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急得快要发疯。
“看清长什么样子了吗?”
春兰哭着,摇头,“都蒙着面,看不到脸。”
可恶!看来是有备而来。
“接下来怎么办?报官?”春兰六神无主地抓住莫黎的衣袖,声音颤抖。
无数念头在莫黎脑海中闪过。
正此时,有人走了过来。
“报官自然要报,但只怕等官府按部就班查起来,人都不知被带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莫黎抬起头,“是你?”
孟观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兵分两路,你们,速去顺府衙报官,只有要员家眷当街被掳,请他们立刻派差役沿街巡查!你们,速去北镇抚司找沈砚,让他动用关系,务必请五城兵马司的人立刻封锁周边街巷盘查!”
“快去!”
几人猛然醒悟,慌忙从地上爬起,分头飞奔而去。
孟观望着远去的两拨人,脸上神色凝重,哪里还有半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莫黎急步上前,忧心忡忡,“那我们呢?”
“我们?”孟观转过脸来,“他们人应该没走多远,你跟着我。”
着,他蹲下来。
“我虽不济,追踪之术却还过得去——若能沿途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或许比大队人马来得更有用。”
……
北镇抚司。
沈砚一听叶淮西在护国寺门口不见了,顾不上其他,当即带着祁韶冲了出去。
祁韶去五城兵马司搬救兵,他则直奔案发现场。
离护国寺还有一个街口时,远远看到孟观。
那家伙正在街角一个卖烧饼的老汉摊前,打听是否有辆马车从这儿急匆匆过去。
沈砚知道他擅追踪之术,当即下马。
孟观从老汉那儿得到信息,急急转身,差点跟沈砚撞个满怀。
“沈砚?”
沈砚:“你怎么在这儿?叶淮西怎么回事?”
孟观反手抓住沈砚手臂,语速飞快如同爆豆,“叶姑娘在护国寺外出事,被缺街掳走,我循着车辙痕迹追到此处。那老汉指认,一辆蓝布篷马车刚往北边去了……”
沈砚不等他完,已翻身上马。
孟观追了两步,大喊,“记住!是辆蓝篷马车,拉车的马是匹常见的棕色驽马,车上至少两人,车夫戴斗笠,另一个身形壮硕……”
他话未完,身旁又是一阵嘶鸣声。
莫黎从马背上俯身,伸出一只手,“走!”
孟观心下一喜,搭上手,对方轻轻一拉,他人已到了马上。
……
城北的一处宅院,大门口挂着“知止居”的牌匾。
锦衣的胖公子正背着一只手在堂屋来回踱步,另一只手被绷带吊在胸前。不一会儿,一名厮飞奔着进来。
“少爷,少爷,他们回来了。”
一阵兴奋冲顶而起,詹鹏两眼放光,“怎么样,得手了没有?”
“得手了,得手了,人关到柴房了。”
詹蓬一听脸拉下来,“谁叫你们关到柴房了?关到柴房干什么?”
厮战战兢兢,“……那,那……哦,送到少爷房里,我这就叫他们把她送去。”
厮刚转身,詹蓬叫住了他,“记着,绑好了,那娘儿们厉害的很。”
厮嘿嘿笑,“放心,少爷,一定给您绑好了。”
叶淮西醒来,头一阵发紧。
刚想动,却发现手脚被绑着,嘴里塞了布团,想喊也喊不了。
挣扎之余飞速环顾房内,墙上挂着几幅附庸风雅的字画,却被满室扎眼的金银玉器衬得毫无气韵,一股铜臭之气扑面而来。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立即又重新躺回去,闭眼装晕。
眼缝中瞥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微胖身影推门而入,腰间坠着的翡翠玉佩随着步伐晃动。
“人还没醒?”那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少爷,可能……药量下得重了些……”赝声回应。
“啪!”
少爷兜头给了厮一巴掌。
“哪里动手不好,偏偏要到那护国寺门口?”
“爷你是不知道,这娘子身边一直有人,不趁人多混乱,不好动手啊。”
“人多,人多容易暴露不知道吗?
厮嘿嘿一笑,“少爷放心,我们中间换了三趟马车,绕了城北好几个街巷,蹄铁都特意处理过。就算他们真有通的本事,追到这‘知止居’,也只会当是寻常富户的宅子,绝想不到人就在您这书房暗室里。”
那少爷冷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些:“算你还有点脑子。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是,少爷。“
厮又是一笑,迅速退了出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詹蓬心有余悸,看了床上的人好几眼,却不敢贸然上前。
在他来回踱步的时候,叶淮西看清了他的脸,心中一紧,脑海中飞速思考应对之法。
此时,暗门之外的别院门口,沈砚正举起手中令牌。
对开门的下人沉声道:“北镇抚司办案,即刻禀报你家主人——”
下人面露难色,“这位大人,我家主人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北镇抚司办案,由不得他不见!”沈砚语气陡然转厉,一把推开仆人,径直向内走去。几名护卫立刻上前阻拦,却被沈砚身后的赵晋和莫黎迅速制住。
原来,不久前,沈砚和孟观他们正在城北追踪那辆蓝篷马车时,跟赵晋碰到了。
赵晋自叶淮西被掳就一路跟着,一直跟到了这座宅院。院内护卫众多,他独自一人不敢贸然行动,回头去找沈砚。
……
暗室内,叶淮西屏息听着那詹公子的脚步声逼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厮急切的声音,“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
詹蓬脸色一变,伸到半空的手顿住。
时迟那时快,叶淮西趁他愣神的空挡,一仰头撞上那只被吊着的胳膊。
“嗷呜!……”
门外,厮被自家少爷的惨叫声惊得浑身一颤。
肩膀突然一沉,身后升起森森杀气。
厮差点没尿,颤抖着徐徐转身。
“北镇抚司办案……”
暗室门刚推开一道缝隙,沈砚便侧身急冲而入。
“叶淮西!……”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却猛地刹在原地,
有个人正倒在地上凄厉哀嚎,抱着一条以诡异角度弯曲的胳膊痛苦翻滚。
几步之外的床榻上,叶淮西虽被绑了手脚,神情却像只暂时收拢了利爪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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