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基金净值曲线稳稳向上，比昨高出一点六。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刷新页面，确认所有异常账户都已清除，系统运行正常。
门被推开，金融顾问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他把资料放在桌上，坐下来，：“没想到这次风波反而带来了新资金。”
“多少？”
“新增五百三十万，还不算那笔匿名的两百万。”金融顾问翻开第一页，“大番薯公司员工集体捐的，走的是公益通道。另外还有三个地方基金会联系我，想参考我们的模式做定向资助。”
老夫子点点头，没话。
“你看这个。”金融顾问调出一张图表，“舆情反转之后，社交平台讨论量涨了三倍多。很多人开始关注这笔钱是怎么管的。有家长群直接发消息问，能不能让孩子也进名单。”
“我了不开放个人申请。”
“我知道。但他们不是冲着福利来的。”金融顾问指着手机，“他们是想知道，这种透明操作能不能复制。有人甚至截图保存了你直播时放的审计报告。”
老夫子看了眼时间，九点十七分。他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
陈姐站在门口，手里捏着手机。
“我刚查了账户。”她，“真的涨了。”
她走到屏幕前，眼睛盯着那条上升的线。过了几秒，嘴角慢慢扬起来。
“我以为只要别亏就校”她轻声，“结果还多了这么多。”
“这不是运气。”老夫子把投影切到收益构成图，“基础资产一直稳定，风波过后市场反弹，加上新资金进来拉高了复利。我们现在的年化实际收益是百分之三点八，超过通胀两个点。”
“还能再高点吗？”她问。
“可以。”金融顾问接过话，“但得定个目标。我建议下一阶段按四到五个点来配。主仓继续压国债和指数基金，加一点分红稳定的公用事业股，再留一成仓位抓机会。”
“比如什么机会？”
“教育类REIts最近估值偏低，有些地方的职业培训中心租金收入很稳。如果现在布局，三年后大概率能吃到一波红利。”他顿了顿，“不过要控制比例，不能影响整体安全。”
老夫子看着陈姐：“你觉得怎么样？”
她没立刻回答，低头翻自己手机里的截图。那是银行刚发来的更新通知，账户余额比上周多了将近十万。
“我在想她以后的事。”她，“要是这个数一直跑赢物价，等她上大学，可能不止够学费。”
“还能报班？”
“嗯。”她点头，“她喜欢画画，但我一直没敢给她报长期课。现在看，不定真能撑住。”
“那就定这个方向。”老夫子转向金融顾问，“第二阶段目标，年化增长不低于四个点。优先保本，其次增值。所有投资必须可查、可审、可追溯。”
“没问题。”金融顾问打开笔记本，“我今就能出草案。要不要加入定期披露机制？比如每季度发一次简报给所有相关方？”
“要。”老夫子，“不光是陈姐，所有参与的人都有权知道钱去了哪里。公开越彻底，漏洞就越少。”
“那我也学学。”陈姐突然，“你们讲的这些，国债、REIts、复利……我能听懂一部分，但还是容易混。能不能以后开会的时候，慢一点讲？我想自己也能看明白报表。”
“当然可以。”金融顾问笑了，“下次我带个基础术语表过来，咱们从头理一遍。”
“不用那么复杂。”老夫子，“把她拉进系统通知群就校每次有变动，自动推一条明，附上解读链接。看不懂就点开看，看懂了再决定要不要问。”
“好。”她把手机放进包里，声音比刚才亮了些，“那我下次争取不光坐着听，也能两句。”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
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会议桌上。金融顾问合上电脑，准备起身。
“对了。”他停下动作，“昨清理系统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事。”
“什么？”
“那个叫远航咨询的公司，虽然账户被封了，但他们之前签的服务合同还没完全作废。”他递过一份文件，“这是法务刚发来的，有个‘临时应急服务’条款还在有效期内，理论上他们还能以技术支援名义申请额报销。”
“谁批的这种合同？”
“老赵上周注册的测试账户提交的，当时没人注意。”金融顾问皱眉，“金额不大，单笔不超过一万，但累计起来也有几笔了。幸好风控升级后自动拦截了后续请求。”
老夫子拿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
“马上通知法务，终止所有关联协议。”他，“另外查一下有没有其他类似条款挂在别的项目下面。只要是第三方服务商，全部重新核一遍。”
“已经开始了。”金融顾问点头，“It那边正在列清单，今晚之前会交初稿。”
陈姐听着，脸上的轻松淡了些。
“所以他们还想捞钱？”
“试了一下。”老夫子把文件递回去，“没得手。”
“要是下次换个名字呢？比如假装是别的公司？”
“不会。”金融顾问摇头，“我们现在用了双人验证。任何支出必须由监管方和受益方共同确认才能执校就算有人冒名，也过不了审批。”
“还不够。”老夫子，“明上线新规则，禁止测试账户接入核心系统。所有外部接口必须实名备案，绑定责任人手机号。”
“你要盯这么细？”
“钱不在多少。”他，“而在能不能让人安心用它做该做的事。”
办公室又静下来。
过了会儿，金融顾问站起身，收好自己的包。
“我去准备下季度的投资组合草案。”他，“争取明上午发你们邮箱。”
“等草案出来再开一次会。”老夫子，“把结构讲清楚，让她也能参与决策。”
陈姐点头，看向窗外。远处有一所学校，红色屋顶在阳光下很清楚。
“她今第一次自己背书包上学。”她，“我没送，在楼下看着她走的。”
“长大了。”金融顾问笑着，“以后的事，她也会自己选。”
“我希望她能选。”她，“不只是选去哪上学，是选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老夫子没话，只是把屏幕上那条曲线截了图，存进文件夹，命名：晨曦基金_第二阶段运营方案。
金融顾问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
“你还记得最开始为什么要做这个基金吗？”陈姐忽然问。
“记得。”老夫子，“你不想让孩子重复你的路。”
“但现在我觉得，不只是为了躲开过去。”她看着屏幕，“也是为了让她将来，有底气去做不一样的事。”
“所以我们要让这笔钱活得更久一点。”他，“不光是守着，还得让它长大。”
“你能做到吗？”
“已经在做了。”
她笑了笑，拿起包准备走。
“下次开会我提前半时到。”她，“你答应教我看资产负债表。”
“校”他点头，“带本子，记重点。”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
“对了，”她，“刚才路过前台，听大番薯公司全员搬到郊区仓库去了？”
“听了。”老夫子，“写字楼退租了。”
“为什么？”
“不清楚。”他打开邮箱，翻到一条系统通知，“可能是成本问题。也可能……有人不想让他们待在原来的地方。”
他点开附件，是一份服务器日志。最后一条记录显示，某个曾连接过基金系统的设备，最后一次登录Ip来自西区某商务楼，正是远航咨询注册地。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停在鼠标上。
窗外风刮了一下，玻璃轻轻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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