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别裙霉，贾东旭还是挺开心的，他看着两夫妻离开的背影，哈哈笑了两声。
聋老太太手里端着碗，面露狐疑的瞅瞅贾东旭，想不明白的老太太低头喝了口米汤。
碗里的红色的米汤带着白星，底下有玉米粒、米和几粒花生。聋老太用筷子挑起一颗花生，放嘴里口的嚼着，她不解的询问道，“现在外面还有馆子做饭？”
“怎么没有呢？”贾张氏把藏起来的鸡蛋羹掀开，给身边的王贤一勺，又给自己一勺，她喝了一口粥道：“老黑家还开着呢！不过没羊杂卖了。”
……
老黑包子铺，三三俩俩坐着几个人，老黑和一子坐在铺面无聊的侃大山。
武有才两口子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老板，来两笼包子！两碗羊杂汤。”
老黑抬头看了看，起身走来道：“这位领导，咱家没羊杂！包子也是素包加了些瘦肉，一笼包子粮票半斤，三角钱，咸汤免费！”
柳如花掏出一张一斤的粮票，还有六角钱放在桌上，“行了吧！你家这包子真贵。”
老黑收好粮票，笑呵呵的道，“不怪我家贵，您出去瞧瞧，现在还有几家馆子开门的？您要是再晚来半个月，我家也得关门了！”
老黑路过几名老顾客桌边，有人询问道，“老黑，你家真要关门了？”
“我还能骗您几位？今年人家提前告诉我，没粮食了！我家只能关门喽！”老黑苦笑一声摇头道。
那食客问道，“你不干了，靠啥吃呢？”
“去马车行看看，王刚你们认识吗？他那边招临时工，我回头问问去。您几位有好门路帮忙介绍一下。”老黑拱拱手，走到自己侄儿身边坐下。
他侄儿声询问道，“叔，咱家仓库不还存了不少粮食吗？”
老黑左右看了眼，声骂道，“闭嘴，卖出去了咱们喝西北风去啊？这破买卖有啥好干的，回头咱俩去黑市摆摊，一晚上顶一个星期！我都打好招呼了。”
那伙缩缩脖子，有些害怕的道，“叔，进黑市！咱们被抓了怎么办？”
“咱们别贪，一次只卖一点！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今年秋收再卖！你子听叔的，保管发财。”
黑子将包子装好，给武有才两口子端了上去。
吃饱的两口子在街道口分道扬镳，一个去上班，一个回家拿东西。
粮食短缺，不仅仅是底层民众听到风声，许多厂子都收到了消息。
去年全国生产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刚开年几个部门开始商讨应对措施，下面许多厂子都在开闭门会议。
“定量又要消减了！我们厂是重工业，减的不多，但是仍然要做好准备！这位是后勤李主任，在座的各位都认识，这位是冶金工业部调来的武副厂长！大家欢迎。”杨厂长坐在会议室里，指着对面两人为众人介绍。
一阵掌声后！
老书记咳嗽一声，环顾四周后道，“各位都是部门负责人，咱们长话短吧！为了应对粮食短缺问题，我和班子成员研究决定成立采购科！这件事由李主任和武副厂长主抓，两位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希望用心做好咱们厂这份工作，确保咱们厂上万人能吃饱肚子啊。”
各部门的负责人像是都约好了一般，所有人拍手叫好。
“武厂长，李主任，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找我。不管是人员还是物资，咱们生产部门一定全力配合。”老杨见对面两人一脸懵逼，心里笑开了花，还是贾东旭这法子好！
他去年陪贾东旭吃过饭后，就和老书记讨论这个问题，后来又开会议商讨许久，还是财务科和人事科出的主意，直接成立一个科室，让这俩人去管！
临时员工随便招，正式员工划定文件要求！想转正你的有东西啊！不可能每个月什么都没有，就给人转正吧？
反正其它厂也有这个科，以前没成立是因为物料科代管，再加上有秦家村送东西，确实不需要。
现在缺粮了，正好把这俩背景厚的扔去管这事儿。
谁敢这件事儿不是大事儿？人是铁，饭是钢！饿着肚子怎么干活？
这场会议开的确实简短，主管生产的武有才，变成主抓采购了！主管后勤的李主任，变成主抓采购了！各部门还是各司其职，各干各的。
会议室众人都走后，李有德坐在椅子上，扔给武有才一根烟，他笑眯眯的道，“咋样？有啥想法？”
武有才瞥了眼李有德，有些烦躁的道，“你怎么还笑的出来？现在外面缺粮食，我俩去哪弄去？”
“那就拖着呗！先找人把部门建起来，到时候咱俩一个办公室，没事儿喝喝茶，聊聊多好。”李有德笑呵呵的掏出煤油打火机，‘叮’的一声响把武有才注意力吸引过来。
“你还有这东西？这玩漏油，换着费劲！”武有才点着烟，吸了一口道，“咱俩看来不受待见啊！”
“你不是废话吗？这帮人什么性格我最清楚，当初那贾东旭在的时候，直接把我架空了！现在咱俩还是这待遇，估计好事儿轮不上，坏事儿跑不掉！”李有德被坑了好几次，现在挺有自知之明。
“那咱们怎么办？”武有才有些抓瞎，他脑海中闪过贾东旭，还有那人厂子里的粮食，他不由得怂恿道，“你认识贾东旭，应该知道他们厂里有粮食的事儿吧？有没有招儿弄出来？”
李有德摇摇头，“他在轻工业，和咱们不在一个系统。前几年还有拌饭，现在没招儿了，听那个轻工业的负责人挺喜欢他的。”
“把他弄进去呢？我跟你，今上午我上班的时候，看到他家有两个女人！”武有才着，脸上眉飞色舞的。
李有德瞥了眼武有才，眯着眼道，“那女的厂里人都知道，秦淮如的干姐妹！抓不到把柄！”
“真的假的？都在一起过日子了！”武有才有些不信，他还想写举报信呢！
“你不信去试试吧！我听，那王贤是贾东旭女儿的干奶奶的干女儿，王贤的女儿是秦淮如的干女儿！”李有德被关的这段时间，想抓老杨和贾东旭的辫子，知道的相对清楚一些。
武有才听到李有德这话，他不由得打量起李有德，“你怎么这么关注那个王贤？”
李有德冷笑几声，“呵呵，那贾东旭坑了我这么多次，我能不还回去吗？”
“那你抓住把柄了？”武有才总感觉对面的李有德有事儿瞒着他！
“没有，那子太滑头！想抓他把柄太难！不过，咱们可以抓轧钢厂其它饶把柄嘛！”李有德冷笑两声，双眼阴沉的看着窗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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