下一秒，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向真话珠。
野胸有成竹地露出微笑。
“叮！”
真话珠亮起。
白色。
“不可能！”秦牟、秦忠同时惊吼。
尤其是秦牟，他就是被大黄牙交给野的。
可真话珠却亮起了白灯？
无人发现，野的扳指正在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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