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北部丘陵地带，原本清澈的溪流变得浑浊泛红，车窗外的植被也多了层灰黄枯意。当那片赤色湖泊出现在视野中时，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湖面像铺展开的巨大血绸，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岸边堆积着成片死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腐味。
“检测到高浓度人工合成色素与重金属，源头在湖中心。”陈默举着检测仪，屏幕上的警报灯持续闪烁。湖岸的临时棚屋里，几个村民正用塑料布接雨水，见林野等冉来，一个壮年汉子迎上来：“你们是来帮忙的？这湖半个月前突然变红，打上来的鱼吃了会拉肚子，连灌溉都不敢用了！”
“湖中心有东西吗？”苏晓指着湖心隐约的黑色轮廓。汉子点头：“是个半沉的铁架子，夜里还会亮蓝光，我们划着船靠近过，刚到半路船底就被腐蚀出洞。”
当午后，老沙找来一艘加厚橡胶船，林野和陈默穿戴好防化手套坐了上去。划到湖心，他们才看清那是座废弃的水质改造站，外壳爬满暗红色藻类，管道正断断续续向湖里排放红色液体。“和移动森林的设备是同一个技术体系。”陈默撬开控制室的锈迹铁门，里面的控制台早已锈蚀，但核心的反应罐仍在运转，红色药剂正从罐口溢出。
“这是‘赤潮诱导剂’，能快速繁殖特定藻类污染水体。”陈默拔掉反应罐的能源线，红色排放立刻停止，“但得毁掉药剂储备罐才算彻底解决。”林野点燃随身携带的信号弹，扔进装满红色药剂的钢罐，一声闷响后，白色蒸汽冲而起。等他们返回岸边，湖面的赤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次日清晨，村民们发现湖水已恢复澄澈，硬要塞给林野一包晒干的鱼干。收拾行装时，苏晓突然指着车载电台：“这里有加密频道在播报，像是官方信号。”陈默调试片刻，清晰的男声传了出来：“紧急通报：全国生态灾害已造成全域影响，现由五大战区统筹幸存者安置与灾情处置……”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陈默赶紧开启录音。电台里陆续播报着关键信息：东部战区（司令部驻南京）管辖江浙沪皖闽赣，依托沿海工业区建立了3个大型幸存者基地，主要应对植被入侵与海水倒灌灾害，现存幸存者约两百万；南部战区（司令部驻广州）覆盖湘粤桂琼云贵，在丘陵地带构建防御工事，对抗生物变异引发的疫病，幸存者约一百八十万；西部战区（司令部驻成都）管辖范围最广，含川藏甘新等省区，重点保障能源基地安全，幸存者多分散在绿洲与高原据点，总数约一百五十万；北部战区（司令部驻沈阳）负责辽吉黑蒙，正处理冻土融化与水体污染，像赤湖这样的案例已发现十余起，幸存者约一百二十万；中部战区（司令部驻北京）涵盖京津冀晋豫，作为核心指挥区域，集中了最多的技术人员与医疗资源，幸存者约两百五十万。
“原来各地都在应对灾害，不是只有我们在战斗。”石头攥紧了拳头。林野看着电台显示屏上跳动的信号，若有所思：“播报里提到，各战区都在追查非法生物设备的源头，看来移动森林和赤湖的事不是偶然。”
老沙把鱼干塞进背包：“那我们接下来去哪？不定能和战区的人接上头。”陈默调出地图，在中部战区的范围圈了个点：“这里提到中部战区有个技术解码中心，或许能破解我们之前找到的芯片残留信息。”
车子再次启动，朝着南方驶去。电台里仍在循环播报着幸存者招募信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道路上，原本分散的希望，正随着战区的统筹部署，渐渐汇聚成燎原之势。他们的冒险，也终于有了更清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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