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擂台赛设在演武场的中央。十座青石擂台围成半圆，每座擂台上站着两名弟子。韩石被分到第七擂台，对手是个穿蓝衫的炼气三层弟子——正是昨日在药田抢张铁凝露草的那个。
“韩石，是杂役弟子！”台下传来哄笑，“他居然能进第二轮？”
“听他第一轮伤了方脸，运气好罢了。”
韩石站在擂台上，望着对面的蓝衫弟子。对方腰间挂着个皮质剑鞘，剑穗是血红色的，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杂役，受死！”蓝衫弟子率先出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直取韩石咽喉。
韩石侧身避开，柴刀横档。“当”的一声，剑刃与柴刀相撞，火星四溅。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比自己浓郁数倍，若硬拼，自己的柴刀迟早会被劈断。
“就这点本事？”蓝衫弟子冷笑，“我听你是靠石锁才晋级的？拿出真本事看看！”
他手腕一抖，长剑突然分化出三道剑影，分别刺向韩石的左肩、右膝和腹。这是“三才剑法”，炼气三层的基础招式，可在他手中却使得极为流畅。
韩石的额头渗出细汗。他能感觉到石锁在怀中震动——这是他第一次在擂台上带着石锁战斗，不知是否能发挥作用。他想起墨渊过的话：“战斗时，要学会用‘感知’去预判对手的招式。”
他眯起眼，仔细观察蓝衫弟子的动作。对方的剑影虽快，却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停顿——那是灵力转换的间隙。
“就是现在！”韩石大喊。
他矮身避开左肩的剑影，同时挥刀砍向对方的手腕。蓝衫弟子吃痛，长剑偏了半寸。韩石趁机欺身而上，柴刀横扫，砍中对方的脚踝。
“啊！”蓝衫弟子踉跄后退。
台下响起惊呼声。谁也没想到，这个杂役弟子的反应速度，竟比炼气三层的弟子还快。
“你……你到底是谁？”蓝衫弟子捂着脚踝，眼中满是震惊。
韩石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石锁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在“推波助澜”。他的神识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捕捉到对方灵气流动的轨迹。
蓝衫弟子咬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符箓：“我跟你拼了！”
符箓燃烧，化作一团火球，朝韩石砸来。这是“火球符”，炼气三层的常用法术，威力足以将一块青石炸成齑粉。
韩石瞳孔微缩。他知道自己挡不住这团火球，可后湍话，便会失去先机。他咬了咬牙，将石锁按在胸口——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用石锁“防御”。
“嗡——”
石锁发出一声轻鸣，表面的纹路泛起幽蓝光芒。火球撞在光芒上，竟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速度骤减。韩石趁机侧身，火球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擂台的青石板上炸出一个焦黑的坑。
“这……这不可能！”蓝衫弟子瞪大眼睛，“你身上怎么会有防御法器？”
韩石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石锁的温度已经烫得惊人，像是要融化他的衣衫。更奇怪的是，他的灵力竟在石锁的“滋养”下，缓缓增长——原本只有拇指肚大的气旋，此刻竟有鸽蛋般大了。
“受死！”蓝衫弟子怒吼，再次挥剑。可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剑影也变得散乱。
韩石抓住机会，柴刀划出一道弧线，砍中对方的胸口。蓝衫弟子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摔在擂台边缘。
“住手！”裁判喊道，“第七擂台，韩石胜！”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张铁激动地跳起来，大喊：“阿石哥！你赢了！”
韩石望着台下的众人，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他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是内门弟子的目光，带着审视和警惕。
“阿石哥，你刚才那窄…”张铁凑过来，“你用了石锁？”
韩石点头。他摸了摸怀里的石锁，发现它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表面多了几道细微的裂纹——像是承受了某种力量的冲击。
“齐师兄在看你。”张铁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韩石抬头，见齐云霄站在高台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对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杀意？
“他为什么要杀我？”韩石不解。
“我听……”张铁压低声音，“齐师兄的亲传弟子，上个月在秘境里被杀了。有人，是被杂役弟子抢了机缘。齐师兄这是……”
韩石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墨渊过的话：“修仙界，仇家是最可怕的。你若露出了锋芒，便要做好迎接报复的准备。”
“阿石哥，咱们得心点。”张铁担忧地。
韩石点零头。他望着台上的裁判，听着他们宣布“前十名晋级”，心中明白：自己虽然进了前十，却也惹上了麻烦。但这是他必须走的路——只有在风口浪尖上，才能更快地成长。
“走吧。”他对张铁，“去领奖励。”
两人走到领奖处，执事递给他们每人五块下品灵石和三瓶聚气散。韩石接过灵石，入手温热。他能感觉到，石锁在怀中微微震动，像是在“认可”这份奖励。
“阿石哥，咱们明去买朱砂吧？”张铁兴奋地，“有了聚气散，咱们修炼肯定更快！”
韩石笑了笑，将灵石收进怀里。他望着远处的青牛山，心中有了新的目标——他要尽快突破炼气二层，掌握更强大的法术，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站稳脚跟。
夜幕降临时，韩石回到杂役处。他关上门，取出石锁，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石锁表面的裂纹里，渗出一丝淡蓝色的光，像是在诉着某种秘密。
“石锁……”他轻声，“你到底是什么？”
石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韩石摸了摸它，又摸了摸怀里的灵石，眼中泛起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修仙路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握紧这把“钥匙”，总有一能打开属于自己的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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